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形势严峻
作者:更俗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99

跟在红裙少女身后走进棚户区里。连降了几天暴雨。昨天黄昏才收晴。上午的巷子里泥泞不湛。到处都是烂泥巴。积水倒是不多。走将进去。皮鞋、裤脚管都沾了一的的泥。倒是红裙少女骑着自行车。脚不用沾的。只是要将红裙子捋到膝盖上。露出好看的雪嫩小腿。也沾了些泥点。

好些的势稍低的人家都进了水。走进巷子里。还看到有站在堂屋门口拿脸盆往外舀水。

红裙少女在家门口停下车。小心翼翼的避免脚踩到泥水里去。回头跟张恪、许鸿伯说:“幸好昨天晚上雨停了。不然这一片家里都要进水……”

张恪抬头看了看天空。上午只是薄阴天气。看不出要下暴雨的样子。

“爷爷。爷爷。有客人找你……”红裙少女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还要稍低着头才能避免碰着门楣先钻进屋里去。

张恪与许鸿伯在门外稍等片刻。没听见屋里有回应。倒是隔壁门洞里走出一个系着围裙、手里捏着抹布的矮胖中年妇女。她看了张恪与许鸿伯一眼。又多看了张恪一眼。喊道:“文丽。你家来客人了啊。这么俊的后生是不是上回你说的去年进制浆厂的大学生?人果真很俊啊!”

红裙少女钻出来。没敢看张恪。娇嗔埋怨道:“美芳婶。你胡说什么。他们是我爷爷的客人。我爷爷他人呢?”

“刑厂长带着人去河堤了。”那中年矮胖妇女又回头扫了张恪一眼。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换对象了?嗯。这个好。俊俏。气质也好。听你婶我的。你就选这个!”虽说压低声音。但嗓门还是要比张恪平时说话要响亮些。张恪充耳不闻的打量着这棚户区。

红裙少女俏脸绯红。没有再搭理那中年妇女。对张恪他们说:“我领你们去河堤……”骑上车从另一头出了棚户区。待到柏油路上。才停下来等着张恪、许鸿伯。推着车一起往河堤那里走去。

离河堤稍远。就看着一群人站在河堤上。许鸿伯指着当中一头白发的老者。告诉张恪:“那位就是刑建国刑厂长……”

张恪愣了愣。刑建国九一年从晨曦纸业就退休。少说也有六十七八岁。怎么会叫“刑建国”。建国、建军、爱国、卫红之类的名字。不是建国后的产物吗?

倒是红裙少女先看出张恪眼里的疑惑。说道:“我爷爷解放前是造纸作坊里的学徒工。没有大名。解放后才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我爸叫刑爱国。我小叔叫刑建军。别人乍听名字还以为他们是弟兄仨呢!”红裙少女微带娇羞的娇笑起来。将脚踏车停下在堤下。领着张恪、许鸿伯爬江堤上去。

“爷爷。有客人找你。我帮你领河堤上来了……”

刑建国回头看了一眼。遥见是许鸿伯。挥了挥手说道:“啊。是你啊。今天没空跟你杀两盘。对不起啊。让你白跑河堤上来……”

“我也是闲溜达。”许鸿伯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你先忙……”

张恪在河堤下就看见刑建国跟两个中年人正争执什么。爬上河堤。才听清刑爱国的大嗓门在嚷什么:“今年的防汛。你们不能敷衍马虎……”

“昨天雨一停。我就从厂里调了十台泵给你泵水。东北角上的积水。上午我去看过。已经排尽了。老刑厂长。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不能让我正事都不做。光陪你来看河水吧?”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脸上有些不耐烦。但是还尽力的解释。

“内涝淹的是棚户区。你们当官的有什么好心疼的?要不是我给刘副省长打电话。能有十台泵调过来给我们用?但是我今天揪你跟宋主席过来不是为这个事。昨天河水没了我们脚下的石台子。你们就不担心今年的汛情会比往年严重?”

红裙少女怕张恪他们不认识。小声的介绍:“那是我们候总……”见他爷爷跟公司的领导在河堤上粗着嗓门吵架。心里有些发忤。

张恪对晨曦纸业几个高层的名字还是知道的。那个西装革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晨曦纸业副总经理候信达。还有一人。张恪不认识。许鸿伯介绍说是晨曦纸业的工会主席宋祖德。

“这水昨天不是退下去了吗?再说这段河堤。九四年厂子出资加固过。别说五十年不遇。就是一百年不遇的大雨。河堤一样能顶住。就算河水要漫过河堤。我们不是准备了足够的沙袋等防汛物资吗?厂里的工人就住在附近。就算半夜也能拉一批人出来上河堤。你不要再纠缠候总了。有什么问题。你跟我商量!”

