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很严肃的地方，进去后你不可以乱来，也不可以乱说话，明白吗？”林成功没好气地警示叶雨七。

“哼！”叶雨七闻言很不屑地一哂，头也扬得很高，“我什么龙潭虎穴没去过？吓唬我？”

“反正你不许给我添乱，不然我就让老三把你送回云南。”林成功没有再废话，自己当先走进大厦，叶雨七跟着后面，还带着一付很不服气的样子。

在擎天大厦里，不认识林成功的不理他，认识林成功的都弯腰问好，还有很多人在用一种极特别的目光望向他，林成功私婚的事在擎天里已经小范围地传开了。

乘电梯上五十八层，又推开公共办公区的大玻璃门，林成功还像以前一样，原地扭样摆了一个很酷的POSE，接着就等待大家的尖叫与欢呼。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过去了半分钟，林成功什么都没等到，四处都静悄悄的。林成功奇怪地睁开眼睛，看到公共办公区里的那些高层职员，都在紧张忙碌地工作，大家好像根本没看到林成功一样。

唯一注意到林成功的，就只有叶雨七了。

“你吃错药了？”叶雨七盯着还保持POSE姿态的林成功问。

“去去去，你懂什么？”林成功收起POSE，脸冷得像块冰，郁闷地穿过办公区，走到卫慕容的办公室门前。

世事就是这么残酷，林成功和老爸分裂后，其实一直也没怎么感觉自己与以前不同。但是来到这里，他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什么叫人走茶凉，什么叫世事无常，那些平常看到自己就大少前大少后叫着的人，拿过自己无数好处的人，如今都装做不认识自己了。

还好小琳不是那人，看到林成功来了，立刻规规矩矩地站起身。

“大少好。”

“我不好，卫慕容在里面吗？”林成功脸色很差。

“哦，卫总在办公室里。不过有个客人，我进去跟卫总说一下吧！”小琳急忙离开办公桌。伸手要敲卫慕容办公室的门。

“哎！”林成功突然拉住小琳的手，又向她摇摇头，“算了，我等等吧。可能是什么重要地客人，反正我的事不是很急。”

说完话，林成功走到旁边的待客沙发处坐下来，低着头耐心地等候卫慕容。小琳彻底蒙了，这还是林家大少吗？以前林成功来的时候，才不管卫慕容办公室里有什么人在，天皇老子都没用，不用脚踢门进去就已经算很客气了。

可是今天，林成功乖得有些离谱。居然还老老实实按规矩等卫慕容接待完客人。小琳看到林成功情绪有些低落，她才隐约地明白。林成功可能是受到什么打击了。小琳没猜错，林成功就是刚才被公共办公区里的那些职员打击到了，让他郁闷难受的同时，也重新正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大少爷，只是一个普通人，来请卫慕容帮忙，还是守点规矩的好。

林成功低调了，叶雨七倒更像是哪家的大小姐，在擎天的“中心地带”居然还抬头挺胸。东看看。西瞄瞄，还故意谁都不理。傲气十足，要不是小琳知道她跟着林成功进来地，非叫保安来不可。

小琳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一边假装办公，一边小心地留意林成功，过了一会儿，又跑去给林成功泡了杯咖啡。林成功拿着咖啡，从来没这么客气过，还对小琳说“谢谢”，搞得小琳如坐针毡，汗都冒出来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卫慕容办公室地门被推开，卫慕容亲自将一位客人送出办公室门口，还挥手和人家道再见。客人刚送走，小琳就凑到她身边。

“卫总……”

“什么事？”

“大少来了。”

“嗯？”卫慕容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成功会来，“他来做什么？什么时候走的？”

“大少……他没走……”小琳快要哭了，眼神一个劲地向林成功那边飘。

卫慕容十分诧异，顺着小琳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看到林成功正坐在待客沙发上，还微笑着向自己挥手示意。卫慕容心里顿时哭笑不得，今天的太阳没从西边出来，那林成功又在搞什么？活像一只温驯地小绵羊。

卫慕容向小琳使个眼色，让她回去工作，然后自己走到林成功面前。

“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你……刚才不是有客人嘛，我想等客人走了，再找你。”林成功站起身，客客气气回答卫慕容。

