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二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把这二个一肚子坏主意的家伙的讲话声给淹没了。

宋捕羽道：“舞跳得好象不错，一个可塑之材。可惜是个男的。”

金三爷也瞥了瞥看台：“是可塑之材。等会把他卖了，他还为她点银子。”

宋捕羽对金三爷的这句话糊里糊涂地想了个大概。

武家威已在台上亮相谢幕了：“谢谢各位捧场。我武家威出道以来没有象今天舞得这般开心。”

塞牡丹在一旁咯咯的笑了：“武大侠，那是你舞跳得好。可惜秋后的蚂蚱长不了。”话说得象很幽艾，又有点不可思议。到有她的解释：“武大侠，我们一起到后台歇息一会儿吧。”

她在前轻迈莲步，如一阵风吹着不尽的春绿，将武家威的心头引得阵阵涟漪。

面对美人的注目，武家威陶醉在如风酥胸的懒倦中。

面对美人的垂青，武家威的判官刀象一根软软的鞭，所以他问出了一句十分可笑的话：“哪我这把刀怎么办？”

她嫣然一笑，轻启朱唇：“这是大侠的刀，大侠的刀应该由大侠作主。”

武家威恍若象在梦中惊醒：“对，刀应插回刀鞘，而且还要用布帛包好。”

她还是嫣然一笑，再轻启朱唇：“那是武大侠的事。”

她们俩边走边说，忽地一转角，一拉云烟，漫入迷雾之中。

就眼睁睁地看着让他们俩走了？舞台上留下空落的寂寥。一阵风儿吹来，特有的凄情。

如在热火中的一颗心，忽然将它放在冰水中，这热胀冷缩的过程使肌纤维忍受不了的胀力突然崩溃。

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是从看座上跌到了地下。

没了，戏看完了，赛牡丹的戏这样结局，对他们来说，就是完了。

宋捕羽没来由的喊出一声：“我还想再看一曲啊，再听一曲啊？”

金三爷的定力高：“宋知府，任何好的东西吃一口滋味特好，吃多了就腻。”

宋捕羽道：“放屁。吃什么东西也没有胃口，我只想吃赛牡丹一口。”

十三

人之常情，就象赛牡丹领着武家威走向后台也是常情。赛牡丹是献艺，她怎么能会让宋捕羽吃一口；武家威是来捧赛牡丹的，平时他的刀绝不会舞得这样的好。

沉呤了好久的赛牡丹突然问：“武大侠，你也会这些花拳锈腿？”

武家威一听，脸上挤出难堪的笑容：“平常我都不会这样做，今天见到小姐，如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禁兴起，可也是真才实学。”

耍贫嘴谁不会？赛牡丹咬了一下嘴唇。

走廊里幽暗，赛牡丹浑身冒着珠光。

这样的女子很有钱，武家威很无奈地看了一眼那重新用希帛包好的判官刀。

轮廓清晰可见，借了珠光的亮。

他这一细微的动作，赛牡丹也象是看见了，她问道：‘你很爱你的这把刀？“

武家威答道：“除非我的生命没有了，才没有权利爱这把刀。“

赛牡丹就道：“你死了，也可以带进棺材里去。不过，若真是一把宝刀，带到棺材里也不安稳。冲着这把宝刀，有人会盗墓开棺。你这把刀是很好很好的宝刀？“

武家威答道：“我将它视作如我生命的一把宝刀。“

赛牡丹突然嘻嘻一笑道：“我今晚就要了你这把宝刀。“

心中一荡，神思关不住的往外溢：

“小姐若要我这把刀，我现在就将它奉送给你。“

她又笑了，他的心神又一荡，他又是道：“他们还等着你弹琴呢……“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那很不好说，说出来还不如不说出来。

她向他解释道：“他们起哄起来，就会没完没了的。再说那时我弹琴，你舞刀，他们看得眼珠子都红了。噢，你别多想了，我已叫小芳去替我招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