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娶是不娶
作者:戴小楼      更新:2019-08-25 00:52      字数:6502

按道理来说,皇家嫁女一旦赐婚,这金口一开便收也收不回来了,而被赐婚者莫不因此富贵。

只是,皇家规矩之下,公主与驸马间能否融洽呢?关于公主虐待驸马爷的事情历史上劣迹斑斑,宜城公主(割了和丈夫有染的侍女的耳朵鼻子,还拿刀割了丈夫的头发)、山阴公主(没成亲前便娶了三十个男面首)、太平公主(还需要说么)、永嘉公主(前后两个丈夫还面首无数)、兰陵公主(这位公主把驸马的侍女杀了,而当时侍女已身怀有孕,更恐怖的是她还在侍妾命尚未绝的时候,就命令侍卫将她腹中的胎儿活生生剖出来拿去喂狗,在侍女尸体内填满稻草)……真真是数不胜数。

皇家嫁娶,龌龊无比,又比如辽国的萧太后,景宗死后她便和汉臣韩德让行则并坐,坐则交膝,卧则交股,并且赐毒酒给韩德让的发妻,韩德让因太后而贵,赐姓耶律,拜大丞相,进封齐王,总理北南两院枢密院事,恩宠极至,天大的好处,圣明背后是发妻血淋淋的性命。

保罗再天大的胆子,总要想想清楚的,长公主赵槿性子温和还便罢了,赵娴虽然心地不错,问题是,刁蛮性子一发,可就有点暴走,到时候依仗公主的身份做出点什么事情,保罗想后悔都来不及,女人一旦妒忌心起,可是很恐怖的。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八贤王首先出班了,“吾皇,陈保罗年少有为腹中锦绣,理应在诸大臣家中择一般配的佳丽,由吾皇亲自赐婚,方显得皇恩浩荡……”

他这话一说,顿时不少文武就在肚里面骂开了,凡是能站在这金銮殿上的,哪一个不是眼眉通挑,何况公主赵娴的举止,瞎子都能看出来官家开口是什么意思,你八王爷倒好,祸水东引,糟蹋人家姑娘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啊,公主赵娴是父母养的,咱们家里面闺女便不是父母养的?

自家闺女嫁过去双方有情便罢了,问题是刚才官家都说了,此人素有风月之名,怕房里面妾室不少,人又年轻英俊,还文武双全,谁能羁留住这一颗风月班头的心?这些文武个个都是妻妾满堂,疼小老婆的占据绝大多数,里面的道理用屁股想便也想得明白,嫁了闺女给这位爷,那不是拿去做摆设么,自家心爱的闺女谁舍得。

保罗也正好就坡下驴,“万岁,臣家里面颇有宠爱……”这话一说,好歹让那些担心挑到自家女儿的文武官员心稍微放下了些。

赵祯无奈看了赵娴一眼,意思是说,朕可也帮不上你了。赵娴看看老父,再看看陈保罗,气得小脸蛋刷白,狠狠跺脚。

庞太师冷眼旁观,心中得意,心说你八王爷也有今天啊,眉头一皱,顿时计上心来,一举朝阕道:“启奏陛下,臣以为,陈保罗文武双全,又有忠君爱国之心,而且……”

他眼珠子一转,撇了一眼脸色大变的八贤王,心中嘿嘿笑,继续说道:“而且据说玉卓公主和陈保罗情投意合,便一发赐婚,方显得皇家识才,也可为朝野增添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庞太师,你这是何意?”八贤王怒气勃发,脸膛涨红,颌下清须无风自动,想是恼羞成怒,“我女儿怎么能嫁这无才登徒子。”

“八王爷此话差矣,这番邦使者可是刚刚离开,陈保罗有才无才,满朝文武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庞太师可不畏惧他八贤王,两人本就是冤家对头一般,你说往东我偏要往西的,这时候怎么不落井下石。

两人这么一吵,顿时朝堂上壁垒分明,一方支持八贤王一方支持庞太师,彷佛把正主儿陈保罗忘记了一般,刚才保罗那一番吓蛮书的举动似乎就是那屁一般消散了,让保罗站在那儿好生郁闷,心说各位,你们吵吵什么啊,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我难道是菜场上的猪肉十文钱一斤随便买卖的么。

“陛下。”庞太师伸手阻止依附在自己门下的那些官员,对皱着眉头的赵祯说道:“为何不问问玉卓公主自己的意思?”

他这句话可是杀手锏,顿时,八贤王心一沉,脸都黑了,那些文武看着官家身边那位显然脸色欢喜的玉卓公主,心说这还要问?瞎子都看出来了。

官家刚要开口发问,保罗大声咳嗽了一声,“万岁,怎么便没人问问臣的意思呢?”