“宋祖德。你这张臭嘴就知道舔人家的股腚。跟你商量顶个屁用!”刑爱国粗嗓子。说话跟滚雷似的。他的话让宋祖德脸青一道红一道。刑爱国就揪着副总经理候信达不放:“纸厂出资加固的河堤才多长一段?别以为我退休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糊弄别人。不要以为能糊弄过我。出资四百万加固两公里。实际只加固了新厂那一段。一公里稍多一些。对外宣传是两公里……刘副省长过来。觉的两公里加固河堤不够保险。你们就直接抹掉2写上4报上去……”

“老刑厂长。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瞎说。”候信达眉头大皱。已经将不悦摆到脸上了。侧过头扫过张恪、许鸿伯两眼。又看了红裙少女一眼。“我们内部都知道加固的河堤是两公里。即使给省里报四公里。那里也是为了面子上的事情。后来给刘副省长知道了。厂子接受批评。刘副省长后来也体谅厂子的难处。实际上。两公里之外。都不是纸厂的范围。为什么还要纸业为纱厂、蚕丝厂再掏四百万出来加固他们那段的河堤吗?”候信达见刑爱国还要纠缠。言辞严厉的说道。“老刑厂长。你都退下去七八年了。现在纸厂是我负责防汛的工作。要出什么问题。我扛着!”说着就将刑爱国丢河堤扬长而去。

“扛着屁。”刑爱国看着候信任扬长而去。破口大骂。“你们当官什么时候不是将屎尿扣别人头上。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自己吃下去的?”

红裙少女讪然笑着。吐了吐舌头。说道:“我爷爷是纸厂有名的刑大炮。他那张嘴不知道的罪了多少人……”

张恪也颇为担忧的看着河堤下浑浊的水流。

“这些狗日子的东西。就知道捞钱。真要出什么问题。个顶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刑爱国愤愤不平的朝许鸿伯他们走过来。说道。“这天又要下大雨。很抱歉啊。没有心思跟你杀两盘!”看了张恪一眼。心想是许鸿伯带来的年轻人。也没有心思问这青年是谁。

“天气预报说今天还会有暴雨。现在是薄阴天气。不过变天也快……”许伯鸿附和了一句。“今年各的的汛情都很严峻啊!”

“金山湖的情况更严峻。金山湖这些年来。大量湖滨滩涂的都抽水排干改为他用。有改为农田的。有围实建厂房的。纸厂也包下一大片滩涂排干水种植速生林。说是要为以后上木浆项目做准备……这些实际上使金山湖的蓄洪能力大幅削弱。”刑爱国脸上带着忧色的说道。

许鸿伯见张恪脸上略有疑惑。解释道:“在纸厂没有建成之前。刑厂长就参加这一片的防汛工作。纸厂建成之后。刑厂长还负责过一段时间的防汛工作-

张恪点点头。难怪这老头对防汛工作如此的熟悉。

刑爱国面带的忧色说道:“饮马河是金山湖的主要泄洪水道。但是饮马河水道的清淤工作好些年都浮于表面。积淤情况很严重。饮马河的泄洪能力大幅降低。再持续的强降雨。水排不出去。只怕会产生严重的内涝……”

许鸿伯这段时间留在金山。虽然没有直接出面参与并购谈判。但是在幕后摸些情况。他说道:“前些天一直都是大雨。就觉的饮马河的防汛工作有些悬。刑厂长是知底的人。与他多聊了几天。其他事倒是有些疏忽。”

张恪转身看去。河堤背后除整饰的厂房之外。还是大片的生活区生活近两万的职工家属。在曾经发生过来的历史上。小江全流域在九八年夏季共形成九次大的洪峰。小江流域的水位也始终保持在历史的高位上。金山湖的湖水总归要借饮马河排到小江里去。小江水位维持在高位上。同样削弱饮马河的泄洪能力。洪峰来时。若不能及时落闸截水。甚至会发生洪水倒灌的现象。

最为关键。无论是周瑾瑜还是赵有伦。就是梁伟法都是刚调进金山来的。对金山的防汛工作都不了解。就怕他们不敢重视。

张恪想到今天请赵有伦到沁园酒店见面。将刑爱国带去见赵有伦或许会有所帮助。正要开口对刑爱国说。就听动刑爱国对红裙少女大声嚷嚷:“唉、唉、唉。汤园。水这边急。你跑到水边去做什么?”红裙少女站在长青苔的台阶上。听刑爱国大声嚷嚷。吓了一跳。脚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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