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清眉头紧紧扭在一起，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她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景：“太残忍了，说到底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呢？下这样的毒手。会不会是孩子的父母得罪了什么人？”
“根据我们的调查，孩子叫关梓彤，孩子的父母都是比较本分的外来务工人员，平时推个小推车走街串巷的卖煎饼果子，平时也没有与人结仇，他们也完全想不到会有谁可能害他们的孩子。”
“他们跟前两个受害者以及他们的家人也都互相不认识？”
“他们说是完全不认识，应该没有撒谎。”
“那……他们有没有到过商场的工地或者是中腾集团呢？”
“没有。”
“小摊商贩、高中生、工程师……”夏莫清皱眉说道：“第四个受害者呢？我记得杜子腾说过，还有一个司机是吗？”
“对，半个月前在洛水河边发现的了一位中年男性，死亡方式与之前的三人一样，经过调查，确定他是在机关工作的一位司机，专门给一位大领导开车的，叫徐成礼。”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他的家人怎么说？”
杜寒霜点点头：“去他家进行调查的时候，他的妻子说他最近没有任何异常，我们一位女警跟他八岁的儿子聊天的时候，他儿子无意中说起，他爸爸最近往家里拿了很多次钱，每次都拿回来好几捆百元大钞，给他买了很多礼物。但是问他妻子的时候，她的妻子说并没有这种事，小孩子对钱没概念，买了礼物就以为拿了很多钱回家。”
“他的妻子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可能在故意隐瞒。”夏莫清蹙眉说道。
“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怀疑。”
“徐成礼和前面的几位受害者有什么联系吗？”
“徐成礼平时就是给领导开车的，领导去哪儿他去哪儿。我们问了她的妻子，她说徐成礼性格内向，认识的人很少，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他是给哪位领导开车的？”
“是x国x土资源部门的一把手，叫连翔乾。”
“诶，这个领导我好像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啊，他经常参加各种剪彩之类的。”杜子腾感觉自己被忽视的很久了，赶紧举手发言。
夏莫清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开始理顺思路。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稳。
“到了，下车吧。”杜寒霜拉开车门。
几个人下了车走进了警局的办公楼。
“杜老大，回来啦？”没走几步，有个一身便装的小伙子拿着两个档案袋从一间办公室走了出来，正好碰到三人。
“嗯，小林子，怎么样？检验科有结果了吗？”杜寒霜问道。
“嗯，结果在这里，”被叫做小林子的小伙儿把档案袋递给杜寒霜，又看了看杜寒霜身后的两个人：“这两位是？”
“是我特聘的重案组成员，帮咱们办案的。”杜寒霜打开档案袋看了起来，头也不抬的说道。
“特聘的重案组成员？”小林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莫清和杜子腾：“他们成年了吗？看着这么小呢。”
“林哥好，”杜子腾先打了个招呼：“我们就是来帮忙的，幸会幸会。”
小林子看着眼前这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心里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毕竟是杜寒霜亲自找来的人，杜寒霜又是京里派来的长官，自己作为手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几个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正一块儿看着电脑上的一些照片，好像是在讨论案情，看见杜寒霜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年轻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杜寒霜拍拍手：“大家过来靠一靠，我简单开个小会。”
大家拉着椅子围着杜寒霜坐下。
杜寒霜没有任何啰嗦，直接说道：“先介绍一下这两位，夏莫清和杜子腾，是我找来的帮手。”
夏莫清和杜子腾起身跟大家打了招呼。
“这位是田墨恒，你们可以叫田叔，是重案组的老大哥。”杜寒霜指着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警说道。
“这是周小璐，是咱们的电脑高手，数据专家。”周小璐就是刚刚坐在田墨恒旁边的女警。
“这位，你们刚刚见过了，林以轩。”刚刚被称为小林子的小伙子站起来点了点头。
“还有几个组员，他们被安排出去盯着徐成礼的妻子和胡悦的父母了。”
夏莫清点点头：“看来我们的思路很像啊，你也觉得他们可疑。”
杜寒霜点了点头：“嗯，你的想法和我的基本一致，作为一个高中生，能够迅速做出这样的判断，证明你的思路很清晰，所以，我让你参与调查，不要让我失望啊。”
“哈哈，我师父真是厉害。”杜子腾一脸骄傲。
“大家再看一下，我刚刚拿到的这两份报告，”杜寒霜把档案袋递给田墨恒：“你们传阅一下。”
杜寒霜接着说道：“报告显示，之前在第一个受害者秦德书的身上我们发现过可疑指纹，经过比对，与第四个受害者徐成礼的指纹相吻合。在第二个受害者胡悦和第三个受害者关梓彤身上都没有发现指纹。而第四个受害者徐成礼的身上却只发现了他自己的指纹，甚至封住嘴的胶带上的指纹都是他自己的。”
在场有一瞬间的安静。
“难道是第四个受害者杀了前面的人，然后又畏罪自杀了？”杜子腾率先打破了安静。
“可是徐成礼并不认识这些受害者，没有杀害第一个和第三个被害人的动机啊？第二个倒算是可能有些动机。”林以轩说道。
“第二个有动机？”夏莫清一愣：“你是说他杀害胡悦有动机？什么动机？他们有交集吗？”
周小璐点点头：“看来杜老大还没有跟你提这个细节，尸检发现胡悦在被害前，发生过性行为，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是被人先奸后杀的，也不排除凶手见色起意的可能性，所以不需要原本就认识或者有交集，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胡悦她……”夏莫清顿了顿：“既然胡悦生前发生过性行为，那通过精子之类的dna比对能确定与她发生关系的人是不是徐成礼吗？”
