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影之拥
作者:叶忘神      更新:2020-03-25 03:24      字数:7530

他们给林奇开了门,如林奇所想,这一个三口之家真的落魄得厉害,家里的椅桌都破旧了却还是用东西顶着,扫视一周,都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那墙壁下挂满了一些占卜器具和格斗装备,看来小姑娘父亲的情况也属实。

可是,就刚才林奇的一问,他就发现了问题。

他说出了小姑娘与自己和苏武在旅店相遇的事,意在打探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还记得,要知道,那些居民受人控制,就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如果小姑娘也不记得还好说,可她记得,为什么她记得别人不记得,她说的,和那些居民恢复后说的没有一点沾边,究竟是这个小姑娘有问题,还是另有人幕后操纵。

这里的人人之间戒备严重,虽然林奇说了他和苏武的关系,那个占卜师姑娘也确认了,但林奇仍能明显感觉到这一家人对自己的防备。

“这位小姐,还未请教小姐姓名?”

林奇能感觉到,这小姑娘对自己的戒备还没那么严重,总之,先把她的底摸清了再说,这个小姑娘可能有问题。

“本不该拒绝的,但我们当占星术师的。不能把自己的姓名透露给别人,真的很抱歉,阁下可以称呼我的花名——”

“夜莺!”

林奇眯起眼睛思量着,这一家人,一个风烛残

年的老父亲,一个身患重病的母亲,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还有一只饿得不像样的鹦鹉。

林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就是说不上来。

就在苏武还昏迷不醒时,林奇还在从那个小姑娘口中套话时,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老瑞克!你该去角斗场了!”

这下林奇知道了,这占卜师姑娘她父亲的姓名,就叫瑞克。

林奇无暇去问自己包袱的下落,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在不知道小姑娘真正的底细,查清这背后的事之前,还是先与之周旋着比较好。

门外来的人,显然是哈里森地下赌场的庄家,他们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满脸肥肠的经纪人,一个是尖嘴猴腮的医生,这两货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那个医生为什么要来,当然是因为老瑞克当前的身体情况了。

老瑞克,夜莺的老父亲,他支着膝盖病恹恹地从椅子上,几乎用“爬”的爬了起来。他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活干得多了,旧伤不愈,新伤又添,再健壮的身体也吃不消。细看那老瑞克的腰部,那一片片的淤伤,搏斗中打出的重伤,再看看那大腿上的剑伤,林奇可以想象老瑞克全盛时期的状态,一定是很强壮,但现在,他伤痕累累,显然不能撑起这副老骨头去决一死战赢得赏金。

“老瑞克,上次赚了不少钱吧,你老婆的病应该好了不少了吧,现在又有一笔生意,你要是接了,你老婆下个月的医药费都不用愁了。”经纪人满脸的商业式笑容,说真的,那虚伪的笑容令林奇心中作呕。

“虽然你受了点伤,但我相信那不会影响你的英勇,你需要一场比赛,我相信你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勇士瑞克。”

真不知道是这经纪人眼瞎还是想叫老瑞克去送命,他的夸奖,赢是赢了,可老瑞克所付的代价他却视而不见,这样的人,纯粹的奸侩形象,只注重利益与结果。

林奇站在一旁冷视,看看人心里的黑暗,才能想到更好的救赎办法。

“为了表示关心,我特地找来了这附近最有名的医生,你要知道,这里你给钱医生都不定愿意帮你看病,我费了多大的劲,请了他来给你和你的老婆看看,我觉得你这身子骨还行,问题不大。”

看经纪人那渴望的小眼神,那自信到自负的表情,搞得就像瑞克上了台就能赢,赢重注一样。

那个医生也很配合,肯定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他先是乐呵着,就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就说,“瑞克先生完全没问题,还能参加比赛。”

“庸医!”林奇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以为你是魂医啊,华佗再世啊,还瞅两眼就看出结果来了,老瑞克这身体情况,和普通人打都不定能活下来,就算他意志坚强,也不可能跟正常的亡命搏斗者打。