卫慕容无语了，把林成功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无数遍，没发现林成功有什么异常，更不像感冒发烧犯糊涂的样子。

“你……进来吧！”卫慕容不钻牛角尖了，转身带林成功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本来叶雨七也要跟着林成功进去，但是没想到林成功刚进去，就把门快速关上，差点把叶雨七鼻子拍成扁的，气得她跳脚骂了几句。

林成功在卫慕容的办公室里，也是格外的规矩，先是欠身坐在沙发上，然后又推说自己不饿也不渴，回绝了卫慕容的水果，还说自己冒昧前来，打扰了卫慕容，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卫慕容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么严肃的女人，被林成功搞得几次想笑，都得强忍着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用意，林成功把学校工程地事又解释了一遍，尤其是下几层的门市房，他想自己找点又赚钱又能为学生创造点福利效益地项目做。卫慕容听说后，坐在林成功对面沉吟许久，可是也没有想到什么切实可行的路子。虽然卫慕容在商业无往不利，可林成功的要求有点困难，毕竟没有多少项目是学生可以做的，因为学生平常要上学，本身就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商业部，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卫慕容一时没有头绪，决定找几个“专家”帮忙。

“麻烦你了。”林成功立刻道谢。

卫慕容脸色都变了，全身又新起一层疙瘩，有生以来，第一次听林成功说这么客气的话。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商业部部长，可是商业部部长也没办法，只举荐了一个人才，说那个人才也许能帮上卫慕容。

卫慕容最讨厌别人和她废话连篇，打电话的声音也变冷了，让商业部部长立刻把人才给自己派来。还举荐？难道让卫慕容去三顾茅庐？商业部部长反应还算快，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不停地道歉。

突然，卫慕容打电话的手被握住，她抬起头看见林成功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告诉我，什么人才在哪里？我去找他。”

“不用，我让他来这里……”

“别，是我求人家办事，我有点诚意是应该的。”林成功微笑着摇摇头，执意要亲自去找人。

卫慕容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电话里问出那个所谓的人才，原来林成功认识，而且还合作过。商业部举荐的人才就是韩锐，还记得这个年轻人吗？林成功学校招生地时候，幸亏他出了很多好主意，还帮着做了很多事。

韩锐供职在擎天商业部企划科，在擎天大厦地三十二层，林成功站起身，向卫慕容感激地点点头。

“谢谢你帮忙，我走了。”

“哎，你等等。”卫慕容突然叫住转身走出没多远的林成功。

“什么事？”林成功疑惑地扭回头。

“你和伯父是血脉相通地亲父子，无论到了哪一天，你都是擎天的大少，别把自己分到外人的行列，会让人家笑话的。”

林成功闻言静默下来，半晌无言，最后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卫慕容望着他的背影，又叹了一口气。

林成功离开卫慕容办公室后，本来想立刻去三十二层找韩锐，可是叶雨七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只好询问小琳是不是看到和自己一起来的女人，小琳告诉林成功，叶雨七被林成功关在门外生气了，骂了几句后自己就离开了，叶雨七到底能去哪里就不是小琳能知道的了。

林成功也不在意，反正叶雨七这样的女人自己是不可能出事的，她不让别人出事就不错了。林成功乘电梯下到三十二层，然后客气地询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企划部在什么地方，如果倒退半年，林成功才屑于来这种低级职员所在的地方。

不过林成功不太好，韩锐没在企划部办公室里工作，他的同事都说韩锐可能去休息室了。然后林成功又转头去休息室，这回总算没再跑空，刚到休息室门前，就透过门玻璃看到韩锐坐在里面，还悠哉地品着咖啡。

韩锐背对着门口，所以林成功进来他完全不知道，而且其他人也不认识林成功，林成功坐到韩锐身后，想和他打个招呼，再请他帮自己想个主意。可是没想到，韩锐并不是独自喝咖啡，他身边还有两个同事，正在聊着天。

林成功坐下的时候，听到韩锐左边的一个男人唾沫横飞地狂吹法螺。

“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我泡上个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