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忽然瞎了
作者:白桐岫      更新:2020-05-07 17:40      字数:2259

云浮一说完,便听见院中倒吸冷气的声音。

当然,这声音都是从青芽等后来的丫头发出来的。

叶灼闻之,只觉这些丫头没出息,微微皱了眉,倒是没有说什么,静默着等肖纵说话。

肖纵看了看叶灼,确定她没话说,这才继续道:“将她们分开吧。方如玥既已归去,便莫让柳烟烟搅她宁静。”

“是。”

云浮低眉顺眼地应下啊,缓步走到柳烟烟与方如玥中间,托起方如玥的手便开始掰她的手指。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方如玥竟是将柳烟烟抓得极紧,云浮怎么掰都没能掰开,一旁的绿渠见状,咬了咬唇,吞了一口唾沫,便白着脸上前来帮忙。

两人合力硬掰,也是费了好一阵的时间,才将方如玥的手掰开。

待柳烟烟的手腕脱离方如玥的手时,便只看见她手腕上的皮都破了,想来是方才她挣扎太过导致的。

肖纵远远的只看了一眼柳烟烟的手,便吩咐道:“将她抬下去吧。”

他话一说完,便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再默默然地将方如玥抬了起来。

也就是在将她抬起来的瞬间,一块绑着流苏的木头便从她身上滑出。

叶灼将木头捡起来一看,上头竟刻着一个“瑾”字。

瑾,瑾王的瑾。

侧目看了看肖纵,叶灼走过去将木牌交给他。

肖纵只垂眸看了一眼,却没有接。

他道:“你拿着吧,这东西有些用处。”

“哦。”叶灼不是很明白,但看模样应该是令牌一类的东西,想了想,她将木牌收进了荷包。

随后,肖纵又开口道:“甘草。”

“在。”

肖纵道:“将柳烟烟带回去,严加看管。”

“是!”应声之后,甘草便以手势示意后头的侍卫将柳烟烟架起来,将其领走。

桃夭院总算是安静了许多。

望了望叶灼,肖纵又道:“桃夭院位置过偏,且院子也小,今夜王妃便收拾收拾,明日搬去挽星阁罢!”

“好”对于肖纵的这个决定,叶灼倒是没有发表半点意见,没有半分犹豫地答应。

“嗯。”肖纵说完,便转身踏出了院子。

在寒蝉寺呆了两天,想来事务也是堆积了不少,眼见着此时天色尚早,且先去处理些事情,也免得越堆越多。

再说叶灼。

肖纵离开之后,她没有休息,亦没有收拾东西,只坐在自己屋中对着自方如玥身上落下来的木牌发呆。

这块木牌绝对不是方如玥的!叶灼想着。

毕竟自打方如玥被她扣下来给云浮试药之后,她的起居饮食甚至更衣换洗都是桃夭院中的人一手操办,甚至有几次是云浮亲自着手。

若这木牌是她的,她们应该早就搜出来,又怎会挨到今日才发现?

“难不成是柳烟烟放的?”叶灼喃喃出声,却又觉得不完全是这个可能。

柳烟烟现在是个疯子,即便她的疯不是真的,那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将这个木牌放在方如玥身上。

这种做法,与自投罗网已无甚区别。

但除了柳烟烟之外,似乎便只有院中的人才有机会近方如玥的身了。

是谁呢?

叶灼脑中不断变换着院中那几个丫鬟的影像,绿渠、青芽、红朵、久容、偌儿、潇儿……

只从她们的性格上来看,似乎都不可能,但细细想来,却觉得都有可能。

绿渠是个有眼力见的丫鬟,看得懂人脸色,也懂得观察别人的喜好,这种经历了无数刁难才混成大丫鬟的下人,平素是看不出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觉得深不可测,若是收归己用,绝对是个好帮手。

但见她模样,还有那时不时对她隐隐泄露的杀气来看,绿渠是有主的,但她并不能猜出绿渠背后的主子是哪个。

而观其他五个,都是相较于她来说资历较浅的丫鬟。

相对而言,其他五个要好控制一些,只要恩威并施,便能将她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当然,这并不排除有会演戏的丫鬟,用千篇一律的表象蒙蔽人心,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将这六个丫鬟都挨挨的分析了一遍之后,叶灼仍是摸不着头脑。

叶灼将木牌举在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好半晌,只得暂时放弃。

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扭扭脖子,叶灼开门走到了院前。

眼前忽然一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她顿时慌神,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在一只脚踩空了台阶要摔倒时,忽然一只手将她拉住。

“师妹,你怎么了?”耳边是简笑槐透着担心的声音。

叶灼顺着他的手臂摸了摸,然后将他臂膀紧紧抓住,急道:“师兄,我看不见了!”

“什么?!你别吓师兄!”简笑槐说着,便用手在她眼前摇了摇,然后比了个“一”问道:“这是几?”

叶灼闻言,只用手顺着他的手摸,摸到了他的手指,这才道:“一。”

“师妹,你真的看不见了?”

“嗯。刚刚忽然眼前就黑了,现在都还看不见。”有简笑槐在身旁,叶灼平静了许多,将自己的情况如实说给他听。

简笑槐一听,便大喊起来:“云浮云浮,快来!”

云浮闻声跑了过来,便见简笑槐扶着叶灼,而叶灼则是双眼无神,愣愣的不知看在什么地方。

“怎么了?”云浮问道。

“云浮,你快给师妹瞧瞧,她忽然看不见东西了。”简笑槐比叶灼还要着急。

“啊?!”云浮一时也有些震惊,将信将疑地走过来,看了看叶灼的眼睛,然后托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脉象很正常,眼睛也没什么异常,怎会忽然失明?”云浮似是在问她,又好像在问自己。

顿了顿,云浮又道:“当真是忽然看不见的?”

“当然!柳烟烟她们还在的时候我都还好好的,就刚才,自屋里一出来就忽然看不见了。”叶灼道。

“真是奇了怪了!”云浮皱着眉,挠了挠下巴,“我也没见过这种病。”

叶灼闻言,揉了揉眼睛道:“别急,兴许是累成这样的,休息一下便能缓过来。”

云浮不肯相信,又将她的手拖过来,仔仔细细地探脉,也不知过了多久,叶灼手都抬得有些酸时,她总算是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