那个庸医又看了看还躺在里面床上的夜莺妈妈,不住地摇头,满脸愁容,“先生你夫人的病可没先生你那么乐观了,如果再不得到有效的救治,可能就……唉,我也想尽力帮助先生,可是我不是卖药的,无能为力啊。”这庸医话语中不就是说治病要钱吗,说的好像没钱夜妈妈就死定了一样。

林奇冷笑,又是吹捧又是危胁,就是要让老瑞克上角斗场,他们这么急,按他们那小人之心,他们肯定也知道瑞克赢不了,应该也是别有图谋。

在这双重施压之下,老瑞克看了看他的妻子,两人的眼神对上了,满是泪水,饱含着无奈。

“好!我答应你们!”

老瑞克妥协了,他咬了咬牙,有些颤巍地走到墙边去取那些装备。

夜莺也在一边看着,血红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没办法,他们家只能这样才能苛存下来。

就在这时,苏武突然醒来,林奇也是一惊,这未免也太巧了。还不等林奇插上一句话,苏武先开口了,“等等,我代替他去参加角斗!”

林奇的眉头皱成卷儿,夜莺一家都愣愣地望着苏武,那经纪人也是先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好!好!好!”他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看这小子的体格,很有赚头儿啊!

苏武刚才在半梦半醒之间已经听见了刚才的话,他也很烦这个经纪人和那个医生,但有时候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把那个经纪人和医生暴揍一顿也不能真正解救老瑞克一家,只能自己帮老瑞克应下角斗。

林奇看了看苏武,脸色有些阴沉,苏武应下这个角斗没什么,但他很担心这又是另一个圈套,就像夜莺晚上突然造访给他们卜卦一样,这件事还没查清楚,如果角斗再出问题。

林奇一咬牙,他看见那“楚楚可怜”的占星师擦着眼泪,但林奇只是眯着眼,他那兔子般狡黠的目光看到的是一头隐藏极深的恶魔

“我知道你是谁,你逃不过我的眼睛。”

林奇恶狠狠地抓住了夜莺的手,盯着她,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小姑娘有问题。

夜莺被林奇抓住,就像一只可怜兮兮,又突然受惊的小兔子,她被林奇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林奇那一副极恶凶神的模样,就差把她吓哭了

“哥哥,我害怕!”

夜莺可怜地钻进苏武怀里,都不敢回头看林奇一眼。

“林奇,怎么了?”

苏武也很奇怪林奇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夜莺之前的确很令人怀疑,但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小姑娘真的很可怜,对弱者的保护欲,以及男人的责任感,让苏武决定要保护好这个女孩。

“没……没什么!”林奇不好气地说道,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夜莺是个坏家伙,但他也能感受到苏武出自内心对夜莺的保护欲,为了不引起误会,林奇决定还是能查出夜莺的目的了再说。

经纪人很满意地要带苏武去角斗场,林奇有些不放心苏武,他觉得角斗场可能是另一个阴谋,他还觉得,苏武只所以对夜莺这么保护有一部分是出自夜莺和苏武印象中的大小姐有几分相像,这是苏武多年来的伤痛,他肯定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那么,林奇就要找到证明夜莺有问题的证据,不能让苏武这么被蛊惑。

林奇也要求一起去,经纪人自然没多说什么,这时,不远处的衔巷出来了一队保镖打扮的人物,这些人一样的装扮,长得很彪悍,又面无表情,应该是角斗场那边派来的。

看来这个经纪人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如果威逼利诱不成,他应该就会发信号让那些保镖进来来硬的,果然是好打算,苏武心中冷哼,他决定,如果这些家伙再敢来捣乱,他要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一行人就这么前往角斗场,那些保镖分列两侧,生怕林奇和苏武跑了一样,就像夹带一样,绕了好几条深巷,最后进了一处废弃的民居,地下角斗场的位置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入口也有很多,林奇他们走的这个是最近的。

从民居大堂内部,打开地面铁门,沿一道旋转楼梯,他们被带到了地下角斗场。

这时,林奇才发现哪里不对。

这个地下角斗场大得有些离谱,首先它的高度就有几层楼高,论面积的话它有哈里森港整个中心区域那么大,详细一点,也就是在这里面住个一两万人都没问题。这么大的面积,就像是一个地下王国。

