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亮的月亮。

雨田仰着头，静静地氛围让他的脑袋只剩下这样的感叹。

之前，安昙她们寻遍了整个混浴场，都没有发现她们搜索的目标，于是果断认为牧耀国阴谋满满，便提前离开了。很快，浴场的人零零散散地都走得差不多了，毕竟这里还是山上，而住宿的地方是在山下的旅店。听说附近的小型缆车在晚上九点停止使用，不用特别敢时间下山……雨田扭头看了眼入口正上方的时钟。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呢，难得清静，再泡泡……”

“雨――田――君――你――忽――略――我――了――么――”

这鬼使神差的声音使刚刚才平静下来心境的雨田又不得不立刻切入了吐槽模式。

“伊藤君，你还活着啊。”

“当然了。”全身被绑住的尹腾在水中靠着仅能活动的脚趾缓缓朝雨田移动着。“比起我，那个人是死了吧？”

雨田淡然地朝身边一瞅，只见水面上咕咕地冒着星星点点的气泡。

“我想，恐怕没有。”

雨田掂量了下，冲着冒着气泡的地方轻轻地说：“牧君，尹腾刚刚搞到了戴诗音在女浴场时的和谐照片。”

“呜啊――在哪里在哪里！？”一头海怪咆哮着破水而出。“尹腾！给我叫出来！那种美丽怎能让你玷污！？”

“你拿去的话恐怕也是用来玷污的吧……”←雨田。

###还好不是真的有！###

“瞧瞧这气势，快赶上小愤青了。”雨田撇撇嘴，冲牧耀国说道：“还不快闪人，趁现在人少。”

“哦是的！闪――”

尹腾望了望那位光着屁股冲出混浴场的人，平淡地问：“那谁啊？”

“呃啊！”雨田一惊，随即淡定地轻咳了一下。“他是牧耀国那个同好会的成员吧……”

“哦，不过声音听着挺熟的啊……”尹腾皱着眉头想。

“话说！尹腾！”

“哦哇！怎么了？”尹腾稍稍有些吃惊。“难得你会叫我的本名。”

“在关键时刻被绑了那么久，心里很不好受吧！”雨田认真地问道。

尹腾扭过脸去：“那还用说？现在……只能化悲愤为力量了。不过只是化悲愤为力量还不够。”

“那还要怎样？”

尹腾眉毛猥琐地一抬：“化**为液体。”

“请不要在公共浴池进行！”

###一身都是液体！###

两分钟以后，被雨田松开绑的尹腾拖着还绑得紧紧赖中多也离开了混浴场。

“龙一利好像也不在了。”雨田环视了一下。“大概随依由跟出去了吧……”

浴场很快变得宽敞了起来，稀松的人被蒸腾的雾气隔开，连谈话声都若有若无，俨然形成了各种半私人空间。雨田半眯着眼睛，望着深深的夜空中那一轮明亮，眼神有些恍惚。

“月……月……月……”

一阵轻微的水花声打断了雨田的思绪；低头一看，一副眼熟的潜泳镜赫然停留在自己的面前，雨田立刻感觉裹住自己下身的浴巾被撩拨开了。

“伊、藤、君！！你居然偷偷折回来做这种变态的事情！”

雨田猛地伸向潜泳镜，用力地一扯，一大团海藻般的东西被拉了上来。不不不，那不是海藻……那个发型，虽然打湿了但还是很熟悉……

“戴、戴旋韵……”

“在。”戴旋韵撩开眼前的发丝，像平时一样淡然地应道。

“……你在做什么？”

戴旋韵顿了下，视线稍微挪开一点，又再度对上雨田的双眼：“还是老样子。”

雨田眨眨眼，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老样子？”

戴旋韵抬起一只手，拈着雨田腰上的浴巾。“那个啊。”

嘭、嘭！水花声！

“没可能发育那么快吧！！”

“据说刺激一下就会立刻发育。”

“雅蠛?！”

###请认真学习治安管理条例！###

抬头望月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说啊……”雨田的视线停留在月旁的那层云影上。“你该不会只是为了性骚扰才折回来的吧？”

“性骚扰？你说我对你性骚扰？”戴旋韵冷淡地盯了雨田一眼。

“啊……对不起。”

戴旋韵收回视线，显示出原谅的神态。

“也没什么。”她说。“只是自修实践课程。”

雨田嘴角一抽：“我不认为伊藤君有教师资格……”

###自修实践才是保健体育这一科的精髓！###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准备乘缆车下山吧。”说完，雨田站了起来，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浴池外面。

“等等。”一只手轻轻地拽了拽雨田的浴巾，这种拉衣角的感觉今次却额外地让人敏感，因为再往前走这条浴巾在身上肯定就留不住了。“……哥哥。”

咯噔。

“……哎……好吧好吧，我认输我投降，我对这种义妹设定最没有免疫力了。”雨田悻悻地回到浴池中。“要说什么呢？我洗耳恭听。”

“当然是今天白天的事。”戴旋韵说。“希望你，能听一听。”

“是……你和你姐姐以前的事情？”

“是的。”

小块的私人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都在静静的等待那陈旧日历的开启。戴旋韵轻轻抿了下嘴唇，谨慎地吸入一口气。

“天，灰蒙蒙的，又因又冷，长安街两旁……”

“那个……听上去铺垫好像很长能不能直接开始呢？另外长安街是哪里？”

###不要背课文啊同学！###

“有一件事，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和姐姐不是真正的亲姐妹，而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雨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选择了继续聆听。

“还记得期中考试时，给你复习用的笔记本么？”也不知是否因为水汽的氤氲，一直平淡得犹如扑克脸般的戴旋韵面容上，居然有了明显的感伤之色。“那笔记只有名字是哥哥自己写上去的，里面的内容，全部是姐姐模仿哥哥的字迹做的笔记。”

“……你哥哥，戴萧扬，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戴旋韵冰冻的脸仿佛被融解了。

“那是一桩血淋淋的……狗血剧。”

?――

“最近的教学目标难道是赶超赖中多么……”

###绝对破坏气氛的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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