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狗血剧情
作者:如此如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00

战事停了没有多久王庭再一次热闹起来,阏氏——我们的大肚婆何景言小姐生产了。

话说她有了安然这个经验应该是很轻车熟路才对,但是各位观众不要忘记何景言童鞋在回归薄胥堂的宽阔胸膛之后变得多么的白痴多么脑残。

是的,她已经很悲催的成了恋爱中那个倒霉蛋小女人。。。。。。。

———————————让我们把时间倒带一点点———————————

天色未亮,薄胥堂便被身边轻轻的抽泣声扰醒,探伸一看,景言睡的极不安稳,眉头深锁一脸泪痕,嘴里呐呐不知在说些什么。他小心将她唤醒扶起身来:“做了噩梦?”

她瘪瘪嘴:“不是。”

“那是怎的?”

她抽了两下鼻子,眼中泛起可以的水光,半响,忽的一下嚎啕大哭:“哇。。。。。。”

这倒是吓着了他,怀孕的女子伤不起啊!慌忙将奶娘小绯等人唤来,一群人守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大气都不敢。娘啊,九个多月了,眼见生产期就要到了这时候可是千万出不得什么乱子啊!

有身孕的女人哭不得,奶娘一阵安慰好不容易才平稳了她的情绪,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小姐,有何不顺心的就跟老身说说,憋在心里对孩子不好。”

她扭扭捏捏了半天,鼓着腮帮子憋出一句话:“我。。。。我梦见满地的西瓜,想吃,够不着。。。。。。”

乌鸦飞过,众人那个黑线啊!!!!

还是奶娘资格老首先开了口:“西瓜大寒之物,吃不得!”

眼见着何景言又要开始哭,单于大人赶紧将众人又轰了出去,转头安抚:“莫出声,待他们走了我给你弄去!”

“真的?”她也知道自己怀孕之后越来越二了,但是身不由己。体内的雌性激素波动太大,她也跟着情绪上下起伏不定。

孕妇任性是有资本的!她昂昂脖子,坚定了要在孕期内放纵的信念:“明天中午之前我吃不到西瓜的话,哼!就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是是是,”他瞄了门外确定人都散了:“娘子放心,为夫这就派人去弄!”

何景言砸吧砸吧嘴,这都秋末了,还有的西瓜吃么?

事实证明她的单于相公还是有些能力的,楞是在正午之前让人从羌那边的王族手里抢了几个西瓜。

这可乐坏了何景言,让人将西瓜全部搬回房间之后就开始猛吃。一手拿瓜一手拿勺子,猛的往嘴里塞,手中的银汤匙上下翻飞。

而以“老婆是天”为座右铭的薄胥堂亲自在外把门,阻止一切试图进去打搅老娘子大快朵颐的人。

整个西瓜都进了肚子,何景言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本就是个皮球了,现在更加胀鼓鼓。

用舌尖舔舔唇声的汁液,真是美味啊!

忽然,肚子里猛的抽了一下,痛的她眉毛一跳。还来不及反应,紧跟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阵痛,她看看身下湿濡濡的羊水憋住一口气,大声吼:“找产婆!”

这一次真的是走在鬼门关边上了。身体底子不行,孕期操劳,饮食油腻,再加上临门那整个吞下肚子的大西瓜,她的声音从屋内穿了出来,凄厉不堪。

奶娘是老人儿,肯定陪在产房内。

外面的人可就不知道情况了,只能凭着一声惨过一声的嘶喊声进行大致判断。

屋外,一帮女的聚在一起紧张兮兮的相互绞手帕。旁边屋内,大将军和右贤王很淡定的看着威严的单于坐在上方神色恍惚,时不时自言自语强作镇定:“哈,今晚的太阳不错啊~”“哈,一定会是个带把的~”“哈,其实生个丫头长的像她也不错~”

底下二人对视一眼,好吧,这么没营养的自我安慰只有事关阏氏的时候才会出现。

何景言只觉得自己快死了,汗水一点一滴润湿了枕头。

“哎呀,孩子的脚先出来了!”稳婆小小的惊呼叫何景言更加烦躁,第二次生孩子,应该只需要6~9个小时,可是这么久了孩子还不出来!

奶娘轻轻拍拍她的手打气:“小姐莫慌,大不了推回去就是。”

稳婆将孩子的脚慢慢塞了回去,一边让人顺着方向拂她的肚子助产,一边慢慢调整孩子的胎位。

一次不行,推回去;不行,再推回去;不行,又推。。。。。。

何景言精疲力竭的靠在垫子上,耳边杂乱的加油声用力声,烦的她心火直冒,直接吼了出来:“妈的,兔崽子你又不是小壁虎干嘛紧紧趴着不下来!!!”

