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入宫，旁人欲出，赶在一起。绿影入目，急匆匆与我相撞，“砰”

“啊！”惊呼，娇躯受撞击之力后仰。

“小姐！”香儿反应迅速，将我稳稳扶住。

“九，九皇子妃？！”焦急、惶恐于碧芜面上打起架来，“扑嗵”跪下，磕头认错，“奴婢该死！奴婢绝非有意伤害九皇子妃贵体！三皇子妃要临盆了，奴婢急着去请常姑姑！”

闻言，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提起，抛开冲撞。“我不怪你，快去请常姑姑！”

“是，奴婢告退！”速福身，迅离。

“香儿，咱们快进去，看看三皇子妃怎么样了！”我抱紧怀中小衣，迈步入“延华宫”。香儿紧随。

“啊！”三皇子妃疼痛之声入耳，似一把细沙撒进心湖波漪不断。

宫女、太监见我纷纷行礼。我抬手挥摆，留下一句“起来吧”便掀开珠帘步入寝室。

三皇子妃抱着圆滚滚的隆腹在床上打滚儿，艳容痛皱。

我将小衣裳搁在桌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握住她的手。“三嫂！”

“弟，弟妹……啊！”抓紧我，疼痛煞白了她的脸色，额头已然渗冒出一层薄汗。

“三嫂莫慌、莫怕，常姑姑很快便来了！”回握，给她加油鼓气。

“嗯……嗯……”咬唇点首，洁白贝齿咬褪香唇血色。

钗在螓首辗转枕间时落下她的发髻，我拿起发钗回手交给香儿，让她搁去镜台免得伤了三皇子妃。

等候不长，碧芜请来常姑姑。

常姑姑给我行礼，而后道，“请九皇子妃到外头等候，奴婢要为三皇子妃助产。”

我点点头，垂眸对三皇子妃道，“三嫂，陶儿先出去了。”

她已疼的香汗淋淋，泣应，“嗯……”

我与香儿退出寝室，于外殿而立。

宫女、太监在常姑姑的指示下忙活开来；碧芜马不停蹄去请三皇子。

临盆乃大事，三皇子提早退朝火速赶回。欲入寝室，被宫女拦住不许。

他双手负在身后于外殿走来走去，频繁看向珠帘。

“啊――啊――”三皇子妃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叫惊神醒脑，我双手紧握替她捏把热汗。从不知，临盆如此痛苦！

徘徊脚步沉重，三皇子此时此刻无冷漠，唯急切。他先前失去过一个孩子，现下这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儿寄托着太多的期望！

宫女将一盆盆血水端出，再端新入，反反复复……

三皇子妃声嘶力竭，教人担心不已！喊的嗓子哑了矣不见降生，急得我等团团转。

痛叫由起初高吭转为虚弱低吟，再来便是无声无息的死寂！

突然间没了声音，三皇子色变，不顾宫女阻拦急步入室。

死寂……

望着剧烈摇晃的珠帘，我心“怦”跳疾快，狠狠吞咽唾液。寝室里，究竟怎样了？孩子，生下来没有？！

“不――”嘶裂般悲切的高声惨叫凄历入耳，音劈、失声！

心跳丧失规律疯狂蹦动，三皇子妃的叫声好绝望！！我秉住呼吸，瞠圆水眸盯珠帘。脑海中一个声音在重复，‘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快传太医！快去――快去――”三皇子嘶哑咆哮。

一名宫女连滚带爬出寝室，跌跌撞撞快跑去办。

“传太医”三字吓着我，我激动的便要冲进去一探究竟。迈出一步刹足，不能！

死寂……死寂……死寂……

半晌，常姑姑、宫女均深躬身退出，人人面色近乎死灰。

单手按住心口，我侧首看向香儿，面面相觑。

她扶着我轻步出殿。我拦下一名神情呆滞的宫女，微微颤抖着嗓音低声问道，“孩子呢？”

宫女浑身剧抖，呆滞双目因“孩子”二字闪烁起激烈光华。眼珠荡晃，蠕动毫无血色的双唇一字一音断断回应，“死……死……胎……”

作者题外话：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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