这话一说,朝堂上文武个个目瞪口呆,谁这么大胆敢这样说话的,难道公主还配不上你这小子不成?

赵祯来了兴趣,“哦,少保心中如何想法,说来朕听听。”

“臣以为,男婚女嫁,必须情投意合方能琴瑟和谐,若是指手为婚,这嫁娶之后能否和谐呢?想必陛下应该深有体会罢。”保罗根本不理会赵娴在上面挤眉弄眼恨不得鬼附身一般上了他的身替他说话,把双手往袖子里面一抄,不卑不亢说道。

这话一说,满朝哗然,这……这简直就是公然咆哮朝廷了,皇上的后宫生活是你能议论的么?顿时,庞太师、八贤王、包拯等等俱都口吐两字,大胆,只老狐狸寇准捧着朝阕彷佛睡着了一般。

赵祯一皱眉,想起自己当时大婚,和晓骑卫上将军张美的曾孙女张氏互相看对了眼,偏偏太后钦点郭氏为后,闹得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郭氏善妒,动不动在自己和张美人亲热的时候跑来大闹,实在是伤透了脑筋,一时间,倒是犹豫起来。

八贤王可是怒了,他拒绝对方是一回事,对方拒绝他可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他还颇为赏识保罗,可眼前的局面,若不说话,皇家颜面何在?

他两个大步跨到保罗跟前呵斥,“混帐,咆哮朝堂,妄自议论后宫,该当何罪?”接着压低了嗓子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我倒是没想到你如此大胆,真是了不得啊,娴儿若有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保罗才不在乎,耸了耸肩膀,他脾气便是如此,你越是给他压力他越不爽。

赵娴在上面又羞又恼,保罗话里面什么意思还要说么,一汪眼泪便在眼眶中打滚,恨恨跺脚,一起身往后面奔去,赵槿有些嗔怪看了保罗一眼后追了过去。

一干文武对保罗的佩服那叫一个滔滔江水,本朝开国以来,谁在朝堂上坐过?谁有公主研墨?谁敢让皇帝问问自己的意思?谁敢妄自议论后宫?谁能惹得公主当着文武百官哭哭啼啼而去?真真是……本朝第一牛人也。

赵祯有些心烦,看看下面文武百官,瞧见老臣寇准眼睛半睁半闭,便有了主意,心说怎么不问问这位老宰相,此人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啊,于是便挥了挥手,“八叔,少保说的俱都实情,也不要为难他。”他主要因为保罗说出了自己的苦楚,觉得此人倒是深晓朕心,的确是个人才。

“寇老卿家……寇老卿家……”

老头站那儿似乎睡着了,还是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这才还神,“啊……哦……万岁,请恕老臣无礼,老臣实在是年纪大了。”

这寇老西装傻的功夫闻名庙堂,赵祯也不跟他计较,于是便略说了几句,末了问:“老卿家腹中韬略,觉得该当如何啊?”

“陈少保无礼,该当责罚,不过……又刚刚立下大功,便暂且记下容后再议,至于赐婚,玉卓公主年纪尚齿,又深得太后喜欢,若早早嫁了,岂不是伤了太后的心了?万岁纯孝,理当体会太后苦楚,不若择日问问太后的意思。”

他一番话条理清晰滴水不漏,一个都没得罪,个个都有了面子,实在是深得道家冲虚无为的真谛,实在是老狐狸一个。

顿时,一干文武纷纷称赞,赵祯想想也是,大手一挥,退朝。

保罗看赵祯从旁边离开,立马掉头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这做官便是如此天天扯皮,累也累死。

他速度极快,转眼不见,包拯八贤王等本来准备叫他了,看他几步就走了没了影儿,只好作罢,八贤王跟庞太师互相瞧了瞧,同时拂袖,鼻中哼哼,那些文武百官则低声议论刚才一番好戏。

保罗回去后,自然有宫中送来赏赐到四海,顿时又惹得人群汹涌,一时间四海武馆的门槛也要踏破了,许多殷实人家也要把子弟送来学武,纯是看中了保罗的名头,让铁牛阿风和一干入门早的弟子们欢喜不已。

这件事情,没几天就被说书人改编成说书段子在东京城大肆宣扬了,题目就叫“番邦来朝,满朝学士宁无一人真才子,官家慧眼,四海保罗饱读圣贤六艺全”,这六艺包括骑射,自然是说他文武双全了。

