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垃圾清理车到垃圾站后。车斗一支哗啦啦只管倾泄就行了。但是今天有一点不同。后车斗只支起来一个很小的广角。让那些垃圾慢慢地向下滑动。同时一些清洁工人上车。慢慢地清理垃圾。直到那只鲜红色的塑料袋露出表面。

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拾起那个塑料袋。下来交给垃圾站的管理员。管理员又郑重地交到林成功的手里。林成功什么都没说。把可乐放下来。打开袋子只看了一眼。就拎着走了。他的时间很紧。没功夫说客套话。

半路上。林成功把袋子扔掉。钱和枪都收在身上。乘出租车回到ROKEY的酒吧。林成功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卫慕容。这时候酒吧刚刚营业。里面人还不多。林成功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吧台。他要找的是一个正在吧台喝酒。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年轻人。

说他年轻。其实仔细看看。他的眼角已经有些皱纹了。不过眼睛却很亮。脸上一付精明似鬼的神情。

“跟我过来。”林成功很粗鲁。上前就揪住人家的衣领。拖着他走进ROKEY的办公室。

“喂喂喂。你谁啊？啊？是你……你……喂。你轻点……”这家伙看来也是认识林成功的。一个劲地向林成功表示抗议。在办公室口若悬河地漫天胡吹。他面前是一帮小地痞。都在用崇拜的目光望着ROKEY。ROKEY很享受这种感觉。

林成功进来之后。面无表情。很冷漠的样子。还向门外指了指。

“都出去。”

“出去啦。出去啦。大少有正事。”ROKEY急忙站起来。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夹着尾巴离开办公室。

林成功回手关严办公室地门。又揪起那个家伙的衣领。把他摁在一把椅子上。那个家伙有点发蒙。因为他的职业特殊。一般来说不会和林成功有什么恩怨。

“林大少。你……你有事

“耗子。你得帮我点忙。”林成功郑重地点点头。还凑得很近。

“哎哟。你林大少有什么忙用我帮啊？别逗了。”耗子打了个哈哈。他不是矫情。而是确实不知道自己和林成功能有什么交集。

“这里有我两张照片。我需要一本俄罗斯的护照。”林成功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纸袋。亲自塞进耗子地口袋里。

“哎哎。别啊。大少。我早就不干这行了。真地。我都金盆洗手了。再说了。你林大少想去俄罗斯。干嘛还用这种办法。俄罗斯领事馆还耗子把林成功的照片又掏出来。想还给林成功。

不过耗子地手在半空僵住了。因为林成功突然掏出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马上去给我办。最迟在明天下午就得给我。否则的话。你就换个地方混吧！”

“大。大少。你这……”耗子被吓得脸都变色了。汗珠扑愣扑愣从脸上往下掉。

“不该你问的就少问。马上去办。明天下午来这里找我。”林成功收起手枪。哄苍蝇一样冲他挥挥手。

“大少。我现在已经从良了。我……别。别。我办。我办还不行吗？你别激动。我现在就去办。拜拜。”耗子本来还想推迟。突然看到林成功又要拔枪。吓得蹦起来撒腿就跑了。

其实耗子说得对。林成功要想办护照。是很简单地事。只要以擎天的名义。办哪个国家的护照都不会有问题；关键地问题在于就算林成功再快。也得三五天才能办成。而且还容易惊动现在不知道正在干什么地郭宝锋和邢爱秋。

另外还有一点。林成功身上有枪。就算有正式护照也不可能从正规渠道过境。他必须选择偷渡。

林成功在ROKEY的酒吧里又过了一个晚上。而且仍然和卫慕容睡在小楠安排地那个房。如林成功嘱咐的一样。除了去洗手间之外。没出过这个房间半步。吃饭地时候会有人给她送来。

第二天。林成功也没有出门。而是留在房间里陪着卫慕容。这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林成功偶尔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一下。卫慕容则彻底变成雕像。连一动都不动。到了下午三点。突然有人敲门。林成功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的是小楠。

“小楠。你有什么事？”

“大少。耗子来找你。”

