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得天独厚
作者:雏莺弄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417

时日匆匆,转眼已经几个月过去了。有了赢鱼的内丹做基础,加上银星熠日夕苦练,他进步神速,已经打通了大周天,开始了大周天的运行。只不过他除了上山挖取食物外,大部分时间还是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里,和谁也不交往。

彩衣拿他甚是没辙。骋翁知道后,窃笑不已,庆幸是天赐住在同心苑,否则来了人也和没有来人一样了,一点也不好玩,对银星熠没有拜自己为师也不在意了。这些日子以来,骋翁和天赐一老一小甚是相得,骋翁对天赐也是愈来愈喜欢了。

白俊除了偶尔回来指点张虎功课,再向楚平和彩衣请教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以外,竟然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尘世。除了给夏琴护法外,连秦昱暄都得了他不少好处,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

雷德送了黄映雪从寒梅岭回来后,脾气便变得有些古怪,喜怒不定的,不时拿这事大做文章,动辄指责白俊重色轻友。

冬月二十一,白俊回到洗剑园中,还没有回房便在花园中遇见雷德、雷柏和雷瑞。雷德瞪他一眼,极不满意地道:“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嫁进尘世了呢?”

白俊近来春风得意,诸事顺遂,虽然雷德的话中夹枪带棒的,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笑了笑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我回来看看有什么事情没有。上两个春节都耽误了,我们也没有庆祝一下,所以今年可算是公子和小姐在仙界过的第一个春节,我们好好的热闹一下,早点做准备。雷德,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雷德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道:“你哪里还需要回来,直接到尘世搂着你的夏琴姑娘庆祝就好了。”

白俊很是莫名其妙,问旁边的雷柏:“谁又得罪你们族长了?”

雷柏撇撇嘴:“别理他。他从寒梅岭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整天阴阳怪气的。”拉了白俊一把,道:“哎,你说要庆祝,是不是要开一个晚会呀,像你们上次在同心苑开的那个一样?”

雷瑞也来了兴趣,对白俊道:“我也听雷德提起过。说是你弹了一首非常好听的曲子,立刻便俘获了夏琴姑娘的芳心,还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感动,对不对?”

白俊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是夏琴先打动我的。”

雷德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脾气,怒道:“雷柏,雷瑞,别问他,他已经掉进温柔陷阱中了,只知道重色轻友,全然不顾我们的感受了。要庆祝,我们自己庆祝好了。让他去尘世陪夏琴,最好再不要回来了。”

白俊好笑地看着雷德,悠然道:“雷德,你是羡慕还是怎么的?这么大的火气。能得夏琴小姐青睐,便是有些重色轻友也顾不得了。你要实在是看不惯,自己也找一个红颜知己啊。”

雷德听了,愣了一愣,居然不发一言地掉头走了。

白俊反而有些歉意了,向雷柏和雷瑞告了个便,快步追上雷德,低声道:“雷德,大家是老朋友了,别生气嘛,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的。”

雷德叹息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罢了。唉,我们雷神人不男不女的,谁肯做我们的红颜知己?”语气竟然大是苍凉,一副感触颇深的样子,摇摇头,加快脚步回房去了。

其实雷德的话并不对,他们从前的确是没有性别,但在经过楚平和彩衣的改造后,雷神人的身体起了本质的变化,雷德早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了。

白俊正看着雷德的背影若有所思,彩衣缓步踱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啊哟,白大哥,你又回来度假了呀?这次夏琴准了你几天假,你要待多久啊?看你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是不是把心落在尘世忘了带回来了?”

白俊笑道:“小姐,你又来取笑我了。怎么是你一个人,公子呢?”

彩衣道:“楚平在星熠房里。白大哥,你回来了正好,陪我到南面的玉屏峰上去走走,我正嫌一个人气闷呢。”

白俊点点头,和彩衣一起朝外面走去,道:“小姐觉得气闷,怎么不找雷德他们陪你?”

