第二十四回:赴约
作者:植馨      更新:2020-04-20 23:52      字数:3922

曾怀远掩埋了陈凝儿。望着一堆黄土,心仍很难过。放上采来的花束道:“凝儿姑娘,对不起!曾大哥不能将你带回家了。这里山清水秀,只能安置你在这里,你安息吧。若你在天有灵,就请保佑你弟弟平安长大,因为我要去赴个很重要的约会,恐怕没有机会去寻他了。”

小黑爬了过来。曾怀远见它隆起的腹部,知道它去林中觅食了。蹲下,摸着它心痛道:“小黑兄,你与我东奔西跑,着实辛苦。不如你就留下来,陪着凝儿姑娘吧!”

小黑爬上他的手臂,顺延爬上他脖子。曾怀远想到即刻去赴死亡之约,就要离开它,甚是不忍。将它紧紧的拥住:“再见了,小黑兄。我离开后,你要多保重。”

他站起身,正与小黑于陈凝儿告别,忽闻树林内足踏落叶刷刷响。抄起木剑,向前走去。走得几步身子突然向响动处扑去。

从树林内飞掠出四人。曾怀远持剑走出,也不进逼。望着四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青衣人,年纪稍长,道:“霹雷宫,四大护法。”

曾怀远哼的一声冷笑道:“曾某的面子当真不小,竟然劳驾四大护法,亲自招呼。”

青衣人道:“你伤害我霹雷宫太深,宫主不得不小心。”

曾怀远道:“曾某即以发书相约。就不会无故爽约。他太也小瞧我曾怀远。”

青衣人道:“但这几日内,谁又知你会做什么呢?宫主自恨错信了你,才痛毁万花楼。他以不想再托下去,让我等几人前来接你,宫主在山脚下青龙亭恭候大驾。”

四人以分四个方向将曾怀远围在其中。青衣人道:“宫主吩咐我四人,这三里地要全力护你周全,决不能又丝毫差错,否则我四人身家性命不保。所以,曾公子千万小心,保重身体。”

曾怀远冷冷道:“有四大护法如此尽心保护,又怎会有事发生。”心想,固固一定恨自己入骨,他想亲自折磨自己,才可消心头之恨。自己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亲手杀了周固,是何等的快意。凛然道:“自从师父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护自己,这条命要留着,与固固算帐。

青衣人道:“那就好,我们走吧,宫主已在等着呢。”

青龙亭坐落在山脚下。曾怀远离亭子尚有几十米,便已感到杀气,好强的杀气。只见亭子四周,分站十几人,每人都虎眉虎脸,看见曾怀远就摩拳擦掌,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曾怀远恍若未见。他的眼睛只盯着亭子里着的人。他全身着大红衣服。红衣,红裤,红披风。一张长方大脸本白,却被红色衬得更显白,白的不带一丝血气。鹰钩鼻子,尽显凶狠模样。目光凛凛,咄咄逼人。

曾怀远望着他。面对天下第一残暴的大魔头,他心中也有些害怕。却倔强的昂着头,绝不肯示弱。气势上决不能输给他,让他侮辱自己。他杀了自己的师父,师妹也许早已惨遭他的毒手。想起这些,怒火中烧。目光中犹若火焰在燃烧。

固固也大出意料之外。一年来,连挑自己十几家商铺和香堂的人,居然是个矛头小伙子。一年来为他倾巢出动,抓捕不到。他使得霹雳宫在江湖中形象大损。却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怒极反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

曾怀远道:“好说。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固固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门派?受何人指示?竟敢与霹雷宫为敌。”

曾怀远冷笑道:“你做的坏事太多,只怕记不得了,我就是太鹤山,空空门首徒曾怀远。你毁我家园,杀我师父,还有何人能在指示我除魔卫道。”想起师父惨死情景,不禁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

固固面色一动:“原来是空空门余孽。当初,本宫亲自前往太鹤山,要将你们连根拔起。不想只有江振子一个老东西在。一直为不能将你们一网打尽,感到遗憾。一时大意,不曾深查,终于埋下今日之患。斩草未除跟,至祸怨何人?”

曾怀远心里骂道:“你连鸡犬都不留,还装什么慈悲?”但听他话中之意,当出,他率众上山,只有师父一人在。就是说师弟师妹不再山上。难道他们已被师傅遣下山,逃过此节?师妹还活着,心中欢喜。即知师妹无恙,心无所挂。昂首道:“你们霹雷魔宫多行不义,烂杀无辜,已引起众怒。今日出了一个曾怀远,明日就会有10十个,百个来反抗你,灭亡即在眼前,你又杀得了几个?

固固哈哈大笑,面目狰狞道:“来十个杀十个,来百个杀百个,直到杀光为止。看谁还敢反抗本宫。来人,好好招呼他。我要慢慢欣赏他死的样子。”“是”已走上四个人,一人持剑,一人拿刀,一人用鞭,一人持峨眉刺,竟是女的。四人已将曾怀远围在中间。

固固又道:“让他身受一百道伤,一道不能多,一道不能少,还不能让他死,你们可听明白了?”

