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白鲨
作者:坚硬的核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179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海面风平浪静。除了洪七公,余人均躺倒在甲板上,有气无力。老顽童辛苦地撑起身子,斜靠在船舷上道:“哎哟,他奶奶的!昨晚海神爷爷大发善心,没有收了我们去,改明儿老顽童就给烧香,重塑个金身什么的……,咦!那是什么?”说着站了起来指着远方!洪七公顺着老顽童所指一看,也“咦!”了一声。张玉、郭靖听得二人惊呼,挣扎着站起,定眼一看,也是同声惊呼!原来远方海面遥遥的显出一片田地来,隐隐约约有人耕作其中。郭靖大喜道:“我们要到陆地了!”张玉却摇头道:“那是海市蜃楼!假的!”

洪七公、老顽童亦看出这景象有些不对,可没听过什么是海市蜃楼,问道:“那是什么?”张玉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是一种光学现象,以前学的全还给了物理老师。只好道:“传说海里有一种龙,叫做蜃龙……”

张玉物理不好,可是一些神怪故事却记的清清楚楚,当下给众人讲了起来,什么龙生九种啊,其责各有不同啊,等等。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东西,有些众人听过,有些却不知道,听张玉讲的全面,均是兴味盎然。期间,只有老顽童插嘴道:“原来,皇帝金殿里的王八却也是一种龙!”

众人听得高兴,浑然不觉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近,过了一会了,老顽童“啊”的一声,指着海面道:“快看!”张玉大惊:“不好,船在下沉!”说着当先跑入船舱内,众人正惊疑不定时,见张玉又跑了出来,沉声道:“舱底漏水,堵不住了!”原来这艘船正是那艘陪葬之船!经过昨天的风雨,张玉见船没事,本已放下了心,以为这船没有问题!哪知船行的久了,昨晚又是狂风暴雨捶打,船身没事,船底却支持不住,慢慢化开,船也开始漏水下沉。

老顽童急道:“这下老顽童要归位了,老叫花子,你会游水么?”洪七公道:“勉强吧!靖儿呢?”郭靖点头!再看老顽童,老顽童也点头道:“我也勉强对付着!”三人再一齐看向张玉,张玉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三人发觉不对!心中暗惊:“莫非他不会?”只听得张玉道:“我也会!”众人听得此言,齐齐松了一口气!

他们哪知张玉是想到可能出现的鲨群,虽然因为张玉的来到,历史稍微转折了一下:郭靖只经过两局就胜,欧阳叔侄先行而去,老顽童并没有受伤;可大体都是一致的,焉知会不会象原来一样遇到鲨鱼?何况更糟的是,因为欧阳叔侄先走,可能没人来救,说不定以下的故事跟本不会发生,大家一起喂了鲨鱼!运气好点的话,多活个几天,然后齐齐葬身大海!

张玉刚说完这句,愣了片刻,突然身影一晃,发掌击向舱门,“喀嚓”一声,舱门已被御下;张玉道:“大家快点动手,多弄些木板,三弟,你去多割些绳索,七公,你去舱内多弄些食物,尤其是水!”众人听张玉吩咐,恍然大悟,各自分头行动起来,老顽童和张玉御木板,洪七公返身舱内找水和食物,郭靖割绳索。当洪七公往返于船舱、甲板慢慢把水和食物都搬了上来时,众人已开始用木板和绳索捆扎筏子!好在郭靖有匕首,钻孔也不是难事,当水升倒众人脚踝时,一大一小两个木筏已经完成!