林奇扫视一周,得先把这角斗场的情况摸清楚,这个角斗场边缘部分都是楼梯和走道,供近万的赌徒在此流动,稍微记了一下,刚好有十三个出入口,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暗道。这地下角斗场的角斗场地倒分了六个,呈六芒星分布,有三种类型,其他的地方,要么是赌台赌桌,要么就是台阶式的观众席,这里面目测了一下有近万人,有近千人是角斗场负责工作人员。

这些基本的格局分布倒没什么,可林奇走进来,就有一种扛着重物一样的压返感,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能力变差了,准确地说,是受限了。林奇还发现一点,在整个地下角斗场外围,起着支撑防护作用的梁柱,它的分布很是奇特,有一种很妙的规律,莫不是修建这角斗场的人还是个艺术家?

林奇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暗想。

他们被带到了六个场地中的一个,裁判,安保工作人员,还有成千的观众,他们的热情,高得就像烈火,要把这地下角斗场点燃。

等林奇他们到,上一场比赛刚好结束,下一个上场的,就该是苏武了。

“第七场,有请挑战者,角斗新勇,苏武!”

苏武摩拳擦掌,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跃就上场了,他一登台,原本不太明亮的烛光一下变得强烈,把整个角斗场都照得亮堂堂的,再看底下的那些观众,一个个欢呼呐喊,“苏武!苏武!”这声音,要放在外面隔几里地还以为是发洪水了。

林奇冷冷地观察着周围,在这里,给了他一种寒毛都竖起来的危险警示感,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不错,的确有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今天晚上林奇在窗台上看到的一样的,这角斗场的观众,一个个热情得就像是餐桌前等待大菜上桌的食客,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只不过这次他们一起盯着的,是苏武!

林奇擦了擦眼睛,那奇怪的一幕消失了,人们的热情不变,没了那诡异的红光,这里,越来越诡异了,让林奇都有点胆寒了。

等到苏武的对手上场时,林奇才真的发觉大事不妙。

“有请擂主,恐惧魔王,因克斯!”

擂主上台,那,是一头惧魔!

货真价实的惧魔!

林奇的心突然慌了,他能确定那是惧魔!

现场的主持人欢呼雀跃地念出了惧魔的真名——因克斯!那头惧魔没有标准的样子,因为他是惧魔,他是人心底最恐惧的东西。那头惧魔脖子上的魔术师所铸真名锁应声裂开,它在观众眼中变成了各种形状,各种人心中害怕的模样,最后,在苏武眼里,变成了伊凡——

“——欢迎来到我的城市!马夫!”

此时此刻,最高的观礼台上,六芒星中间的空台,由上往下构建的最高观礼台,出现了一位红发男子,他穿得像个海盗船长,手中拿着军刀,嘴里獠牙狰狞,双眼血红,仿佛等了苏武很久很久。

可苏武眼中只剩下了惧魔。

“苏武!苏武!”

林奇呼唤着他的同伴,他已经能感觉到,庞大无比的魔力,臭味熏天的恶魔气息,他觉得,他们中了伊凡的圈套。

可此刻的苏武,和那时的一样,他死死盯着惧魔,他的潜意识里只想杀了伊凡,他面前的伊凡,至于林奇的呼唤,外界那沸腾的人声,他全都听不见了。

林奇明白了,要救苏武,就得把那空中的夜妖伊凡解决掉!