彩衣笑着摆手道:“这半年雷大哥的脾气古怪得很,连带其他人都紧张兮兮的。我可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白俊笑了,略微暗示道:“雷德好像是从寒梅岭回来便不对劲了。黄映雪虽然是一个女流,但苦修多年,功力不凡,何用雷德亲自送她回去。”

彩衣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只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别人可以帮忙的,只好由雷大哥去了。”

捅了捅白俊,彩衣又神秘地低声道:“你这段时间不怎么在,不知道不只是雷大哥古怪,其实他们雷神人近来都有些神秘古怪,常常不在洗剑园中。特别是雷旭,找了很多现在尘世流行的爱情小说来看,满口甜言蜜语,一下子就有了好几个红颜知己,忙得是不可开交。所以我才那么孤独,只有等你回来陪我去玉屏峰。好像只有雷柏和雷瑞还不怎么出去,也许过得一段时间后,洗剑园就要冷清了。唉!这就是你们弄那么多宾客,热闹那么长时间的后遗症了。只不过是热闹了一个月,可是却可能以后永远都冷清了,可真是不划算呢。”说完,彩衣还啧啧感叹。

白俊不禁莞尔,道:“即便真是那样,也是因为你和公子改造了雷神人,和我们请客可拉不上关系。再说请客也是因为你和公子成亲,怎么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啊。”

说说笑笑间,彩衣和白俊已经到了玉屏峰顶。还在半空中,白俊便是一惊,指着山峰上的一棵叶片呈兰紫色的小草道:“小姐,那不是兰苓草么?峨眉山上居然也有这样的宝贝?”说着便要下去看仔细。

兰苓草是一种珍贵的草药,服食后可抵一甲子的苦修,但很罕见,且只生长在终年积雪的高山之巅。这一带气候温暖,峨眉山的玉屏峰顶海拔也不算高,便是在冬季也无积雪,居然也有兰苓草生长,着实让白俊惊异。

彩衣一把拉住白俊,道:“白大哥,别莽撞!你忘了兰苓草的旁边都有赤蛤守护么?”

白俊并不是忘了,而是没有将赤蛤放在心上,听彩衣这么一说,他到真有些迷惑了:“有赤蛤怎么了?”

彩衣道:“这株兰苓草是星熠首先发现的。他一直对于自己误食了本来是张虎的赢鱼内丹很过意不去,要把这个陪给张虎。他想自己亲手除掉赤蛤,以表达他对张虎的歉意。白大哥,你先仔细看看,这株草是不是可以给张虎用?”

白俊诧异地道:“公子后来不是又找了一颗内丹给虎儿么,银星熠还将这事放在心上呀?赤哈并不太好对付,银星熠自己能行么?”

彩衣笑笑,道:“白大哥,我看你也真的应该回来住一段时间了。星熠的运气一直非常好,简直是得天独厚,连他自己挖的黄精都比别人的药效要高一些,还能经常遇见一些其他的益气补神的药物,再加上他的悟性奇高,又心无旁骛,成天价日练夜也练,功力是突飞猛进了,早超过张虎了。对付一只赤蛤虽然困难了一些,但也还勉强可以啦。”

顿了顿,彩衣又缓缓地道:“星熠这人是很死心眼的,既然认定了自己对不起张虎,便想方设法都要补救。楚平虽然拿回了另外一个内丹,但他认为那只是楚平的功劳,不能算是他的心意,所以他要靠自己的本领陪张虎一件好东西,正好他发现了这株兰苓草,便决定送给张虎了。白大哥,你还没说,这草究竟是不是可以给张虎用呢。”

白俊听着甚是诧异,沉吟道:“小姐,你也知道虎儿的资质不佳。我从收虎儿为徒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想找一种药物来改变虎儿的资质。一来此等灵物惠草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二来我这段时间一直有事,时机也尚不成熟,以致未能成行,所以虎儿的资质也一直没有改变。大凡此类增长功力的药物,都是强行提高功力,相似于尘世中的各种激素,多少都有一些毒害,虎儿实在是不宜多食。上次的赢鱼内丹便颇有毒性,水性偏寒,给虎儿已经不太合适了。好在毒性尚算不重,他也勉强可以承受,但寒性到现在也还没有清除。这兰苓草虽然也是宝物,惜乎其乃木性也偏重寒气,虎儿吃了会寒上加寒,于他未必是一件好事。”

彩衣叹息道:“这点我们也知道,所以才要征求你的意见。白大哥,你是不主张让张虎服食兰苓草了?但一个人的资质是天生的,你想用什么东西来改变张虎的资质?”

