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又是一阵那令人讨厌的佯咳。

两人一个跪坐在飞机上，一个站在地上，转脸看到来者，顾清都忙把何小茵从飞机上抱下来护在身边。

顾清城手插裤兜，悠悠提步，背后站着一排人肉背景。他看不出一丝痛苦地拧着眉道，“老五，你别一看到我就把我防得像你宝贝的瘟神一样。”

何小茵抓着顾清都衬衫的袖子，秀气的眉毛攒起，泪珠儿还没干的小脸神色凛然，像个时刻会发怒的落水小猫，叫人难把那个表情当真，又不敢不当真。

“咳咳咳。”继续干咳几声，顾清城又朝何小茵道，“你别用带刺的眼神来扎我啊，我可是来帮你的。你不想离开老五是吧，只要我帮你开口，他一定会把你留下来。”

说完还得意地挑挑长眉。

“顾清城，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顾清都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吱有声。

无论他怎么说，顾清城也不脑，抽出右手摸摸左边嘴角，幽幽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应该是我要不来，她一走，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什么意思。”

顾清城没理他话，眼睛瞟睨向何小茵，嘴角挂着叫人恨不得扯下来的笑，“怪不得老五把你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要是有个女人像你对老五样对我，我没准也……”

顾清都懒得听他不着边际地漫谈，“如果没人配合你故弄玄虚的话，你就和顾清城玩吧。”

顾清城，“……”

怎么和他们斗嘴，他就没赢过……

顾清都不理会他吞讶的表情，牵起何小茵道，“我们走。”

顾清城仍是不急不慢，“何小姐，针，扎在身上疼么？”

虽然斗嘴不过，但是他总能在最后撂下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炸弹，震到他们失语。

何小茵步子一僵，身子也被哽住，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一转不敢转。

顾清都警惕地转脸，黑眸落在她脸上，又扫向顾清城，“什么针？”

顾清城不搭，朝何小茵的背影扬扬下巴，示意问她自己。

顾清都瞧那何小茵神情恍惚像个木头人的样子，便知道顾清城这次不是信口开河。

隐隐的，那个针是什么针，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可是，他不要相信。

“宝宝。”顾清都一张口都觉得自己的唇在发抖，落在她肩上要把她扳过来的手也使不上力似的，“他说的是真的么？宝宝？”

何小茵咬咬唇，一直以来都可以当做没事一样，可是这下顾清都一问，心里又委屈又害怕了，鼻子一酸，哭了，豆大的眼泪，汩汩地从眼中涌出来。

答案不言而喻。

顾清都顿时自己脚踩在棉花上，身体掂不出重心，几乎仰倒。

好不容平稳了些，又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闷意澎湃，慢慢地直起腰身，收起搭在她手攥成拳。

提着它就朝顾清城拖迈着步子，汹汹而来，猩红的眼中怒气汹涌，在周身腾腾，成滔天之势。

顾清城远觑着他怒发冲冠，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