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无尽武者尽西来
作者:横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34

“轰!!!”

无匹的刀罡吹拂而过,原本因地魔刀而起的行宫顿时碎裂成粉,数百丈之内,再无任何的建筑存在。

百丈石刀数为数截,从半空之中飞落,整个地面又是一阵摇晃,瞬间就现出几个斗大的黑色深坑,东方云一声闷哼,在石刀碎裂的时候,那黑色长刀也化为一抹黑芒,迅速地飞回了他的手中。

他抚刀而立,神情落寞,又有些黯然。

黑色长刀已是静了下来,不再跳动,似是感受到了东方云心目中的那份无奈,我本无心杀敌,奈何人总要犯我!

这一刀力敌,并无任何的花巧,李还真伤,东方云也伤。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几乎惊叹了。

“好凄苦的一刀!”

“好强的一刀!”

“李还真竟然受伤了?!”这才是所有人最惊异的一点。在他们看来,以帝级顶峰修为全力劈刀的地魔刀,竟然只是与东方云那一刀势均力敌,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还真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失去了先前的自信,脸色煞白,就连杜十绝与杜迦儿何时来到场中也根本未有察觉。

“还不快滚!!”杜十绝神情恼怒地盯着李还真一眼,“你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说完,杜十绝也不管李还真如何失落,转道就以一种关切的表情望着东方云问道:“东方兄弟,实在对不起,小徒轻狂,执意与你较武,杜十绝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就是了。”

杜迦儿一脸的紧张,来到东方云的身边扶着他的身体说道:“公子受伤了,我马上就去安排居处让你好生休养。”

东方云一侧身,有意无意地挣脱杜迦儿的掺扶,微微一笑道:“宗主何必责怪还真兄,他与我皆是年青人心性,试刀之意,只不过互相印证而已,至于住处,我看就算了,我伤势并无大碍,稍微调息一下就会复原。”

杜十绝赧然一笑道:“东方兄弟无碍就好,无碍就好!迦儿,你就陪东方兄弟去休息吧。”杜十绝挥退众人,似有深意地望了望杜迦儿,知道自己此时留在原地,反而有些多余,遂转身便离去。

杜迦儿望着东方云脸上的淡然微笑,心头却感觉东方云此时离自己是那么地遥远,那笑容的背后,分明就有一丝的决然与委屈,不知怎地,连带着自己的心也有些隐痛起来,“公子定然在怪我还真师兄不近人情,怪我爹没有及进阻止你们相斗吧。”

东方云淡然地摇了摇头道:“姑娘误会了,东方云自千年前被巫族之人毁掉家园,便孑然一身,无亲无故,能得姑娘与宗主厚爱,暂住于这行宫之内,怎敢责怪他人?”

杜迦儿心头痛楚越来越明显,在听到东方云的话之后,又涌起一股酸楚的味道,微微抬头轻声说道:“无亲无故?难道公子认为迦儿便当不得你的故人么?你又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语气之中已有一些埋怨,杜迦儿本是绝色佳人,衣带当风,飘然若仙,此语一出,顿时让东方云心儿一颤,望着杜迦儿幽怨的神情,摇头叹道:“姑娘何出此言,我东方云能以姑娘为故人,当是万幸。”

“即是如此,公子当以安心休养为上,还请再无他念可好?”杜迦儿美眸凝视,直直地看着东方云的眼睛。

东方云心头微一叹气,脸上终有一些感动,唯有点头应承下来。

“太好了哩。”杜迦儿一喜,先前的幽怨消散不见,把东方云再次安顿下来之后,神情欢愉地启步离去,似是做了一件让自己欢喜得不得了的事情。

看着杜迦儿的离去,东方云心头却并不快乐,神情落寞地叹息道:“杜迦儿,你始终不明白,就算是你对我再好,我终究是寄人篱下,十绝宗主刚才明明早已到达场外,可以阻止李还真与我二人的争斗,却又到最后关头才出手阻止,我又怎会没有自知之明?”东方云奇异元界滋养的神识超乎他寻常的强大,就算是在战斗的时候,四周的一切,也逃不过他神识本能地察探,强如杜十绝,也没有发现东方云的异样,他叹息之后,把杜迦儿带给自己的那份悸动埋葬了,席地而坐,专心调息,运聚神识之力强行吸纳天地元力,纳于体内,又做起重复了千万次的养刀之法,紫府之内的黑色长刀微微跳动,吸收着那由黑白元界转化而来的最纯粹的力量。

灵光洞彻九重天,无尽武者尽西来。

这就是九仞山最真实的写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毁灭魔宗、噬魂巫族、青丘鬼堡尽数西来的时候,几乎所有幻武的武者都嗅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幻兽独有的灵光经擅长望气术的武者宣传之后,更是让无数武者疯狂起来,虽然,他们明明知道这三宗在幻武西南举足轻重的地位,与行事不择手段的强硬作风,但是,所有人都想成为高手,绝顶高手的诱惑就是一根无形的绳索,束缚着那颗不甘寂寞的心,让他们从千万里之外,也循迹而至。

方圆千里之内,不时地通风了到破空飞起来的人影,或停留,或观望,只为找寻那幻兽真身所在之地,可是,那幻兽灵光千里可见,到得近处,却又无法寻觅,着实是一件让人遗憾万分的事情。

“一颗幻兽,就扰乱了整个幻武界,看来,力量之于每一个人,都有同样的意义呵。”杜十绝于行宫之外的一个绝壁之上泰然而坐,轻声笑道。

“是的,宗主!”一个身材高大,微有些驼背的木纳老者漠然站在他身旁,垂着双手,任随山风吹指着他那宽大的衣袖,发出“猎猎”的响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如一站已有千万年。那四个字也仿佛只是从他腹腔里面挤出来的一样,显得干瘪而生硬,让人不由得生出这老者根本就不会说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