“嗯！”林成功点点头。出发的时间已经到了。他最后望了一眼卫慕容。“这几天。你多陪陪她。不用管她什么态度。你只管陪她就行。”林成功轻声对小楠说。

“可是……大少。我知道了。”小楠本来想说卫慕容不会理自己。可想起刚才林成功的话。就只能答应下来。

林成功这才掸掸身上的衣服。迈步想出去见耗子。可这时卫慕容突然动了。她一下子就冲到林成功背后。还紧紧地抱住了他。

“成功。你一定……一定要回来。”卫慕容的声音已经发颤。

“放心吧。老天爷都怕我。阎王爷更不敢收我。哈哈！”林成功说着话还笑了两声。分开卫慕容扣在自己腰间的玉手。大步走出房间。

在酒吧的大厅里。除了耗没有任何人。因为没到营业时间。而服务员们也事先被小楠全打发走了。耗子看到林成功出现。他鬼鬼崇崇地从身上摸出一个大信封。为了这个东西。他从昨天到现在。还没睡过觉呢！

林成功不由分说。伸手把大信封抢过来。打开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行了。干得不错。呃……还有一件事。耗子。大少我现在手紧。这个的费用等我回来再给你。”林成功有点尴尬。他忘了算计做假护照的钱了。那一万美元他是留着到俄罗斯花的。

“没事。大少。这钱我不要了。你以后别找我了就行。”耗子连连摆手。苦着脸对林成功说。

林成功笑笑。把护照小心地放在外套里面的口袋里。向耗子摆摆手。潇洒地走出吧台。看看外面的天空。伸手拦辆出租车。他要去的地方是北河的西外三环。

林振邦以前是在边境处跑货的小贩。对边境那一带的情况了如指掌。林成功虽然已经被证实他不是林振邦的亲生子。不过在这方面却好像继承了林振邦的能力。他先是搭乘一辆客车。利用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到北河西北角处的一个乡村。这个乡村的名字叫堪钦。

堪钦是满语地名。曾经的女真遗留。汉语译为乾清。和今天北京紫禁城乾清门是一样说这里古时候是兵家重地。堪钦村虽然叫“村”。但它比一般的乡镇还要繁华热闹。原因无他。这里离边境三叉地只有两公里。是中蒙俄三国的交界所在。无论官方还是民间的边贸活动都异常火爆。

林成功到了堪钦之后。正好天黑。他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吃了半盘饺子。又带了两瓶矿泉水。就徒步向边境线走去。因为堪钦是很出名的边境地带。所以这里的边境线防卫森严。四处都有三国的边防兵荷枪实弹在看守。还有高高的铁丝网。想过去非常不容

可是林成功并不紧张。他摸黑走到离边境铁丝网还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就停下脚步。四处看看听听没什么动静。他又找个干净地方坐下来。还掏出矿泉水喝了两口。喝完水。林成功还把眼睛也闭上了。他当然不是想睡觉。而是在等；他等的不是机会。而是人。并且是他所不认识的人。

我们的世界是很残酷的。有时候你不需要认识人。只需要有钱就行了。因为没人会不认识钱。

林成功今天也挺累的。又坐车又走山路。等着等着。真差点就睡着了。下半夜快三点的时候。他的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林成功顿时睁开眼睛。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好像有人影在黑暗中晃动。！”林成功突然向人影的方向喊了一声。当然他的喊声不大。否则把边防军惊动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几条人影听到了林成功的喊声。立刻就僵住了。说实在的。他们没破吓胆就已经算很有本事了。林成功看他们停下了。心里有了些把握。伏下身。慢慢地走过去。离近了才发现原来有三个男人。也和自己一样鬼鬼崇崇的。

这三个男人长得都很凶悍。其中一个脸上还有刀疤。个个膀大腰圆如天神下凡一样。看到林成功只有一个人。他们不由得呆了呆。没想通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三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去摸黑货呢。还是摸蛇啊？”林成功靠近他们之后。笑嘻嘻地问道。

摸黑货就是趁天黑搞点非法的货。摸蛇是非法渡人。

“你……是干什么的？”那个刀疤脸迟疑地反问林成功。

“我有点事想求几位大哥帮帮忙。当然了。辛苦费是一定给的。嘿嘿嘿。”

“你要我们……帮什么忙？”三个男人这时已经镇定了下来。脸色都狰狞得怕人。他们敢在这里做非法生意。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们是名符其实的亡命之徒。

“我想去俄罗斯。”林成功回答得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