四人应了一声,已出手。曾怀远被四人分四方进攻,左右腹背受敌。只手握一把木剑,剑刚抽出,后背已中一刀,剑势刚转,臂上又着一剑。几招下来,一记完整的招式都不曾用老,已然受了十几处伤。伤口虽不重,但火辣辣的极是疼痛。

曾怀远越来越焦躁,还说什么杀固固,报杀师之仇?如今如俎上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还要被人像看戏一样的欣赏死亡的过程。向外冲,外有长鞭策应。功使长鞭的,下盘有峨眉刺威胁。剑挑持刀人,长剑乘机伤你。攻击用剑的,刀子有破你皮肉。手忙脚乱,左顾右突,犹如笼中困兽,狼狈万状。心中不禁一片冰凉。黯然神伤:“师父,徒儿就要下来陪您了。”决望中,剑法更滞,连连中招。

驭剑者的剑已抵在他胸口,突见他悲愤模样,剑竟斜滑了下去,还巧妙的挡开了砍向他肋间的刀。他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曾怀远如在黑暗中乍见一缕阳光,精神为之一振。

他见驭剑者对自己竟有怜惜之心,就不必太用心去防他,而将精力用在对付其他三人身上,压力顿时减少了许多。四个人摆成无懈可击的阵势,使剑人不出狠招,如同渔网破了个洞,以不再无隙可寻。

曾怀远主要攻击使长鞭的,他长鞭在头顶挥动,对自己心里影响极大。他欺进身去,要想破阵,必先除他。因为长鞭长兵器,站在外围,整个笼罩着曾怀远,鞭声呼啸,极受他牵制。

曾怀远几次冲像使鞭人,都被其他三人拦住,想是三人也看出他的意图。不让他靠近。长兵器最禁近距离攻击。曾怀远咬咬牙,只有拼着再受几处伤。便不再理会三人的进攻,直奔使鞭人,使鞭人的九节鞭,已带着呼啸声砸向曾怀远。曾怀远向前一扑,“怕”的一声长鞭已砸到使峨眉刺的女人身上。这女人倒也刚强,哼都未哼一声,招式不停,峨嵋刺已刺入曾怀远腰间。而曾怀远完全不顾,一探手以抓住长鞭,木剑递送,直削他臂膀。使鞭人左手以执起把匕首,向曾怀远前胸刺去。他想曾怀远一定会回剑自救,殊不知,曾怀远已杀红了眼。竟不理会要害被控,长剑仍不停,这才害怕,要弃鞭,却已经来不及,木剑已经将他右臂齐刷刷的自腋下斜砍了下来,惨叫一声,匕首也刺入曾怀远的胸前,受伤在前,力道不足,只伤破肉。

曾怀远拼冒一险,终于除去一人。因为固固要他们伤自己一百道,出手就不能太重,受了些皮肉之伤,胜算却更大。这叫险重取胜。使峨嵋刺的女子,一见使长鞭的倒下,伤口血如泉涌。“啊”嘶叫着,招式密集如雨,快如闪电。曾怀远身受无数创口,以行动不灵。无法招架她的快攻,又连中了十几处伤。他咬牙拔出胸口匕首。见峨嵋刺已刺向面门,匕首使了个火烧连营,拔开长剑,右手一招,半壁江山。女子惨叫一声,脖子上鲜血哗哗流淌。竟已被切断喉咙,嗬嗬的倒在地上。这一记左右互搏,同使空空剑法,居然大有成效。曾怀远大感意料之余。又大喜过望。想起,于仁正早悟透反手倒运剑法的奥秘。自己现在才想起来。现在只剩下一刀一剑,已无什么危险了。只听固固冷冷道:“萧良策,你干的好事。”

使剑者脸色立变。出手再不容情。较先前狠辣凌厉得多。曾怀远念他对自己的眷顾,才得势除了两人。现在被他缠住动弹不得,却仍感念他维护之情,不出狠招,但此人急于向固固表明心迹,却招招伤人。

当即冷静下来,认真运起正反两剑剑法,越来越是顺手。一把长剑,一把短匕。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两种兵器一正一反,取长补短,就如同有两大高手而对两人。半个时辰下来。二人以皮衣裳被割成褴褛状,皮开肉绽。萧良策二人已近身不得,心浮气躁,手忙脚乱。

固固看得又惊又怒。惊曾怀远在绝境中误打误撞,探破绝妙剑法,其势凌不可挡。二是气恼平素训练的天衣无缝的阵势,却被个矛头小子毁于一旦,越看越恼,身子以如一团火焰般飞出。萧良策眼前一花,身子已被踢翻在地。使刀者也以倒在地上。原来固固气怒欲狂,将二人打倒。见他脸色发青,慌忙站起,抱拳道:“属下无能,请宫主恕罪。”。

固固冷冷的望着萧良策,萧良策惊惧,头也不敢抬。固固道:“三师弟,你难道要反本宫不成?”

萧良策额头上已见汗,慌忙道:“师弟不敢,良策一时糊涂,愿领责罚。”

固固喝道:“都退下,回宫再说。”二人急忙退下。

固固望着曾怀远道:“好剑法,可惜今日是初学年练,加以时日,江湖中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曾怀远道:“一定是师父在天有灵,让我突然领悟这绝世剑法,好手任仇人.”

固固望着紫幽幽的木剑赞叹道:“一把木剑,竟然如此轻易就将唐松的胳膊削下来了,又切断唐枚的喉咙。其锋利竟不逊于钢铁之剑,好剑!”眼里已露出艳羡之色。

曾怀远道:“我却也不懂是何道理?也许是你的气数已尽,老天有意假我之手用此剑送你归西。”

固固嘿嘿笑道:“只可惜,你的剑法不全又新学手生,否则我固固也要望尖莫及。但你已没有机会了。”

曾怀远道:“可以杀人的,一招已足够。”剑已出手,一招乌云遮月,向固固喉咙穿去。

固固手掌分开,两招分别化去。曾怀远还未看清,“啪”的一声已将被击倒。

曾怀远愣住,他居然也会左右互搏。跃起又在功上,招式还未出,周固的双掌便以抵在他胸口,将他打的飞了出去。曾怀远现在才明白,周固横行江湖无人敢惹,果然有过人之处。他的出招太快,快得你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