“没有，被害人胡悦体内没有精子痕迹，无法进行比对。”
“不好意思，”夏莫清问道：“因为我不是专业的，所以我很好奇，如果没有精子的话，你们怎么确定胡悦生前发生过性行为呢？”
“咳咳，”周小璐干咳两声：“被害人再被发现的时候是浑身**的，而且通过检查可以看出***破损的时间不是很久，体内也有**的分泌，**里还残留了一些润滑液的成分，所以我们分析被害人在发生性行为的时候可能使用了避孕套……”
杜子腾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所以，我们一直觉得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就是强奸的惯犯为了逃避罪责，只有这两种情况，才会使用避孕套，”田墨恒说：“所以我们之前也排查了一些和她走的比较近的男同学还有一些有可能行凶的人，不过，都没有结果。”
“可是，很明显，徐成礼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我觉得和胡悦发生关系的人，应该不是他。”夏莫清说。
“我们警察办案，凡是都要靠证据说话，那你怎么解释第一的被害人身上发现他的指纹？”林以轩挑眉说道。
“和胡悦发生关系的人不是徐成礼，并不代表徐成礼就一定是清白的，在我看来，他应该是整个案件从头到尾的参与者。”夏莫清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杜寒霜身后的黑板面前。
“我有这么一个假设，”夏莫清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画着：“徐成礼的孩子说他爸爸前阵子拿回来了很多钱，我现在假设这笔钱确实存在，并且是案件的始作俑者给徐成礼的，那这笔钱可能是买凶杀人给徐成礼的杀人钱，也可能是因为徐成礼知道事情的始末，给徐成礼的封口费。”
“假设？”林以轩轻哼一声：“刚刚我还说要讲证据，能不能有点流程。”
夏莫清不理会林以轩，继续在黑板上写着：“不好意思，我不懂你们的具体流程是什么样子的，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你纠结办案流程的，我只知道，不管什么流程，只要能破案，就可以。”
林以轩还想说话，夏莫清已经在黑板上画好了图，转过身子，目光不冷不热，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让林以轩生生的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的假设里，有一个主谋，我用k来代替。第一个受害人身上发现了徐成礼的指纹，所以，我判断，徐成礼参与了第一次杀人，主谋k给了徐成礼一笔钱。后来，k与胡悦发生了关系，因为某种原因，主谋k要杀了胡悦。胡悦被害，至于是k直接杀了胡悦，还是找徐成礼杀的，我暂时判断不了，但是徐成礼可能是最后处理尸体的人，所以k又给了徐成礼一笔钱。第三个受害人，那个孩子，我还没有考虑好。但是最后徐成礼的尸体在洛水河中被发现，我觉得他不是自杀。”
夏莫清说：“之前杜警官跟我说过，被害者都是已经死掉以后又被绑住手脚扔到洛水河里的，所以，仅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判断徐成礼是他杀。至于，他封口胶带上自己的指纹，我觉得，有可能是主谋k不放心他，想要他的命，而他知道反抗不了就放弃了抵抗，或者是对k有一定的感情，甘愿赴死。”
夏莫清说完，杜子腾就拍起了巴掌：“师父，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那你说的那个主谋k到底是谁啊？编故事谁还不会？”林以轩一副不屑的样子。
“连翔乾。”夏莫清笃定的说出这个名字。
“小夏啊，这个连翔乾在m市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又不缺钱，他犯得着去杀人吗？他手上有的是权力，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咱们m市的地产资源都归他管，所有的土地投标项目都是他把关的……”田墨恒说道。
“田叔，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夏莫清灵光一闪。
“我说，连翔乾不缺钱……”
“不是这句。”
“我说他负责m市的土地资源，所有投标项目都是他在把关的……”
“对！就是这句！”夏莫清打了个响指。
杜寒霜点点头，赞赏的看过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查一下这个连翔乾跟秦德书负责的建造商场的工程有什么关系，还有他和胡悦有没有什么联系，或者和胡悦爸爸的中腾集团的项目有没有什么关联。”夏莫清说道。
“好，小璐，你查一下这些资料。”杜寒霜立刻对周小璐说道。
“没问题。”周小璐虽然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四、五岁，办起事情来倒是雷厉风行。
“还有，明天我想约见一下徐成礼的妻子。”夏莫清看向杜寒霜。
“那个徐成礼的妻子叫李瑶瑶，我们已经去了她家好几次了，她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询问笔录我这儿有，你要看吗？”林以轩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摞资料。
“不，我要亲自问她。”
“呵，她又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问她，她就说了？”林以轩笑道。
“她会说的。”夏莫清笃定地说。
林以轩看了看杜寒霜：“老大，这……”
“行了，你明天让李瑶瑶来一趟。”杜寒霜说。
“还有，麻烦查一下连翔乾最近的银行卡交易记录，看看有没有大额的资金提取。”夏莫清又补充道。
“那样的人物，要是真的用钱，也不一定会用银行里的钱。”田墨恒说。
“田叔，你的意思是……”夏莫清一点就通：“他家可能有大量的现金？”
田墨恒耸耸肩：“不好说，大领导嘛，不好说啊……”
“行了，老田，你还是去查一下银行的交易记录吧，咱们心里有个数。”杜寒霜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霸道校草的魔女保镖》，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