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败
作者:坚定的孤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66

题记:失败,把你拥有的数字都变为零,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西门晓月站在草原边上,看着草场东边渐渐升起的太阳,心里却是一片怡然。

他信步往黑武部落而去,为了会会那个高手,也为了让草原女人私下更多的谈论自己。

一路行来,远远的见黑武部落勇士在草场上跑马,看来正在加紧训练。西门晓月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倘若黄土部落被打败,不知多少人会蒙难。虽然作为浪子,他不愿拿这些事情烦自己,但他……毕竟经历过生死离别,毕竟,是一个有情之人……公主可怎么办?

见得西门晓月前来,那些黑武勇士脸上竟是带了轻蔑的笑容。西门晓月心下烦闷,懒得多想,只把手捏紧星月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想起了这八个字。浪子的预感虽然没有占卜女巫准,但对保命而言,却已经够了。倘若西门晓月依照以往的脾气,一定掉头就走。今天这一去,胜负未卜,生死亦是难料。但他还是决定去。人总有出差错的时候。

黑武部落的新首领武无极,正坐在大帐中绘地图。由先辈流传下来的看地图习惯,如今却是发扬光大了。

听得下人报告,他合上地图,笑着站了起来。

西门晓月见眼前这人和武尚天有几分象,知道他是武尚天的继承人,乃笑道:“想不到啊!杀了一个,又出一个!”武无极脸色一变,怒道:“西门公子,杀我父亲的人,可真是你?”西门晓月点点头,并不在意他转身吩咐下人什么。

“勾陈上宫天皇上帝来也!”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西门晓月回头一看,但见一人身材高大,样子威猛,大步而来。那人身着铁甲,手执一柄利刃,却不知是否他的兵器。“上宫大人来得正好!”武无极笑道,样子里颇有些尊重的意思。西门晓月冷言道:“勾陈上宫天皇上帝可是中原人‘四御’里协助玉皇执掌南北二极与天地人三才,统御诸星,并主持人间兵革之事的!你不过是个为虎作伥的猛士,有什么资格用这个称号?”

上宫南一听,大怒道:“听说你是天下第一快剑?今天让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西门晓月依旧笑着说:“除了对女人,我一般不喜欢做有颜色的狼,你还是放过我吧。”

上宫南骂道:“天下女人都归心于你,那其他人怎么办?等黑武部落统一草原,归顺我中原政府,看还有你容身之地?”

西门晓月心里一紧,莫非中原政府亦派人协助黑武部落。那黄土部落的前景可不大妙啊!他懒得多想,手中剑一摆,道:“三招为准,不能打败对方就算输。”他这个约定颇有些狡猾,对他而言,三招败敌最为普遍,倘若三招不能败敌,自然溜之大吉。这样就是算自己输,但对方不能打败自己,也算输。这就相当于两方都输,那可就是谁也没输!上宫南一听,哈哈大笑,又骂道:“都说浪子无信又无耻,今见之果然如此。就三招,看我如何破你快剑。”

御剑,凝神。西门晓月的星月剑在空气中微微嘶啸。杀气全凝在剑尖上。

上宫南不紧不慢的提着利刃走了过来。

“看剑!”西门晓月利喝一声,抢先攻了过去,他可不想恋战。“嗖嗖嗖”,人影晃动,众人眼前一花。好快的剑!好快的避让之法!

西门晓月一惊,遭了。手上不停,已经出了第三招。

上宫南挥刃挡开西门晓月的剑,那利刃竟是折为两截。

“靠兵器占便宜,我最讨厌!”上宫南喝道,挥着断刃直取西门晓月头颅。“三招已过,你我都输了!”西门晓月大急道。

“我可才挡你两招,这是攻你一招!”上宫南话音刚落,断刃已在西门晓月眼前一寸处。西门晓月大惊,仰面倒下,侧身一翻,竟用这个无耻的方法避开上宫南的攻击。上宫南似乎早已料到,大骂一声,断刃化作暗器,直取西门晓月暴露在外,毫无防御力的屁股。“哎哟”一声,西门晓月中招。西门晓月挥剑后划,阻止上宫南逼上前来,挣扎着爬了起来。

上宫南却没有动。微笑着往黑武新首领脸上望去。武无极惊异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大喜道:“想不到上宫大人果然轻松杀败西门浪子,哈哈,西门小郎,你就去了天下第一快剑的名号吧。”

西门晓月似乎没有想到上宫南功夫会如此之高,但他心里明白,此刻若是承认失败,只怕必死无疑。

“谁说我败了?这个无耻的家伙过了约定的三招还继续动手!”西门晓月撒谎,脸上可一点不红。上宫南怒道:“你……”竟是噎得说不出话来。谁能忍受这个无耻得如同痞子的所谓高手!