白俊又沉吟片刻,忽然道:“小姐,虎儿本性不坏,与老爷也还算相得,但当初老爷却坚决不肯收他为徒,你知道原因么?”

彩衣摇摇头,道:“我当时便有些奇怪,爷爷一直是很想收一个徒弟的,又很喜欢张虎,但就是不肯收他做徒弟,莫非白大哥知道原因?”

白俊道:“小姐和公子毕竟新来仙界,有些事情还不清楚。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自古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是由师傅选择徒弟,只因为师傅要对徒弟做的事情负责。虎儿自然不是坏人,但他本性中戾气颇胜,天性凉薄,少了一些慈悲心肠,做事很容易偏激过分,对朋友会很好,但对敌人却肯定是心狠手辣的人。老爷是怕虎儿日后做出不好收拾的事情来连累了他。我本是兽类,自己也没有多少菩萨心肠,自然和虎儿投缘。”

彩衣抿嘴一笑,打断白俊的话:“白大哥,你又这样说。小心夏琴听见了,又不饶你了。”

白俊也笑了笑,道:“佛学原本可以化解戾气,但我的佛学也不深,没办法教导虎儿。我听说天山的山巅有一棵万年菩提树,所结的菩提子对化解戾气很有帮助,一直便想为虎儿弄一颗来。可菩提子是有灵性的东西,不是有缘的人根本就遇不着。遇见公子和小姐以前,我也曾经去过天山好几次,都没有找着菩提树。所以我打算等虎儿的功力再深一些的时候,和他一起到天山走一趟,看看虎儿的福缘。”

彩衣听了很奇怪,好奇地问:“白大哥以前就知道要收一个有戾气的人做徒弟?”

白俊失笑摇头道:“瞧小姐说的,我能收虎儿做徒弟还多亏了小姐。菩提子是一种良药,我不过是想带一些在身上防备万一,可惜没有福缘,一直也没找着。”

彩衣笑道:“这样说来,眼前正是一个机会,张虎若能顺利地吃了兰苓草,功力一定有所提高,你们师徒可以去天山漫漫地找。”

白俊还想再说,彩衣又道:“其实我们也知道最适合服食兰苓草的就是星熠自己,只有他功力又低,定力又够,体质亦是足以承受。星熠似乎特别受老天爷的眷顾,总是能发现一些珍物,半年来已经吃了不少好东西。他便是挖取黄精、山药也总比别人的要大一些,效果特别好。那日星熠上山挖取食物,被朱蛤所伤,回去后被楚平发现,我们才知道这里居然有一棵兰苓草。当时我们便劝星熠自己服食,可是他一定坚持要给张虎,我们劝也没用。只要兰苓草不会加重张虎的戾气,张虎吃了便也没关系了。至于寒气过胜的问题嘛,白大哥,你不是和柳慕云的关系不错么?你去找他要一颗九阳丹来,不是就可以克制寒气了么?”

白俊微感诧异,抬头看着彩衣道:“小姐,若是靠九阳丹来克制寒气,便不能完全发挥兰苓草的功效了,那样是不是浪费了一些?你和公子虽然没有正式收银星熠做徒弟,但一直都是公子在教导他,他其实也算是你们的徒弟。银星熠吃了兰苓草也很有好处,而且他本身的意志坚毅,上次在那样的恶劣的情况下,赢鱼内丹也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为什么一定要给虎儿吃?”