林奇纵跃而去,与那观礼台上的伊凡相会,伊凡似乎也料到了,冲林奇摆出了一个恶魔的微笑。但林奇见到伊凡,却并不好受,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他只感到臂膀传来一阵剧痛,仿佛不受他的控制,每一条肌肉作为恶魔的血脉依托,都在恐惧着这头夜妖,是食物链上下级之前的本能,他面前的恶魔,就像是恶魔的主宰,就是恶魔遇到他,都忍不住膜拜,这个伊凡,强大到超出了林奇的想象,也许只有那三个老家伙来了才能应付得了吧。

此刻林奇又多了一点其它的感受,他的那条魔血之臂,不仅没有被伊凡的威势镇压住,反而还在缓解伊凡带给林奇的压迫,他手臂里的恶魔之血,也像是高傲的家伙,它不会向别的恶魔低头,至少不会对夜妖屈服。

伊凡对林奇并不感兴趣,哪怕林奇是很多恶魔口中的美食,明显这伊凡不是个吃货,他在追求他认为的,更有趣的东西。

伊凡只是轻轻挥挥手,林奇只觉莫名的罡风轻轻将他送走,星界笼罩之下,林奇没有半点办法,他只能仍由那罡风将他送出大门之外,不错,是角斗场明面上的大门,在大门关闭时,林奇歇斯底里呼喊着苏武的名字,可是,他得不到回应,苏武已经听不到了,他只听见门内嘈杂的欢呼声,与野兽和人类的嘶吼,仿佛一场死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绝望浮上了林奇的心头。

他没有想过,夜妖伊凡会强大到这种不可抗衡的程度,难怪那些老家伙说自己,只是强到了超出目前阶段,实际上,他还真的很弱。

他没有料到,伊凡对他们并不是你死我活的一战,复仇与反复仇之间那么简单,他别有用心,他不知道伊凡到底想对苏武做什么,但能肯定的,不会是好事。

略显落魄的林奇缓缓掏出了那包,他最好的伙伴送给他的烟,点上,凝望着没有星的夜空,他再一次,真的,再一次有了失去爱丽丝时的那种感觉,痛彻心扉,撕心裂肺都不能完全表现的痛楚。

这时,天又下起了雨,瓢泼大雨浇熄了他嘴上的烟,老天让他,连烟都不能多抽一口,孤独的林奇躺坐在孤寂的街道上,冰冷的雨水扫在他的身上,是不是连老天都在笑话他。

“信仰,即是力量!”

“相信,即是希望!”

如果说林奇最大的特点,那么,就是他拥有着燃不尽的希望!

当初的凯魔,他没有伊凡有那么多爱好,他当时要做的,就是做出这天底下恶魔最想吃的美味,纯净无暇的灵魂,再配上绝望的鲜美,他一直在打击林奇,让林奇失去掉他的希望。

那时,无论是怎样的攻击,都是凯魔压倒式的反攻,林奇遍体鳞伤,被凯魔嘲笑,冷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依然一次又一次发起了冲锋,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爬起,一次次声嘶力竭,一次次仰面朝天。

可他,仍旧怀着那份,胜利的希望!

他不想就这么看着好朋友离他远去,他不能放弃。就像他到死都不会放弃爱丽丝一样,他决定,一定要把苏武找回来!

“找找线索,你可以的,林奇!”

“苏武,坚持住,我来找你!”

林奇想了又想,他一路顺着角斗场的岩窟挖开了一条通道,他觉得这角斗场肯定有秘密,发现这个秘密,可能就能知道伊凡的目的了。

就是在挖掘地道的过程中,果然有了大发现,林奇发现了一种星界才有的植物,血影草。

这些草长得比普通的草长一点,也足够坚韧,上面带有细小的血丝草脉,之所以叫血影草,是因为这些草的影子,泛点红色,这很不科学,怎么可能会有红色的影子,但就是这样,所以才说是星界特有。林奇找到这些草,发现这些草被编成了绳,变成了角斗场的顶棚拉架,嘿,这就有意思了。

林奇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地下角斗场的布局,那布局一不图方便,二又不是为了美观,再想想那些按规律排布的柱子,和那按六芒星布下的赛场,从上看,真的很像是一个魔法阵,不,是仪式魔术,而这血影草编制的顶棚拉架,也就成了仪式魔术的基点。

“原来是这样!”林奇想到了些什么,“真的是这样?”可他又有点不太确定。

林奇破土而出,他从他打通的通道悄悄潜入了地下角斗场,有点令他吃惊的是,角斗场早就人走楼空。

“不对,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

“伊凡究竟在玩什么把戏,难道从我们进入哈里森港到现在,一直都在他的剧本里吗?”

