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看李晨灿样子神秘，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怪，就小心地问道：“什么事？”

“这个，这个，以你的经验，我们这顿饭得花多少钱？”

乱哑然失笑：“你是不是钱袋不太方便。”

“乱MM真是善解人意啊，正是，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呢？”李晨灿这家伙在Enid面前牛逼哄哄的说不借钱，现在被逼没法却向乱开口了。

“嗨，不借，凭什么要我借钱？”

李晨灿仔细地看了看乱那一丝不苟的明月般亮堂的面庞，他很认真地再问了一句：“真的不借？”

“不借。”

“真的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是我的荣耀。”

“那好，我们现在杀出去，靠的，你美女不怕丢面子，我就更不怕了，咱们就吃霸王餐了，能把我们怎么样，大不了将你典押出去……”

“哈——”乱终于爆笑了，“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难不到你的，这么混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啊。好了，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啦，今天这顿我请好了。”

“不行，你借我钱，过几天我就还钱给你……嗯，对了，这顿饭得花多少钱？”

“我想，一千多一点吧，不会很贵的。”

李晨灿倒抽了一口冷气，万恶的资本家啊，一千多一顿饭，很多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千多了。他刚才说过几天就还钱，现在他开始后悔了，过几天发工资，他只能领到600块呢。

丢脸啊丢脸，钱就是男人的脸皮啊。

出去之后，李晨灿送乱回家，到了小区下面，李晨灿在等着乱说一句话：“要不上楼去坐坐？”

这是电视剧里男女分别的时候女猪脚常说的台词。

“好吧，我到家了。拜拜了。”

这就是李晨灿等来的台词。他有些郁闷，又有些沮丧：“今天真TM不爽啊，没钱的日子太没劲了。如果有钱的话，他还可以搞许多节目出来，比如蹦迪啊，比如酒吧啊，比如卡拉OK啊，这些旖旎的场所乱总难免不露出破绽来吧。可现在，没钱，一切都免谈了。”

他想跟乱发生一夜情自然不是说说而已，他确实是有这个企图的。不过这原因非常隐私，即使是满情十大酷刑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招的。

但其实即使说出来也不算什么，他李晨灿到现在还是处男呢？他想找个有性经验的女人把自己的处男帽子给摘了啊。据说处男第一次成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基本是三秒钟交货的。这太可怕了，所以需要一个有经验的来引导引导。李晨灿觉得乱是不二人选。

在李晨灿的潜意识里，乱始终只是一夜情的最佳人选，但绝对不能上升到你死我活的爱情境界，他不是觉得乱不可爱，而是乱这种豪放派的女人，在李晨灿看来做情人是一流，做妻子那可就是要命了。

可问题乱MM人品恶劣，十分可恶，看上去淫荡，可是却只是停留于表面，不肯跟他深入实质，那不是吊人胃口要人命么？

他今天出来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去银行开一个新的账户，但是这个账户不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这么一来，事情就被Enid戳穿了，那他拿双工资的阴谋就流产了。

他走进一条鱼龙混杂的跳蚤市场，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张小板凳，上面摆放着一张毕业证，另有一张白纸上写着广告词——

代办身份证、毕业证、驾驶证……

他走过去仔细端详，身边一个擦皮靴的中年妇女扬起黑瘦的脸问他：“老板，是不是要办证？”

现在这社会，太黑暗了，见人就叫老板，仿佛不是老板的人就没称谓似的。

“是的，这个，是你的摊位？”李晨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女的，看上去都不像会这“高科技”的人啦。

“老板，你要办什么，你只要跟我说就好了。”

李晨灿听她这语气，她是个牵线人。

“身份证，办一个多少钱。”

“50块。”

“20。”李晨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砍价的最高准则就是要底气足，不手软。

“老板，我们这是行价啦，别砍价了啦，这条街都是这个价。”那妇女眼睛狡黠地滴溜着，一副吃定李晨灿的样子。

“是吗？那我去别的地方问问去，如果跟你一个价，我就在别人那里办了。”李晨灿可不吃这一套。他挣两钱，容易嘛？

“好吧，老板，你看，我今天还没开张呢，我给你打个八折，你看怎么样？老板一看就是办大事的人，事情急，还在乎这几个钱吗？”

“唉，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砍了，你还真别说，我的时间还真的是相当宝贵的，这样吧，25块，要就做，不做拉倒。”

“25确实少了点……”

李晨灿懒得跟她废话，抬腿欲走。

那妇女拉住他：“好吧，老板，25就25吧，这可是全市最低价格了，不瞒你说，这点钱我还从来没做过……”

李晨灿听她那语气倒像是自己要跟她XXOO似的，差点将苦胆水都吐出来。

“对了，你带相片了么？大头的那种，我们要扫描进去的。”

这个刷皮鞋的妇女不但会刷皮鞋，竟然还会刷相片？她那个“扫描”的字眼可是说得字正腔圆的。

“带了。这个可以吧，我以前办身份证就是用这相片的，那可是公安局指定地点照的相片。嗯，姓名和生日相片背后我写了的，籍贯就写本市就行了，随便填吧。”

“可以可以，老板，你在这等一下啊，我去去就来。”那妇女一边说，一边将相片将给了身边一名十几岁的小男孩，交代了几句之后，那孩子立刻施展飞毛腿，一溜烟地去了。

原来，这妇女真的只是线人而已。

过不多久，李晨灿拿到了身份证，手艺还不错，他跟自己的真身份证对了对，还确实有一种以假乱真的感觉，他想，找个小的农行，应该不会被辨认出来吧。

后面的事情很顺利，他存了一百块钱办了个农行金穗卡。

办了卡之后，他踌躇满志地回家了。

折腾了大半天，离晚饭时间就不远了。他进了工作室，突然想起Enid说过有事找他的，于是他没上楼，而是去了101找Enid。

“笃笃笃。”

Enid打开门，很职业地微笑着说：“嗯，来了啊。请坐。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刚回来吧。”

“是啊，去外面溜达了一圈，老坐者不好，活动活动腿。”

“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工作室现在的工作重点已经转向了金庸世界，所以，工作室新的规定要求，每个工作室的成员都要将精力集中到金庸世界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要在金庸世界练个号子是不是？”

“正是。”

“这个新规定，是什么时候的规定啊？”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宣布的。”

“哦，又是圆桌会议啊。”

Enid看他语带讽刺的样子突然有些生气：“阿晨，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你可以选择……”

李晨灿知道她说的选择后面是什么，那句话如果说出来，李晨灿会觉得很没面子的。于是他打断她说：“不就是练个号子吗？我练，没问题，我今天晚上就去练。”

“嗯，那就好。考虑到你刚刚上手，在一个月内练到35级有没有问题。”

“P——问题都没有！呵呵，这算什么问题呢。好了，Enid，如果没其它事，我就走了。”

Enid很无言，她感觉这家伙看似平庸，可是说起来话来怎么好像浑身长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