这说书段子的题目实在是狠狠刮了满朝大学士一个大嘴巴子,很快朝廷便禁止说书人讲这段书,但是市井之间依然愈传愈烈,甚至有一位无所事事的高衙内专门以此为背景,增了许多噱头做艺术加工写下一本书来,原本准备用“尔知也有涯,尔学也无涯”做书名,由于朝廷禁止出现“学士”之类的字眼,便只好换了个通俗的市井书名,又把陈保罗的姓名儿隐了,起名叫做《高衙内新传》,结果一时间洛阳纸贵,人人传读,甚至还出口外国,直到百年后理教兴起,说此书道德败坏,这才被打成禁书,再不得见。

保罗有了钱,便开始腐败起来,首先当然是花钱请一些下人,阿风终于不需要再去洗衣做饭,而且多年心思骤然实现,彷佛再次发育一般愈发明艳,倒是愈发小儿女姿态出来,尤其铁牛老是纠缠于到底叫她小师妹还是小师婶,惹得她羞恼一顿教训铁牛,偏偏铁牛又怕她,结果老是在四海武馆内被她追杀。

由于当朝刘太后寿诞快到,一时间居然没什么包拯八贤王玉卓公主之类找保罗的麻烦,让他很是逍遥了两天,只是有些伤脑筋,这到底是住四海春日呢还是住四海武馆,两头跑嫌麻烦,合并罢又有些操之过急,实在伤神,唯一安慰的是阿风也不板着脸儿对蓉娘了,倒是有些开心。

这天上午,他正在四海春日内享受蓉娘小手按摩,因为他很是请了些下人,蓉娘也不需要时刻在四海春日掌柜了,而且只要他在四海春日,总不能站在酒馆里面和蓉娘调笑罢,自然是后院方便。

“嗯……嗯……这儿舒服。”保罗大爷坐在屋子里面享受,背后靠着蓉娘丰满的胸部,一双小手在肩膀上捏动,这种腐败的日子真是所有风流大少们所向往的啊。

“爷,您真不准备答应赐婚啊?”蓉娘一边捏一边问,倒不是她争宠,实在是赵娴的性子让人有些担心,她自惭身份,虽然并无什么奢求,可万一赵娴进了门便干那些杖责小老婆的事情,便谁也会害怕。

“这野丫头没规矩,谁爱要谁去好了。”他闭着眼睛享受,心说好不容易遍地贤良淑德的女性,难道再去找个野蛮女友?哪个男人这么傻,现在多舒服,领着两份寄禄官薪水,又不用干活,身边有美人服侍,多舒坦,找个公主不是替自己裤裆里面抹黄泥么,何况据说跟公主行房还有一套皇家规矩,公主需要了,传召驸马,公主不想了,驸马爷得憋着,多没趣儿。

“其实……”蓉娘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其实玉卓公主虽然性子急躁(说了好听,其实就是刁蛮的意思)了些,但心地还是好的,爷要是娶了她,富贵荣华……”

保罗立刻打断了她,“我要富贵荣华不能自己去挣?我还要靠她?”

听保罗有些生气,蓉娘曲意奉承,把胸前双峰压在保罗背后低声陪着不是,“蓉娘说错话了,爷是盖世的英雄,蓉娘知道错了。”

背后两团柔腻,保罗心情大好,反手搂着她能掐出水来的腰肢,“你啊,别整天惦记着我,有些事情,并不是需要站在我的角度去想的,万一全天下的公主都喜欢我,你还准备把她们全部拉进房来不成?我倒是喜欢你能多吃点醋,吃醋可是女人的特权哩。”

听着保罗这不是情话、偏偏胜似情话的语言,蓉娘心里面吃了蜜糖一般,整个身子压在他背后,恨不得融进去才好,声音甜腻得要化开,“奴不惦记着爷惦记谁,奴整天便把爷在心里面装着,时时刻刻儿,便觉得活得特别有滋味,看什么都觉得那么好。”

她这一发嗲,保罗有些坐不住,低笑着说:“我们不如回房间……”

“爷,大白天哩。”蓉娘红了脸儿,赶紧站直了身体,继续用小手捏他肩膀,“等天晚了,奴仔细服侍爷……”

正调笑着,外面有下人婆子来禀了,说是米脂画皮馆一位唤作明辉的小厮求见,自称有要事。

“别是米姐姐有事儿找爷罢。”蓉娘赶紧让婆子去领对方进来,接着便收拾了一下衣衫,刚才被保罗一阵闹有些不像样,叫外人看见了耻笑。

没一会儿,下人婆子领了画皮馆的小厮明辉进来,小厮小心翼翼给保罗请安,接着摸出一张素笺纸来,“保大少,这是米大家托小的给您送来的。”

保罗接过来一看,上面一笔小楷,分明米香香的字迹,乃是写的一首诗词: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需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素笺纸上这首词字迹越来越缭乱,想必写字的人儿心思都乱了,更还有几滴潮湿痕迹,显是泪珠儿滴在上面,看得保罗心思也越来越乱。

“香香现在人呢?”