彩衣心忖刚刚白俊对张虎戾气的描述其实也时适用于银星熠,但白俊却只肯提银星熠好的一面,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好笑地道:“白大哥,既然星熠有这一番心意,还是不要辜负了的好。白大哥尽快替张虎准备准备,赶在节前将事情了了。星熠福泽深厚,以后一定还有仙缘,也不差这么一株兰苓草。”

白俊找张虎的时候,骋翁和天赐听说银星熠要对付赤蛤,便也到玉屏峰来趁热闹。为了不影响银星熠,除了银星熠独自站在山顶外,众人都是停留在半空中的。高山之上向来就多云雾,玉屏峰也不例外,这天的雾气尤其大,整个山峰都笼罩在浓浓的云雾之中,远一点的事物便看不真切了。

赤蛤善于喷毒,是颜色鲜艳的红色蛤蟆,体型不大,在其原本生活的雪地中却极是抢眼。到了玉屏峰顶后,可能是由于不习惯这里温暖的气候,终日躲在兰苓草旁边的一个土洞中,懒洋洋地不大肯出来。今天见到大队人马的到来,赤蛤振奋起精神,跳到兰苓草的前面,恶狠狠地瞪着它的敌人。

赤蛤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的毒雾,毒尽后的赤蛤便不足为虑了。如果真的中了毒,兰苓草便是最好的解药。

银星熠手持一根长木棍,闭住呼吸,不停的点、戳、挑、撩,按照楚平的叮咛,引诱赤蛤喷毒。他有自由搏击做基础,虽然没学过棍法,但也把木棍用得似模似样的,所用的又全是诱敌的虚招,一沾即退,赤蛤的毒砂一点也没有喷到他的身上来。不过片刻工夫,赤蛤的毒砂已经弱了很多。

白俊仔细观察银星熠,发现他虽然身法灵活,但没什么章法,不禁很是奇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楚平。楚平低声解释道:“我还没有开始教他身法,这些都是他自己在尘世时就会了的。”白俊听了,不明楚平的用意,更是奇怪了。

骋翁也一直在注目银星熠,忽然摇头连声叹道:“真是暴殄天物,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天赐扬起小脸,不解地问道:“爷爷,你说什么?那个红色的蛤蟆只是会喷毒害人,也是好东西么?”

骋翁哼道:“赤蛤的毒砂平时确实对人有害不错,但只要运用得当,也是一味良药,现在就这样让银星熠这个臭小子浪费了,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自己又没有本事,偏偏还要逞能!”

彩衣笑道:“爷爷!星熠不过是有些沉默,你就老是喜欢找他的茬。赤蛤也不是什么希罕的物件,常年积雪的高山上多的是。你要用赤蛤配药,说一声,我去给你抓个十只八只来也不是难事,就一定得要这一只?”

骋翁瞪了彩衣一眼,道:“小妮子,你懂什么!赤蛤虽然多,但以这种守护兰苓草的毒性最烈,功效也最著,我们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捕获它。可你们偏偏要为了银星熠莫名其妙的意气,就这样白白糟蹋了,真是十分可惜。”

骋翁的话说得十分大声,银星熠听了,突然收棍而立,停止了进攻。那赤蛤大约是毒快喷完了,见银星熠停了,它也趁机会蹲下喘息。

银星熠仰头问道:“老爷,是不是想活捉了赤蛤配药?”

骋翁冷哼道:“毒砂都快喷完了,现在便是捉住了也没有用了,还问什么?赶快一棍打死算了。”

白俊忽然道:“其实老爷真要用赤蛤配药也不是不行,只要小姐把吹雪借给银星熠用一用,便可以了。”

楚平摇头道:“不好,这样星熠太冒险了。”

银星熠随手抛了长棍,凤目闪闪生光,表情淡淡的道:“师傅,你和师母都在这里,难道还会让我吃亏吗?你不是常说,有压力才会有进步,有机会锻炼锻炼也不错。”

“有志气!”彩衣赞了一声,将吹雪抛给银星熠。

银星熠接了吹雪,在手上缠了两圈,却不知道接着该怎么做,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白俊。

白俊笑着对银星熠道:“玉屏顶对兰苓草和赤蛤而言,实在是太温暖了,并不适宜它们的生长,所以赤蛤和兰苓草都有些死气沉沉的,不大精神。吹雪是一件法宝,舞动之际,能够自然散发出寒气,可以滋养赤蛤和兰苓草。你只要舞动吹雪一个时辰,保证不仅是赤蛤会尽复旧貌,便是兰苓草的功效也要大得多呢。只不过你舞动的时候不要离赤蛤太近了,不能激起它的敌意,不然赤蛤还没有存够毒砂,便都喷了出来,我的办法也不灵了。”