众人把水和食物搬上了小筏,又把多余的木料和绳索收拢,踏上了大筏时,船已沉了下去!四人对望一眼,均感侥幸!幸亏张玉临危不乱,众人才不至于泡在水里!老顽童拍着张玉道:“张小子,真有你的,不然老顽童可成了浸水王八啦!”洪七公也道:“亏得玉儿沉稳,大有大将之才,指挥若定,不然大家可就糟啦!”张玉从来没有听人叫过他玉儿,顿时愕然!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尴尬道:“七公,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玉儿?还是叫我张小子好了!”洪七公奇道:“怎么?有什么不好?你瞧,玉儿、靖儿!”说着指了指张玉,又指了指郭靖。张玉面色古怪,过了一会儿道:“我觉得有些象女孩子名字!”众人一听,均是哈哈大笑!洪七公笑道:“怎么会是女孩子名字,金玉满堂!我看这名字很好啊!”老顽童笑道:“金玉满堂?我看就要张金玉好了,不然,叫小张子,或者小玉子也成啊!呵呵!小玉子?”

众人均是开朗之人,说说笑笑,一时间,忘却了现在的困境!

海面风浪平稳,众人用割得的帆布,绳索及弄来的木料撑起一张小型的风帆,大筏顺风而行,后面拖着载满水和食物的小筏!张玉估计,现在的水和食物足够四人用上十来天,如果顺利应该能到达陆地,就算不能,那也很接近了,也应有渔船之类出没,到时就获救之机!当下张玉把猜测和众人说了,众人一听,均觉有理,遂放下心来!张玉又用郭靖的匕首把筏子的孔钻大,加用绳索固定,准备好用过的空罐,和剩余的帆布,待下雨时收集雨水,还把多余的木板捆成数捆,以防意外之用!闲来无事时,向老顽童和洪七公讨教些武功,虽然落难,日子却也并不怎么难熬!

第四日清晨,天边飘来一片乌云,不一会儿就下起雨来,张玉指挥众人收集雨水,又吩咐老顽童从小筏搬一部分食物过来,分开放置,以免意外;他自己却去卸下风帆,裹在一起收好!

连日来,他遇事不惊,指挥自若,众人不知不觉中以他马首是瞻,听了他的吩咐都展开了行动。

雨越下越大,水早已接满。一顿饭功夫后,忽起大风,海面波涛越来越汹涌,众人站立不住,张玉大叫:“身子紧贴木筏,十指紧紧扣在筏身!”老顽童扑到下来叫道:“遭了遭了,海神爷又发怒了!老顽童今天可是真的要归位了。”洪七公暗道:“看这风雨之势,比上次更大,只不知这筏子是不是能抵住,若是不能,大伙儿今天可真的葬身海底了!”

众人武艺精深,趴在木筏上,任海浪扑打,身子巍然不动。突然“咔咔”数声,筏子似有断裂之势,张玉一把扯过几根绳索,叫道:“把身子绑在木筏上,抓紧各人的浮木!”原来张玉在风大之时,就让各人把捆好的几捆木料各自绑在自己身上,这时又让众人把身子绑在木筏上,就算木筏碎裂,众人也不致被风浪吹散。

也许注定是众人霉运当头,筏子果然经不住风浪拍打,碎成数块。好在每一块木板都是钻孔相连,虽然碎了,众人仍连在一节节绳索之上,没有被风浪吹散。

也不知在海上漂了多久,风雨渐小,云破天开,一缕阳光照射下来。众人浸在水中相视苦笑!

洪七公道:“这下完了,什么都没有啦,淡水没有,食物……”说着看了看,只见还有两捆白菜绑在碎筏上飘着,而本来拴在大筏后面的小筏早已碎成数块,食物均被风浪卷走。老顽童看着张玉道:“张小子,你说该怎么办?”张玉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心道:“现在我有什么办法,恐怕只有等死了。”口中却道:“大家扯断所有绳索,只留浮木相连,缓缓打水向东……”

两个时辰后,忽听郭靖道:“咦,那是什么?”

张玉顺着方向一看,顿时惊了个透心凉:是鲨鱼!

洪七公也看见了那条鲨鱼,惊呼:“小心,是鲨鱼!千万不要被咬到!”

只有老顽童嘻嘻笑道:“鲨鱼么?好玩!好玩!”

而郭靖却不知道什么是鲨鱼!

