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这么和傻根交叉的双臂碰上了。

“1”点伤害的数值，对比周围“20”点伤害的气势逸散……令，人满为患的体育场，鸦雀无声。

半晌。

待“疼痛”久未出现，傻根睁开了双眼，怔怔看着面前的陈东风。

陈东风，也默默的看着他。

“……”

“……”

“开…开始了吗？”傻根问。

“已经结束了。”陈东风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打了吗？”傻根又问。

“已经打完了。”陈东风回答。

“那怎么……”傻根低头，讷讷看着自己的双臂：“打了个和没打一样……”

陈东风：“……”

一旁，站在擂台中央位置的副考官松了口气，笑着摇摇头：“你还真是有点傻啊。没明白吗？陈东风同学，对你留手了。”

陈东风：“……”

“啊……？”傻根茫然看向陈东风。呆愣的圆脸，令他在此刻显得格外蠢萌。

“不错。”陈东风继续微笑着，点了点头。

“什…什么？”

“很不错。”伸手，拍拍傻根的脑袋，陈东风欣慰开口：“面对我那般强势的攻击，你，竟然到最后也没有退缩。不错。不错。很不错。”

傻根：“啊……”

“你知道吗。”收敛笑容，收敛气势。陈东风仰头望向天空，语气幽幽：“有些人，嘴上说的硬气。但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会原形毕露。可你……直到最后，也在坚决落实自己的意志。”

陈三珂：“……”

“诚然，人的确是分三六九等的。但这种等级，并不意味着他是否‘值钱’。”陈东风低头，重新看向傻根，认真道：“他值不值钱，取决于他的意志。只有他的意志值钱，他，才值钱。那请问，一个人的意志，要如何值钱呢？”

偌大的体育场，全场宁静。

所有人都在认真的聆听……

“如何值钱……”傻根眨了眨眼，讷讷摇头：“不…不知道。”

“那就是，他愿意为这个意志，付出多少。而你……”抬手，指向傻根，陈东风赞叹：“愿意为你的意志，付出生命。”

“所…所以……”

“对，所以我留手了。我欣赏你的勇气。我承认你的价值。”背起双手，陈东风环视全场，朗声道：“曾经，我不止一次说过。力量是保护同胞的，而不是伤害同胞的。一位真正拥有武者意志的少年，一位真正‘值钱’的少年，不应该被淘汰在区区武考上。他虽然天赋有限，但他的成长，也许从进入武院那一刻起，才刚刚开始。”

陈三珂：“……”

“……”

“……好！”

五万人的现场，在短暂的静默后，骤然爆发起一片沸腾的欢呼。

“ohohohohoh——”

“好样的！”

“（口哨）”

“（口哨口哨）”

“咚咚咚！”

“加油！”

“咚咚咚！”

“加油……”

山呼海啸的呐喊，几乎要掀翻这座体育场。

而擂台上。

站在擂台的一角，傻根愣愣看着仅半米之遥的陈东风，嘴唇开始颤抖：“东…东风同学……”

“我陈东风，一向说一不二。”一抖围巾，陈东风负手转身，一步步朝着擂台下方走去：“能接我一招不败者，我就算他赢。恭喜你，爱掘新根·罗，这场预赛，你，赢了。”

“东风同学……”面对此情此前，笼罩在万人欢呼下的傻根，不可能不感动，但他还是没有忘记纠正：“我…我应该叫爱新觉罗·根……”

“记住。”陈东风摆摆手，身影渐渐走远：“你是第一个，让我留手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赐予你荣耀的人。这场胜利，是你未来人生不可泯灭的光荣。”

“哗啦啦——”

全场掌声雷动。

陈三珂：“……认个输神气什么……”

“啊？你说什么？”一旁，正看的一脸激动的王饼饼转头，疑惑的问道：“什么神气？”

陈三珂：“……我哥神气。”

“啊！那确实是太神气了！”受到全场气氛感染的王饼饼，兴奋到连连搓手：“这就是天之骄子的风采啊，和易八荒同出一辙！”

“易八荒……”

看着越走越近的陈东风，陈三珂忽然脑洞大开，低声嘟囔：“那个易八荒……不会也是个冒牌货吧……”

相隔不远。

傻叶松了口气。内心里，难免对陈东风产生了些许忌惮：“这种喜怒不形于色、行为捉摸不透的人，真难搞啊。”

“这或许……”段姚喃喃自语：“这就是我父亲曾说过的‘帝王之气’。”

傻叶：“比帝王气人。”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留手了。”回过神，段姚耸耸肩：“而且你弟还算赢了一把。”

“……这倒是。”傻叶低头思索：“如果只从这一点来看，陈东风还是个忠厚人呐……”

……

“首领。”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有巨声隆隆作响：“剑圣部队，已提前集结完毕！”

“集结完毕了？”巨声震耳欲聋的回应：“不是说，要明天早上吗。”

“完整两支剑圣部队，满编共22号。有三名剑圣最快也要明早才会赶到。可我以为，19名剑圣，也足以完成这次任务。就提前集结了。”

“……做的好。”巨声语速加快：“陈·东风表现的天赋越来越强，这时候与其集结更多力量，不如趁人族还未反应，发动奇袭！”

“是。”

“去吧。去给人族带来重创，为剑圣带来荣誉。你们的生命，将献于阿五伊思……”

“轰隆隆隆——”

霎时间，大地摇晃、山石开裂。

十九个遮天蔽日的庞大影子，挡住了夕阳西下的最后一丝余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