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月依然是那副笑脸，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只是空气似乎逐渐凝重了起来，如同固体一般，简单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三个人就这么站着两个，坐着一个，互相看着对方。

“你的目的是什么？”彤清安看着杜无月，问道，“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

“我只是为了卖出圣水罢了。”杜无月笑着回答道。

“哎，不是问你带着圣水来干嘛，我是问，杜无月，你做这些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帮助精灵难道你能获得什么东西么？没有钱，没有名，在不久之前，你一直帮助的精灵还直接出手攻击你，看上去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你还有必要继续帮下去么？”

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杜无月愣了一下，但暂时还没有动作，因为说不定只是对方在试探他。

虽然这么想，他的手还是准备伸向了腰间的匕首。

“一早就发现了，捡到水里漂下来的瓶子？这里唯一一个会用瓶子装的也只有杜无月你了，你的师兄，”他指了指旁边的人，“他说了，从老师那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而且从精灵那里的情报，他们随后派去的人根本没有发现你，排去了你摔晕的可能，没有摔晕的你怎么可能不去把瓶子捡起来呢？”

“所以让你进来只是为了再一次能捉住，不，是为了杀了你罢了。”

切，杜无月砸了一下嘴，立刻向后退去。

他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了解他的人，失算了。

看着跑出去的杜无月，彤清安叹了口气，“你说他的目的与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谁知道？”

“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名，也不像是为了什么可笑的大义。”

“你怎么这么上心？”

“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会成为最大的麻烦。”

“以你的商会你还会怕一个人类？”

“你不知道，这种人才是最让人恐怖的存在，不是因为他的实力，他没有从精灵那拿到过一分钱，所以不是为了金钱，如果不是这个受伤的精灵，或许不少的精灵都不会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也不是为了名，现在只剩下他对于他老师的恩情了，在已经被精灵攻击过后，他依然选择了同时面对这边境上的所有势力，难道还不恐怖么？”

“我无法理解。”

“那如果，当他有了真正属于自己，不是为了谁，而是只属于自己的欲望时，你觉得他会做什么呢？”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再不说别说了。”

“你是真的急性子，”彤清安叹了口气，“我能成立黑乌鸦，是因为。。。”

“长话短说。”

“。。。你觉得是成立黑乌鸦难，还是同时与人类和精灵为敌难？”

“同时为敌难吧。”

“但驱使我成立黑乌鸦的原因，既是为了权力，也是为了金钱，因为这两样东西才能让我坐在这里，而他只是以外那虚无缥缈的报恩，就能让他同时面对人类与精灵了，能听懂了么？”

“你的意思他的资质在你之上？”

“差不多，所以必须在这里，或者以后杀掉他，不是实力的成长，而是他所能做到的事情，终究会超过我。”

“你是嫉妒了？”

“我无法保证他是否会影响到我罢了，所有可能的障碍都要在一时间消除。”

“那你之前还想着拉拢他？”

“我原本以为精灵和他闹翻后他会回到人类阵营，但根据你带来的情报看来，他选择了第三种选项。”

“同时阻止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

“大概吧。”

杜无月并不知道屋内的人如何评价他，只是现在已经暴露了，所以不可能再从正面离开了。

是继续潜行获得情报，还是立刻离开？

来都来了，不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小心地避开了飞奔而去的冒险者，杜无月将所有的变装全部脱了下来，用火点燃，升起的浓烟足以吸引他们的视线了。

跳到了房顶上的他压低身形，飞快地寻找着是否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此时却有两个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之前那个拿匕首的人，以及另外一个现在以及拿起武器，一把巨剑。

握着匕首的人笑嘻嘻地解释。

“虽然我们不喜欢趁人之危，但如果能拿到你的人头，我可以好久不用上班，甚至可以直接离开这里，所以，抱歉了，学弟，顺带一提，我叫曲子登，他叫申众。”

两人立刻冲了过来。

此时的杜无月并没有携带长弓，只有一把明面上的匕首与藏起来的匕首，还有一瓶没有动的圣水。

连烟雾弹都没带，失算了。

之前那个拿匕首的他已经知道了，应该是隐藏自己的气息从而偷袭别人的祝福，至于那个使用重剑的，有可能是什么增加力气的祝福，也有可能是依靠魔力增幅从而挥动重剑。

三个人就这样互相等着对方，但杜无月是其中最耗不起时间的人，他直接将腰间的匕首朝着申众扔去，接着冲向了曲子登，希望能通过这次攻击，摸清楚申众的具体能力，哪怕只有一部分。

对方两人也马上做出了反应，曲子登直接正手握刀，由他的左边向右边横着挥砍了过来，按照杜无月的速度，搞好可以直接滑到他的眼睛，破坏视力，但杜无月突然用力地朝着地面一跺脚，得到了一下子的加速，虽然只有很短时间的加速，但刚好在对方刀刃挥到脸上之前，能够得着他。

用左手掐住他的右手手腕，曲子登立刻反应过来，用自己的左手从下往上刺向杜无月的胸口，却被杜无月用右手掐住手腕，接着杜无月左手用力往他的右边一推，他的右手被直接推开，杜无月顺势用空出的左手掐住对方的右手，将它往自己的左下方按去，曲子登人此时右手正在努力地往回挥，左手被限制，他刚想用自己的膝盖挣扎，杜无月的动作却比他还要快。

右手握紧成拳，用手肘直接横着砸向了对方的头，被这一击打退的曲子登有些站立不稳，向后退去，杜无月直接追了上去，双手握紧成拳，收于腰边，打向了他的胸口。

受到了三次连续重击的曲子登直接吐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