最可怕的对手,就是像伊凡这样,有实力还有头脑的。

林奇没能在角斗场找到苏武的下落,他心里很慌,他知道伊凡在针对苏武,所以,他很担心,鬼知道那个变态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

“对了!”林奇突然想到了,他回过神,虽然不知道伊凡会对苏武做什么,但这件事因那个夜莺而起,如果还想继续调查这件事,找到苏武,就可以从那个夜莺身上下手。

于是,二话不说,林奇又匆匆赶往哈里森港夜莺家里。

很幸运,夜莺家没有凭空消失啥的,那些人倒都在,当然,这些也有可能是伊凡故意留给林奇去查的,也可能又是另一个陷阱。

打开门,那一家人对林奇不但没有戒备之心了还异常地亲切,连忙请林奇进了屋,说了一堆感谢之类的话。重点是,林奇发现苏武在这儿!

“苏武,你过来,我有些话要给你说?”

“你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苏武大大咧咧地笑着,望着娇美的夜莺一个劲儿傻呵呵笑,而另一边的老瑞克和夜莺妈妈,他们看苏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林奇看得见,那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婿一样。

林奇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他感觉,苏武和他之间好像隔了什么东西,苏武跟他,不那么亲密无间了。

看了看林奇的眼色,苏武还是过去了,两人远离了夜莺一家一点,开始了谈话。

“苏武,今晚你没事吧?”

苏武失踪了一会儿,是真把林奇担心坏了。

“没事啊,我这儿不好好的吗,我把那个家伙干掉了,赢了一大笔钱,夜莺一家的日子能好些了。”

完了,林奇知道,伊凡还是对苏武动手脚了,以苏武和他来这儿的目的,遇到了恶魔,苏武怎么可能能当没发生过一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苏武,你没在角斗场发现恶魔?还有,伊凡?”

听到林奇的试探,苏武笑了起来,就像有问题的是林奇一样。

“我的兄弟,你在说什么呢,哪里有恶魔啊,伊凡呢?他还敢出现?”

苏武表现得云淡风轻,让林奇知道了,出大问题了,按照往常,苏武不应该会很严肃地问自己,恶魔呢?伊凡在哪儿?可他现在,对这个完全不上心了,或者,他对林奇的那种绝对信任没有了,伊凡除了让苏武忘记了那些东西,还改变了苏武的一些性格内在的东西。

“混蛋,伊凡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林奇很愤怒,他知道,伊凡在玩弄他们,如果只是杀掉他们两个,对伊凡来说完全没有难度,他肯定是想弄点有趣的东西。

这一家人准备了对他们而言相当丰盛的一顿饭感谢苏武的仗义相助,林奇自然也在宴上,他看着夜莺和苏武坐在一起,表现亲昵。

“苏武哥哥,你真的好英勇呢,你真厉害!”

“来,苏武哥哥吃这个,我爸爸做的这个最好吃了。”

旁边两位家长也乐呵呵地看着,他们那样子,感觉都在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苏武。

林奇懵了,现在搞得就像他疑神疑鬼一样,他明明想干掉那帮邪恶的家伙,可他的奋斗,就像是一拳挥到空处,尽全力却不中,还被别人操控着,这让林奇十分难受。

“你们觉得装下去很有意思对吗?”

“你们我早就看破了,既然有这个实力,我们直接一较高下好了,玩些阴的算什么东西!”

林奇很愤怒,他把碗重重甩在地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这样的火。

“告诉我!伊凡在哪!”

林奇吼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夜莺一家。

夜莺很害怕地躲在苏武身后,那两个家长一脸不解与无辜地望着林奇。

“你说够了吗?”

“啪——”

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是苏武,他打了林奇一拳,直接把林奇打得摔倒在地,这一拳的份量,可是相当的足。

林奇他也是很无奈了,被人这样阴着玩,他想朝这一家人施压,把伊凡弄出来,却让苏武挥拳揍在脸上,看苏武那暴起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林奇觉得,仿佛自己才是错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