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维法的剑被武家威的手指轻轻一挟，就带动他的全身。

他是怎样的脸武家威没有看到；武家威是怎样的脸他没有看清。

不然，他们都会拼足力气来最后的一击。

当有所顾忌时，金三爷先声夺人：“本来是很想结交你这侠客的……”

心中有所想，能从口中说出来，想必金三爷早就有这种意思。

“可是，你是杀了柔水港城知府毕诗邑的那个武家威？”

他的话如此说出来，怪不得武家威要易容改貌；那把判官刀还要用布包裹着。原来武家威是朝庭要捉拿的钦犯。

杀了柔水港城的知府，此事非同小可，武家威早就榜上有名。

武家威已无话辩驳，答道：“你说的都是事实。”

金三爷一转亮风剑，道：“你的人头值五百两银子。”

武家威讪笑道：“这样值钱的头所以我易了容留着自己好好享用。”

金三爷用手抚了抚剑：“你的那把刀比我的这把剑还要值钱。”

武家威道：“因为我这把刀是判官刀。

金三爷吃惊地道：“你真的带着你那把判官刀？”

判官刀就象武家威的生命，武家威怎能不带？

最起码带着这把判官刀也可以给自己壮胆。

九

赛牡丹的琵琶嘎然而止，琴弦已断，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的脸上流下粉汗，反而更加可爱。

她弹的是一曲琵琶行。行未行，半路凝住，也有她不爽的时候。

她娇声一咤：“弹琴复弹琴，何处金戈声？”

如战鼓擂动，和声更大：“踏径探幽处，奈何是非起。”

武家威的和诗。他道出了他的心声，他是慕赛牡丹的芳名而来的。

“天涯知已少，壮士何所处？”赛牡丹也有这一套，不得不让人侧目称奇。

答得更怪：“对牛弹琴，琴不入耳。”

噗哧一笑。赛牡丹轻启朱唇：“壮士你就是武家威？”

武家威总觉得她的问话奇怪。很奇怪的一句问话，谁都不会往心里去，武家威却格外留心：“正是。小姐琴弹到半处，有此变故。哎，对牛弹琴，牛不入耳。”

武家威的感叹很有道理。本来都是到这闲情雅致之处，慕上芳名，聆听几曲，也饱平生一大美事。可偏金三爷来搅局，不是一条笨牛是什么？

弦外之音，金三爷到也是能听得出，怒喝一声：“你是牛。就是你这条蛮牛把赛牡丹小姐的琴弦弄断了。”

鼻子有鼻子的道理，嘴巴有嘴巴的道理。鼻子和嘴巴凑在一起的道理，无非是强词夺理。赛牡丹有雅量：“金三爷，那可不是说你是笨牛哦。”

话味怪怪的，金三爷的口中象塞住了一团乱麻。张口号结舌间，金三爷突吐一句：“赛牡丹，许多风雅之士都是假装风雅的。”

赛牡丹道：“肚子没有一点货，想假装风雅也上装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