只见那鲨鱼缓缓游近,忽然加速!袭向老顽童,老顽童左手一引,那鲨鱼已露出头来,但见巨口大张,白齿森森,望之令人胆寒!郭靖见了,吓了一大跳,就算草原上的豹子,也不曾有这样一张血盆大口啊!

老顽童反手一掌,打在鲨鱼顶门,“咔”,鲨鱼顶门碎裂!

洪七公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张玉道:“好在只有一条!”

张玉面色凝重,沉声道:“不,是一群!”

三人顺着张玉目光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不远处十来条鲨鱼缓缓而来!

张玉叫道:“大家尽力围成一圈,各尽全力!其余就听天命吧!……”

鲨群越来越多,杀不胜杀,从第一队鲨群来了以后,越来越多的鲨群随之而来,有的在攻击四人,有的在抢食同伴尸体!四人周围,波涛汹涌,血浪翻滚。这时候谁也不讲什么武功招式,总是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击毙鲨鱼,洪七公掌力惊人,老顽童拳风呼呼,郭靖匕首闪烁,而张玉以九阴神爪的功夫,撮掌成刀,横砍竖劈!鲨鱼杀了一群又一群,无有止尽,四人衣衫破烂,伤痕累累,好在无人伤在要害!一顿饭功夫,已杀了上百头鲨鱼,可鲨鱼仍无休止的扑将过来,四人都涌起无力的感觉,可无人害怕,均是一声不发,只知道:杀!杀!杀!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一头鲨鱼,张开大口咬向张玉左臂,张玉左臂斜挥,九阴神爪的功夫运到左掌,一个手刀砍向鲨鱼的眼睛,顿时鲨鱼眼睛爆裂,头骨破碎,其它鲨鱼马上游来挣抢鲨尸,不一会就把这头鲨鱼撕成碎片!

突然,群鲨惊乱,一时间,张玉面前一头鲨鱼也无。然后,张玉就看见一张巨口升起,竟是大过普通鱼口十倍!张玉大惊!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电影镜头,却是很久以前看过的影片《大白鲨》!张玉反应极速,来不及作任何思考,伸手一按巨鲨下颚,腾身而起,避过巨口;空中一个筋斗,落下时已骑在鲨背,十指如钩,深深抓入巨鲨背脊!那巨鲨吃痛,一个翻身已带着张玉沉入海底!

郭靖正在与群鲨搏斗,匆忙间转头,不见了张玉,大惊之下呼道:“二哥!”洪七公、老顽童均背向张玉,听得郭靖这一声悲呼,转头一看,张玉已不知去向,心中齐齐一惊,旋又是一痛!

老顽童与张玉感情最深,二人相处两年,亦师亦友,自从师哥王重阳死后,实已把张玉当成了自己最亲近之人,此刻回头不见了张玉,想必其已是葬身鱼腹,他本是乐观之人,见张玉已死,现在众人又是身陷鲨群,想来早晚也不能幸免,当下心萌死志,大叫道:“好啦!好啦!二弟一死,老顽童也没什么活头啦!老叫花、蠢三弟!我老顽童这就要陪张小子去玩啦!”

洪七公听他这样说,又惊又怒,吼道:“老顽童!你这个糊涂蛋,张小子死了,你不会为他报仇么?现在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你要死,就滚远些死,不要死在我们面前!”

老顽童见洪七公如此说,暗道:“是啊!我死了,那么谁为二弟报仇呢?靠老叫花和三弟么?到时候在下面见到二弟我怎么说?我就说,二弟我来陪你了,洪老叫花和三弟再上面给我们报仇呢!可这也太不成话了!”于是大喝道:“好!我们给张小子报仇!”

郭靖见张玉已死,心中亦是大恸,想到二哥对自己极好,可说处处照顾,时时关心,忍不住热泪盈眶,同声大喝道:“我们给二哥报仇!”

三人同时展开厮杀,一时鲨群更是伤亡累累!可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

不远处,一艘船缓缓驶了过来,隐隐间,可以看到那船头旗帜飘扬,那是一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