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向善解人意的小女儿一眼，不知几时起变成了这副模样，痛心疾首道：“小暖做的那些缺德事，就是她种的因，要不是你这个做妈的一直挑拨她们姐妹感情，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事情也不会到此地步。”

闻言，苏小暖脸色一白，探究地看向黄香玉。

黄香玉眼神躲闪，有些支支吾吾，“我要救你，只能老老实实全都说你，你爸……你爸他全都知道了。”

苏小暖颓然一顿，泪又涌上了眼眶，慌忙抱住苏善笙的腿，哭着道：“爸，我知错了，我那时候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傻事，可是她不也好好的吗？我那时也并未铸成大错啊！”

冷锦夜不知何时又立在门口，冷冷斥道：“要是那是你得了逞，你知道是怎样一个后果吗？今日之后，难道你不能明白？”

苏小暖抖了一下，缩了起来。

是，今日之后，她太明白了，即使最后没能让范渐占成便宜，那已经足够让她恐惧。

她有些复杂地看了苏小妖一眼，眼睛里带了一点毁意。

苏小妖眼神淡淡的，什么也没说。

苏善笙看向门口那个矜贵的男人，以一个父亲的姿态，有些动怒和疲惫地发问：“冷二爷，我知道小女做错了事，但是这样的教训是否太过分了？”

冷锦夜淡淡道：“如果她当初不过分，我也不会对她过分。不吃一点苦头，她怎么知道什么事是不该做的？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苏小暖听着那道冷酷的声音，身体又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又道：“我只是回了她些教训，也没真正让她吃苦头，过分是过分了点，但是分寸总是没过吧？”

苏善笙垂眸，叹了口气，复杂了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苏小妖，不再说什么。

冷锦夜凝眸注视着苏小妖，想要分辨她的态度，她沉静的脸上却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她对着苏小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通话，“我问过你，为什么恨我。你说我夺走了你的东西，其实那些东西一直都在，只是仇恨蒙蔽了你的眼，让你看不见罢了。”

她停了下，继续说：“我所得到的东西自然是我该得到的，你看不得我比你好，只是你心胸狭隘。其实你我有何干系，纵然不可姐妹情深，也不可能姐妹情深，那就这样互不相关好了。你恨我，只是徒增烦恼，白费力气，我也不想花力气与你恨来恨去。再者，你因为恨我而作贱自己，值得吗？”

最后她深深地一一扫过这真正的一家三口，“你总听你妈说我妈是狐狸精，是破坏你们家庭的小三。可你明明知道我大你两个月，我妈和苏善笙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是你妈横刀夺爱，她才是真正的小三。”

黄香玉听得此番话两白一阵红一阵，想反驳又无从反驳。

她有些凌厉有些讽刺地，又道：“你们一直这样颠倒是非，自欺欺人，心里真的过意得去吗？”

那一家三口竟不约而同垂下了羞愧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