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没有阳光，灰蒙蒙的天格外压抑。

早上六点。

司九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书，口中还叼着面包。

今天考试。

司九的眸清澈，带了些浅浅的笑意。

当分针准确地停留在4时，司九一手抄兜，一手拿着书起身。

食指在书下旋转，那翻飞的书页，在有些昏暗的光线下，蘼蘼如醉。

食指一个轻挑，书便准确无误地落入手中。

该走了。

拿起桌上的资料袋，长腿已迈，背影帅裂苍穹。

微微低头，微长的刘海遮住水眸，浅银灰色的发富有凌乱美，食指修长，将随身听的乳白色耳机塞入耳。

为表重视，她今天特意穿了校服。

胜临校董思想纵使再腐败，审美还是过关的。

白色衬衣，手袖处有着胜临校徽，左侧胸前处，金色丝线绣着缩写，sl。

黑色长裤，没有太多修饰，大有返璞归真的韵味。

胜临没有关于衣着方面的规矩，校服自然而然不被重视。

别墅内没有单车，这就意味着司九要滑着滑轮鞋学校。

左手抄兜，摸出一颗糖。

司九凝视着糖，眸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主治医师估计已经疯了。

他说过要一月去定期检查的。

还说了三遍。

司九撕开包装，将糖塞入口中。

熟悉的奶香。

说起来，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怎么碰糖。

最多就在眩晕难忍时喝了一碗糖水。

主治医师说，以现在她的情况，能撑到二十岁不沉睡就已经算是奇迹。

这样的新型病症，很难医治。

心里想着，腿并没停下动作。

二十岁……

太短了。

她还没有和尉临成亲，没有双修，没有……她活了十七年，没有做的事还有很多。

二十岁就像活死人一样，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司九的眸子更加深沉。

细细望去，里面包含了太多复杂而又沉重的东西。

前一秒，还是清澈见底的眸子，此刻，已经被填满。

或许，她本就该珍惜自己的时间，活一次，每分每秒都很难得。

胜临距离别墅并不是很远，有了滑轮鞋的加持更是将距离大大缩短。

司九浅笑着抬眸，碎发遮住大半水眸，格外阴沉，但却依然挡不住那眸底一圈圈晕染的笑意。

到了。

阔别一月，还有些心酸。

“大佬！”刘宇在人群中看到了司九。

只怪少年越发出彩，在人群中也始终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人们都看向了刻意低着头的司九。

为了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她尽量让人们的视线注意不到她。

刘宇……

司九有些欲哭无泪。

“大佬！”刘宇不管异样的目光，拨开人群的阻碍，此事已经站在了司九的面前。

“口罩有没有？”司九低着头，声线有些发沉。

“诺。”刘宇递给司九一个口罩。

什么鬼！

那个口罩上竟然有一个大大的小黄鸭。

刘宇不好意思地搔搔发，道：“大佬你千万别生气啊，这个口罩就是有点污，但你放心，这个口罩我绝对没有用过！”

“嗯。”司九点头，带上了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