人一着急就骂人,一骂人甲状腺激素就上去了,甲状腺一多了人就精神,她一精神就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哎呀恭喜阏氏,是个小王子!”稳婆用白粉将孩子身上的血污搽净了抱过来。

奶娘欣喜的接过来给她看:“小姐看看,孩子哭的正是响亮有力!以后绝对长的特别壮实!”

她疲惫的闭着眼睛不愿意看,懒懒的抬抬手指,声如游丝细不可闻:“孩子吵的慌,不看。”

奶娘谔谔,哪有当娘的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愿意看的?

可是奶娘哪里知道何景言现在真的是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上下的力气好像被一丝丝都抽离,连呼吸都变的细微起来。

最后一丝清明里,是稳婆吃惊的声音:“不好,阏氏有些血崩。。。。。。。”

后来听奶娘说,那次血崩她差点就醒不了了。连经验丰富的稳婆都没有见过那种阵势。一开始只是红蛇般的往外蜿蜒,后来便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血水打湿了铺面像一片汪洋,而她整个人苍白的就像是大海里迷失的一叶扁舟。。。。。。

醒来的时候扶风正守在旁边,满眼的红血丝。看见她眼皮在动,惊喜的扑了过来:“主子!”

“我睡了多久了?”她闭了下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声音嘶哑:“孩子呢?”

扶风赶紧倒了茶给她润嗓子:“您昏睡的这两天小王子由刘嬷嬷带着呢,主子你放心。”

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让扶风去抱孩子过来,她则慢慢的喝着水,思忖着孩子的名儿。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人大步踏进:“你醒了~”

“恩。”她对他宛然一笑。不知是因为生完了孩子还是昏睡了几日,她的神色又变的那么淡淡的,青黛水眸,宁静悠远,完全没有了孕期的反常状态。

得到机会细细欣赏他的身影。

他的姿态挺拔,无可挑剔。

眼睛狭长,眼神专注,目光清澈中带着若隐若现的权威。

这是她的男人。

薄胥堂被她打量的有些失笑:“怎的了,我哪里不同了么?”

“不是,是我回来了。”她笑。

“好。”他拍手以示庆祝,眼前的女子才应该是当初和他条款约定的女子。天真烂漫什么的,不适合她。

“那么,你回来了么?”她偏头看着他。

他在她唇上印了浅浅一吻:“恩,也回来了。”

既然她的暂时性角色挑战已经结束,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陪她上演男痴女怨的狗血剧情。脑残之类的角色偶尔扮演一下权做放松身心,但要是日子久了,便没意思了。

她靠在他身上,忍不住想起四年前的情景:“记不记得你我在扬州第一次相遇?”

他将她搂紧了些:“当然记得。不惜钱金换来美人一笑,怎么能不记得?”

“那你之后借着喝酒的名义来骗我上床又是怎么个说法?!”她忽然来了兴致,想要严刑逼供。

“娘子何必在乎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他呵呵打太极:“为夫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大床,一些细小瑕疵是可以忽略的。”

她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不想扯着腹部一阵钻心的疼,忘记自己是刚刚生产不久的人:“是个儿子吧?”

“放心,那小子白白胖胖哭声嘹亮。”

“那么,叫什么呢?”

“娘子辛苦,汉族名字自然是娘子说了算。”

她笑着看了他一眼,明明是大男子主义还装的多么贴心随和,匈奴王子要个汉名干什么用?到最后她定的名字成了小部分人才知道的乳名。。。。。。嗤,只说到底还是她取乳名他定正名。

男人!

“娘子莫忘了,匈奴人本就没有汉名,何况一个王子?”见她眼底的讥讽,他咳嗽两声:“还有,为夫不姓薄。。。。。。薄胥堂就是整个名字。。。。。。”

她眨眨眼睛,这么算起来他还是够让步的了:“呃,那就拿“薄”做姓来用啊,叫薄无恙可好?”

“无恙?”他脑子里显出那个弱弱小小的早产女娃,安然。

安然,无恙。

她面子上隐藏的再好,心里还是记挂着那个孩子。

她被他看穿心思,别过头去装不懂:“不好听么?乳名嘛没什么讲究的,你要觉得不好我再想想其他的。”

他将她的俏脸掰过来面向自己,一如既往的温柔:“随你,你喜欢就好。”

不过一个乳名,要是能换的她开心,那就随便她折腾吧。反正那也是她儿子,她应该不至于取个名字叫“狗崽子”吧。

她笑,覆身过去赏了他一个香吻:“那就叫无恙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