银星熠退开一些,开始舞动吹雪,玉屏峰顶不过是略见寒意。

楚平摇摇头,道:“星熠,吹雪不是这样用的。你现在的功力还太低了,必须蓄意将丹田气全部运出来,不断地送进吹雪中,才能使吹雪的寒气够用。”

银星熠听了,点点头,按照楚平的方法舞动吹雪,顺利激出片片雪花,玉屏峰顶果然寒气大盛。赤蛤看起来的确要精神一些了,不过它对银星熠终究不大放心,还是守在兰苓草的前面不肯离开。

天赐的家乡也是在冰天雪地中,站在云头大觉舒服,咯咯地笑道:“白俊叔叔,你好狡猾呀!先前我还道你真的是为了爷爷在想办法,谁知道你还是为了自己的徒弟。”蹦到张虎身边,羡慕地道:“张虎叔叔,你师傅对你可真好。”

张虎得意地笑道:“小叶子,师傅对徒弟自然是好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哎,你叫我叔叔,怎么叫我师傅也是叔叔,不是乱了辈分么?”

天赐小嘴一嘟,道:“这可不能怨我,当初彩衣阿姨给我介绍的时候,便将你们通通说成了叔叔,还将她自己介绍成了阿姨。后来我才知道,我比她和楚平叔叔都大多了,比你也大多了,可我已经叫顺了嘴,也不好改口了,反正同心苑和洗剑园中谁也没有按照辈分来称呼,依我的年龄来算,叫你师傅叔叔还是抬举他了呢,不然我最多叫他一声大哥,你反而要叫我叔叔呢。”

白俊接口笑道:“小叶子,你要喜欢的话,叫我白大哥也可以。小姐和公子都是这么叫我的,我也习惯了,听着很是亲切,像一家人一样。”

天赐惊喜地道:“真的么?白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难怪你对自己的徒弟那么好。”

彩衣听得有趣,弯腰对天赐笑道:“让你叫大哥便是好人了?那你以后也别叫我阿姨了,直接叫我彩衣,叫我相公楚平便可以了。那我们是不是已经变成比白大哥还要好的好人了?”

谁知道天赐大摇其头,认真地道:“话也不是这样说。一个称呼并不能说明什么,白大哥对他的徒弟好,所以我才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但你和楚平都对自己的徒弟不好,所以不能因为一个称呼,便说你们比白大哥好。”

骋翁哈哈大笑,竖起拇指道:“说得好,小叶子!楚平和彩衣只为自己盘算,收个徒弟也是扭扭捏捏的,半认不认的,确实不能算是好人。”

天赐却也不同意骋翁的话,回头分辩道:“楚平和彩衣虽然对自己的徒弟不如白大哥好,但他们也是好人,而且是非常好的好人。”彩衣不禁有些得意洋洋的,骋翁却不免悻悻然。

楚平抱起天赐,莞尔道:“星熠只是我们的朋友,不是我们的徒弟。再说,不是我们不肯帮他,是他自己想要单独对付赤蛤的。”

天赐一愣,回头再看银星熠。此刻的银星熠与刚才不同,要全力施为才能激发吹雪的寒气,不过舞了片刻功夫,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天赐心有不忍,神秘地凑近楚平的耳朵,低声道:“可是银星熠已经很累了,你们可以偷偷地帮他呀。白大哥不是明着帮爷爷,实际上却是在帮他自己的徒弟么。”声音虽然低,可是没有用上传音的功夫,在场的众人还是都听见了。

白俊有些尴尬,看了看彩衣,苦笑摇头道:“小姐,我早就知道,兰苓草实在不应该给虎儿用的,真不知道你和公子是怎么想的。”

彩衣忍不住失笑,亲了亲天赐道:“既然小叶子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还不帮帮星熠,就太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