明辉低声陪笑,“保罗爷,米大家脱籍而去,只身带着小星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保罗跌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那么笨,居然没瞧出来……”

看他脸色难看,明辉也不敢打搅,倒是蓉娘,草根阶层出身,极懂体贴下情,对明辉抱歉一笑,从腰间摸了几钱碎银子塞给了他,小厮千恩万谢的去了。

“爷,您别心乱,好好想一想,米姐姐之前到底有什么异常的举止,或许,便有头绪了。”蓉娘走到保罗身后,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肩膀上揉捏起来。

浑身无力靠在蓉娘怀中,保罗沙哑着嗓子低声说:“还寻思什么,她都说那么清楚了,需做一生拼,尽君今日欢,嘿,今日之后遥遥无期……香香,你走的可真绝决啊,宛如仙子返回天宫,连看,都不回头看一眼。”

蓉娘忍不住流泪,“爷,蓉娘不是在您身边么,米姐姐仙子一样的人物,或许,她真的便是回天宫了,爷,千万别恼坏了身子……”

“我有什么好恼的,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她,早就该给她赎身出来……”保罗心里面酸疼,一闭上眼睛,米香香那日在楼上窗口,俏目含泪大喊“保罗,我爱你,这一辈子,就爱你一个儿”,忍不住自责,怎么偏就没瞧出来哩。

“或许,我应该去给阿蛮赎身。”他喃喃自语,梅忒丽便还好,那火焰山老板哈塔米和她情同兄妹,她又是祆教大长老许亚德的义女,可阿蛮到底是孤身在东京城,什么花魁的名头,哪儿抵得上在自己男人身边。

“不行,我得现在就去。”他被米香香突然脱籍离去刺激了,一刻也坐不住,顿时站了起来。

“爷,穿上衣服。”蓉娘奔回卧室拿了四海袍出来给保罗套上,他刚走到门口,却看见赵槿一身士子打扮,带着头巾,手上捏着一把折扇,正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保罗其实对长公主很有好感,主要因为赵槿性子温和,有时候说几句隐性调情的话,看着她脸红,衬着她雪白下巴上那个红色血痣,让人心里面痒痒,调戏公主这种技术活总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一把拉住赵槿玉手就往外面跑去,赵槿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被保罗拉着飞奔实在是难为情,尤其是后面霍蓉娘显然在看着,更加脸红,使劲挣扎甩开他的手,有些薄怒说:“干甚么,有话便不能好好说么。”

“你不去我可走了。”保罗看她一脸薄怒,也顾不得跟她解释,生怕阿蛮便也如米香香一般不声不响悄无声息走了,那怎生是好,上哪儿买后悔药去啊。

他快步从侧面出去,蓉娘便过来窈窈万福,“殿下……”

“他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一点儿也不顾忌身份。”赵槿伸手去拉了蓉娘一把,“别太生分了,那些朝堂上的称呼私下便不需要了。”

“米姐姐脱籍,便只留了一封书,相公发了急,这是赶着去给阿蛮姐姐赎身呢。”蓉娘先谢过赵槿,接着把事情说了。

赵槿一跺脚,“这人,看起来聪明,可做事便一点儿也不稳重,这花魁是说赎身就能赎身的么。”当下便高声叫道:“若云,若飞……”

从院子外面急急进来两位寻常打扮的汉子,正是长公主府邸的侍卫,极忠心的,每次都是两人跟随。

赵槿这番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培养一个花魁费银数万,又可带来滚滚利益,人家怎么可能随便把人放走,何况鸾凤楼背后的东家是代国公、同平章事潘仁美的后裔国公,岂是保罗一个小小的武义郎、直秘阁侍讲能惹的起。

她两个侍卫之一的林若飞以前是个飞贼,脚下的功夫了得,号称“日行八百里飞贼林”,只是千日作贼终有失手,被发配充军,好歹他以前作贼颇有些收藏,上下打点,不两年便免了罪,又因为斥候军情捞了些军功,居然便摇身一变成了下级军官,再后来又混到了长公主府侍卫副头领,业已是从七品的官阶,风生水起大发起来,对长公主倒是忠心耿耿,可也不是,做飞贼哪儿有抱住公主大腿做官来得体面。

赵槿低声吩咐林若飞,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林若飞得了吩咐,掉头而去,这种跑腿事情,日行八百里飞贼去做自然是得心应手。

看蓉娘脸上担心,赵槿笑笑,“你也别担心,你这位相公胆大包天,朝堂上便差一点儿独自跟文武百官吵起来,官家也护着他哩,人家不敢奈何他也说不定,我再跟去瞧瞧便是了。”

蓉娘满面感激,又要道谢,赵槿拉她起来,带着另外一个侍卫木若云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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