武无极却愣了一声“哦”,似乎相信了西门晓月的话。毕竟,他根本没看清二人如何动手的。上宫南见武无极的样子,怒道:“西门小郎,今天饶你不死,等你养好伤两招送你上西天!”武无极一听却摆摆手:“上宫大人,这倒不必,马上杀了他给我父亲报仇。顺便用他的头颅祭军,保佑我黑武部落一统草原哪!”上宫南摇摇头,坚定的说:“不行,非让他死个心服口服。”对西门晓月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西门晓月见机,赶紧摆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外而去。虽然落败,但侥幸捡得一条性命,他心里得意道:“要西门浪子心服容易,要西门浪子口服,那可……嘿嘿。”

正想间,忽觉眼前一花,脸上已经挨了两巴掌。那人疾身而退,站在三尺之外,骂道:“西门小郎,天下虽大,要找你浪子却再容易不过,你伤好了可别躲在女人堆里不出来!不然让你在女人面前丢尽面子再死!”上宫南偷袭西门晓月得手,得意的教训道。

西门晓月心下这才有些害怕。此人手法,只怕比红袍老者还厉害!中原怎会如此多高手?连我快剑都对付不了!遭了遭了,伤你可慢点好,不然我的死期快了!想到这里,干脆拔剑在小腿上戳了一剑,转身冷冷道:“上宫南,今天我西门晓月败在你手上,但不意味着下次我还败在你手上。”举起剑来,血红如眼。

上宫南见他自残,倒是吃了一惊,他哪料到西门晓月的想法,心想此人可真是高手,只怕下次对付他得费些功夫!想到这里,倒生了杀他之心。只是武无极等人在场,自己总不能马上违背诺言罢?大局为重,上宫南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说话。

武无极等人在身后疯狂的大笑。笑声中含着鄙夷、轻蔑、还有报复的快意。西门晓月再一次感受到被欺侮的感觉。那种自卑心理,再次涌上心头。难道我西门晓月还是那个浪得虚名的快剑……低手而已?他的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转眼在风中干了。

风吹起的,还有血腥的味道。

黑武部落趁着黑夜急行军,逼近黄土部落。天刚黎明,就对尚未准备好的黄土部落发起了攻击。阿木扎从睡梦中醒来,赶紧配刀上马,带上十几个江湖侠士去阵前。那里,黄土部落那些睡眼惺忪的勇士正拼死抵抗。可是他们的盔甲不整,盾牌也不全,矛戈更是连枪头都没上好,戳在敌人身上却杀不死人。

反过来,装备精良的黑武部落重骑部队已经赶上,瞬间踏平了黄土部落前哨。那些战马‘霍霍’的叫着,托着勇士和重甲昂头而来,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看来吃得够饱,训练得够多。勇士在重甲保护下,肆无忌惮的左挑右砍,竟是无人能挡。阿木扎身边一个侠士见状,提刀而前,一刀砍在那黑武重甲勇士身上。重甲没坏,刀砰的一声弹了回来。侠士大惊,变刀为剑,直刺那黑武勇士咽喉。然刀刚刚刺进那勇士喉咙,侠士的身子也被旁边赶来营救的黑武重甲勇士劈为两半。随后大批黑武军队像潮水一般涌过来。

阿木扎见状,知道仓促防御是不可能的了,惟一的办法,是避开敌人锋芒!他悲愤的挥了挥手,让下人通知黄土部落人马后撤。黄土部落勇士得令,一边慌忙后撤,一边抵挡来自黑武急先锋的攻击。不时有人被砍中,被踩中,不时有马嘶啸着倒下……哭喊声,叫骂声,充斥了清冽的草原清晨。

交战第一天,就一副落败迹象,这一仗,可是大大的不妙啊!阿木扎一边骑马后撤,一边沮丧的想。唉,天哪,你为什么要亡我黄土部落?

身边的侠士护着阿木扎,也是满腔怒火。只可惜他们习惯于短兵相接,单打独斗,对如此众多的部队却是无计可施。空有一身武艺,壮志难筹,众人都是垂头丧气。阿木扎看看这些侠士,突然心里一痛,不知道西门浪子去了哪里?也许,他能帮自己扭转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