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八目相对，虽然隔了一段距离，谭姐还是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她大略知道一点陈子浩和柳梦莹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陈子浩眼中的愤怒和悲伤缘何那么深重。

“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柳梦莹装作没看到陈子浩和谭姐，对左明说。

左明点了点头，笑道：“也好，免得破坏了我们两个的气氛！”

“不要说什么气氛之类的话了，我本来就没想跟你制造什么气氛，我是来跟你谈判的！”柳梦莹一脚跨出意大利餐厅的门，面露愠色地说。

左明哼了一声，“被陈子浩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心里不舒服了吧？不要把男人当傻瓜一样，你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啊？你是打心底里想要护着陈子浩的。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既然跟我约定了，就要像个样子，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得逼真一点，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你说够了没有？”柳梦莹冷冷地看了左明一眼，“我跟你的约定是以你不差手插手陈氏的事情为前提的，你不要搞错了。既然你不遵守约定，我就没有笑脸相迎的义务。”

左明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为了陈氏的事情约我出来的，看来你是想用一个诱惑的条件彻底吃定我了。你对陈氏的关心程度还真是不一般呢，不对，应该是对陈氏总裁的关心程度才对。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柳梦莹，你听好了，无论你做了什么，走到这一步，那个男人都不会感激你。不然他也不会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的……”

“你说够了没有？”柳梦莹生气地打断左明的话。

左明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跟我走到底，我这里才是你最后的归宿。成为我未婚妻，成为我的妻子，再成为给我带来前途的‘光明使者’，你只有这条路了，你怎么翻腾都出不了我的手掌心。既然你利用我，我也会毫不客气地利用你，利用你打败里面的那个男人，利用你实现我的梦想。我已经对你很直白了，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在意你说的那些不怎么高明的谎言，我也一点都不介意你虚情假意的约定，我不怕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柳梦莹，我一早就知道你的小算盘，打算将计就计，你我要定了，你的公司我也要定了，还有，我会把陈子浩的前路彻底摧毁！”

“你……”柳梦莹已经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了，死死地瞪着左明。

左明拍了拍她的脸，邪笑道：“生气的样子也是这么漂亮呢，我喜欢，真喜欢，喜欢极了。你知道么，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是你让我恨上了陈子浩，也是你让我下定了决心跟陈子浩不共戴天的。是你弄巧成拙的计谋让我明白了，不能容忍任何反对我的人。日后比起我来，陈子浩会更加地恨你，因为是你给他带来的这些灾难，哈哈哈！”

“啪——”柳梦莹狠狠地打了左明一个耳光，“你这个恶魔，你不是人……”

左明摸了摸自己的脸，把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真香，不然怎么说打是亲骂是爱呢，这边也来一下吧！”

“左明，你这个混蛋！”柳梦莹恨恨地看了左明一眼，转身便走。

左明看着柳梦莹的背影，阴阴地道：“没有什么比一个女人自作聪明更愚蠢了。更我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谭姐见陈子浩不时地往窗外瞟上几眼，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关切地问道：“陈先生，你还好吧？”

“哦，没事！”陈子浩连忙回答道，“没事的！”

谭姐看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沉吟了一下，还是问道：“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还没有跟柳小姐好好谈过吧？看你们的样子似乎结了很大的一个心结呢，如果不早点解开的话会越结越大的！”

“已经没有谈的必要的！”陈子浩苦笑了一下，“我不能容忍我的女人整天跟差点杀害了我叔叔的人在一起，那样对不起我叔叔，也对不起我自己。虽然很喜欢她，可是到现在却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谭姐你知道吗，她是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女人，虽然是问路……唉，我在说些什么，算了，不提她了。我们吃饭吧，吃饭！”

谭姐微微笑了一下，“我明白的，真的，我明白你的心情。怎么说呢，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很简单，只要互相喜欢就好了，可以海枯石烂，至少相爱时候的心情是如此的。有时候也很复杂，似乎互相喜欢还不够，还要掺杂除了‘心’之外的东西，总是想要更多，总也满足不了自己。有时候明明努力地要走近，却越来越远了，有时候明明想要去谅解彼此，却因为一句话变得不可挽回。说不清楚的，我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爱情一点也不容易！”

“谭姐你说的话怎么那么老气横秋呢，似乎经历很多一样！”陈子浩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也有过烦恼的爱情呢？”

谭姐轻轻地笑了，“是啊，有过。不止是失败的爱情，还有失败的婚姻。”

“婚姻？！”陈子浩吃惊地望着谭姐，“难道说谭姐你……”

“结过婚又离婚了，结婚仅仅两个月就离婚了！”谭姐笑了笑，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本以为结婚了爱情就圆满了，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本以为离婚了就解脱了，原来也远远不是那么回事。那天你在宴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前夫，知道他为什么找我么？跟我要钱，跟我要离婚的补偿。可笑吧，那个男人……”

陈子浩想起来在宴会上看到拦住谭姐的那个男人，有些明白了，见谭姐的眼神透露着点点哀伤，不由得苦笑，“本以为谭姐你这么娴熟的女人会有很幸福的爱情呢，没想到你这样宠辱不惊的人也会有那样的烦恼！”

“是啊，有时候感觉很累啊！”谭姐微笑着说，“如果我能早点遇到陈先生你就好了，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