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上官宁开口了，彷徨、犹豫之色一扫而尽，恢复了冷若冰霜，眼中剩下的只有果决坚定，“他们没有给出我什么条件，只是给了我一耳光。”

“一耳光？”邪宝法尊怔住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

“你肯说了？！”宁月月十分的意外。

上官宁脸上出现了讥讽之色，“你不杀我不就是为了从我嘴里套出消息。现在有什么吃惊的？”

宁月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嘲讽，嘲讽自己的伪善。奇怪，自己没有得罪她，为什么觉得她有针对自己的意思？自己多心了。

宁月月还是耐心的说道：“我都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我和你没有血海深仇，我也不是法官，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判你死罪。你想说就说，我不会逼你（其他人我就不保证了）。你如果说了，说不定其他人不追究你和月的关系，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已经无所谓了，阴魂消失了，我的任务失败了，上官家也会跟着陪葬，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上官宁面如死灰，绝望的说道。

宁月月停顿了一下：“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你的任务是为了阴魂，现在阴魂没有了，你的任务失败了，不仅是你，包括你们整个家族都要因为任务失败而被月杀掉。”

上官宁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宁月月感到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等着被杀？就算你重要的人被杀你都只是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就坐以待毙？”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这个被人保护宠溺的天真可笑的人。”上官宁突然竭力嘶吼，把宁月月吓了一跳，越是冰冷的人发作起来就越恐怖，“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站在旁边的笑话着我的无能。为了家族，为了亲人，我做了我所有能做的。而你呢，自以为好心的收留了阴魂，惹来种种灾难，但你没有事，因为你身边有人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所有幼稚可笑的行为善后。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不想活下去吗？我不想救我家族里的亲人吗？但是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无法违抗月，除了等死我还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啪——”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上官宁的竭力嘶吼。

“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就在那里说做不到，你只是害怕了，恐惧了，所以你没有勇气去保护你的重要的人。我天真我幼稚，但是我知道为了保护我的朋友去和强大的月战斗，我即使害怕即使恐惧，但我从来没有失去勇气，也从来没有躲在别人后面让别人来保护我。月是强大、是可怕，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坐以待毙，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身边的人，我一直在战斗。你呢？你到底做过什么？”宁月月激动的说道。

上官宁摸着隐隐作痛的脸，无法理解一直和颜悦色的宁月月为什么突然变得激动。

“你错了。”龙昊天走了过来，看着上官宁，上官下意识的调整坐姿，让自己更优雅一点，将头微微偏向一边，没有直接面对他的目光。龙昊天没有注意她的动作继续说道：“如果月月是那种肯躲在我身后的人，那我将十分的高兴。我的那个表弟欧明颉也是被月月打败的，你放出的那条上古凶兽腾蛇其实是月月杀的。”

“不可能，我知道那条凶兽的可怕，怎么会被这个完全没有法力的凡人杀掉呢？”上官宁无法相信的说道。

“我也很遗憾，本来应该我大出风头，来个英雄救美，让小美女被我的风采迷倒。没有想到的是美女救英雄，不过看到小美女的英姿，也算安慰了我受创的心。”九尾狐在旁边说道，虽然是对着上官宁说的，但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宁月月，看得宁月月都快考虑是不是报警抓这个目光性骚扰犯。

“她打我就是因为我说她躲在你们身后，是个天真可笑的人？其实她十分强大。”上官宁喃喃说道。

“错，”宁月月截断她的话说道，“第一，我并不是什么强大的高人，我做的一切只是想保护我关心的人。第二，我失控打你，是因为你没有想过去保护你重要的人，只是一个失去勇气认命的懦夫。”

“月月能够杀掉腾蛇是因为她认为那只阴魂被腾蛇吞噬掉了，她其实是个怕麻烦，遇事能躲就躲，见情况不妙就会开溜的人，但是如果为了自己重要的人，无论敌人是谁，她都会战斗到底。”龙昊天说道。

“天天，你真了解我，不过，”宁月月嘟着嘴，不满意的说道，“不过你是不是可以说得委婉点，我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说得我像个懒人逃兵（这是事实，他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连旁边的九尾狐和重明鸟都点头了）。”

上官宁看着他们，想着他们说的——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战斗，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果你的结局是你和你的家人都要死去，那不如抗争到底，就算最坏的结局也只不过是相同的命运，更何况我们不一定会输。你说是不是？”宁月月对上官宁伸出了手。

上官宁没有反应，良久，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拒绝的时候，她握住了宁月月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