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作者:木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199

“当婉儿看见子君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婉儿顿了一下看向风流欲,后者也在看着她,显然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便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婉儿第一次见到紫衣姐姐她们,还有真妃,静儿姐姐她们的时候都有出现过,真的是很奇怪。”婉儿美丽的眸子中充满了迷惘的云雾,见风流欲脸上出现了愕然的神情,婉儿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着说道,“婉儿也曾经问过紫衣姐姐她们,这种奇怪的感觉她们竟然也有,就箱我们前生便是姐妹一样。”

婉儿的话确实让风流欲惊愕了一下下,但他并不以为然,他抚摸着婉儿缎子般黑亮的秀发,笑了笑,一脸无谓的道,“傻丫头,这是因为你们的心都是善良的,自然很快便会融洽的嘛。”

“才不是呢。”婉儿不服气地再次把小嘴嘟起,“就拿静儿姐姐来说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子君,但是她们刚才玩耍得却是亲密无间,仿佛她们早就已经认识一样,还有青衣姐姐她们,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她们。”婉儿坚持自己的观点,“对了,还有前些天出现的那两个肌肤很白很白的女子。”婉儿回忆似的道。

风流欲知道婉儿口中那两个“肌肤很白很白”的女子除了熊熊和狼狼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了,对于婉儿的说法他愈加的不信了,“那有没有虞姬呢?”他心中纯粹把这当成是婉儿的心思过于敏感的缘故,但脸上却变成一副相信的样子,神态也变得认真多了的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他随口问着,忽的想起今天晚上虞姬似乎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他心中打定了等会去她房中一窥的念头。

“虞姬姐姐啊?”婉儿侧着脑袋仔细着想着,“这个……好象没有那种感觉耶,奇怪了。”婉儿又闭上眼睛思索着,最后语气变得稍加肯定地说着,“真的是没有呢。”

这回轮到风流欲傻眼了,他满以为婉儿是乱说的,而虞姬身为剑灵,本就没有前生来世的,所以随便才问出来,没想到婉儿还真说没有,“莫非她们前世真的是兄弟或是姐妹?”这一念头在风流欲脑海中一闪而过,另一个念头是油然而生,“那我和她们都扯上了关系,难道说我前生是他们(或她们)养的马或者猪?”

“呸呸呸。”风流欲不迭地拍打着自己的嘴巴,想什么都好怎么就偏偏想到马和猪,马是被人骑的,猪是被人宰来吃的,也难怪风流欲一反应过来就自己教训自己了。

“欲哥哥,你怎么了?”婉儿关切地问着,她不明白风流欲刚才这一番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流欲自然是不好意思将自己刚才脑中所想的事情给说出去,只好“没什么,没什么”地作出回答搪塞了过去。

两个人继续漫步在银色的月光下,穿过花圃,穿过围廊,穿过高亭,众女的厢房已然在望,风流欲的房间也在其间,不过这时候风流欲却停下了步子,“婉儿,快回去休息吧,不要累着了。”他捋开垂至伊人额边的长发,深情地吻了一口,关切地道。

“欲哥哥你怎么不去休息?”婉儿疑惑风流欲不和她一起走过去,要知道她们的房间可是在一边的啊。

风流欲愣了一下,“这个啊,”他心中有着个人的挂碍,只是这种挂碍可不方便向婉儿说出来,“欲哥哥我想去练习一下剑法,不然睡不着的。”风流欲唬道,如果说是紫衣青衣的话他这借口显然是过不了关的,可面对的偏偏是对他相信程度足以称得上盲目的婉儿,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婉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略带羞涩地在情郎脸上吻了一下,道了声‘晚安’,转身如同一朵丁香花般飘离了风流欲的视线。

而风流欲立刻又来到了方才众女嬉戏的园中,风流欲一出现,在园中溜达着的阿皮瞬间就蹿到了他身边,伸出舌头亲热地舔着他。

“怎么,小鸡儿还没回来?”风流欲慵懒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自言自语似地问道。

听着身边传来阿皮的低鸣声,风流欲就知道小鸡儿确实是还没有回来,无聊的他转过身子打量起了阿皮来,还是那长长的毛发,一副看上去温驯的模样下却隐藏着令人惊悸的真实凶猛,想到不久前阿皮的那番表现,风流欲不由得拍了拍它的脑袋,再回想着前些天初见阿皮时两者之间完全没有那种分别之后的隔阂感就觉得特别的亲切,想来阿皮归来得很久了并且是隐藏得很好,让人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因为自己偶然和几女聊天的时候她们曾说也是在自己发现阿皮和小鸡儿争斗的那天才第一次看到阿皮,阿皮憨憨的样子自是让她们觉得喜爱,不过现在给她们的印象应该是凶猛多一点的吧。

“怎么还没回来?”风流欲抚摸着阿皮的长毛,提议似的道,“睡会吧。”

身边竟传来阿皮同意似的吼叫声,于是,在习习拂面的凉风沐浴下,两者都不知不觉陷入了甜蜜的睡梦中。

当风流欲被一种黏黏的柔软舔醒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根本没有睡着一般。在他的眼前,浮现出小鸡儿那长长的喙,一条细红的舌头从中伸出来,却又像蛇的信子似的。

风流欲忽然想起了小鸡儿此行的任务。

“怎么样,蛋偷来了没有?”他问道,翻身坐了起来,一边的阿皮显然也被吵醒了,四肢绷了绷,翻个身子,蹲坐在一旁。

小鸡儿此时的神情(鸟的神情?)显得有些儿落寞,它一边扑腾着翅膀一边摇晃着脑袋,它围绕着风流欲飞了一圈儿,像在诉说着什么。

“它没有蛋么?”风流欲猜道,他是说对了,因为通灵的小鸡儿把那只红色的小脑袋使劲得点了点。

“你有没有发现别的那种红鸟,并且是公的那种?”风流欲像是要求证某件事情一般急切地问道,小鸡儿摇了摇头,这倒是和他预料得差不离,毕竟凤凰这等神物不是想见就有的,寻常人要见到一只就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见两只?

“那就难怪了。”风流欲恍然道,要知道凤凰虽然神异,但繁殖的手段也和寻常禽类没什么两样,只是受孕的时间长了些,风流欲原先还打着让小鸡儿去‘干’一下那只凤凰使其生蛋的主意,但这毕竟是不现实的,先不说小鸡儿是否肯出卖自己的后代,便说是雌性凤凰的受孕期也定然是不少于五十年,风流欲可不是个善于等待的人,与其等上五十年那还不如去找别的凤凰蛋,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被他找到个一两个也说不定。所以这个念头才一在他的脑海中产生就被他给打消了,而他也清楚了一件事,“今晚没夜宵可吃了。”他有点郁闷地想道,心中充满了遗憾,“算了,你们玩吧。”他在精神抖擞的小鸡儿和阿皮脑袋上轻轻拍了一记,拖着失望的步子有气无力地走着。

眼见离自己的住处,同样也是诸女的闺房越来越近,“真是火大,吃不到夜宵,本少爷干脆就吃人好了。”风流欲搓了搓双手,嘿声道,他是食欲既去,色心又起,诸女之所以全部都住进一个院落这也是风流欲的主意,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偷腥方便。他蹑手蹑脚地穿过中间的花坛,他此时想找的是虞姬,因为整个晚上都没有见到虞姬了。但是这众女的闺房是呈“|~|”形状分布的,每一排都有着十几间的房子,风流欲是居住在顶端“~”处的,只不过他随时可以在众女房中过夜,毕竟他们名分虽未正式确定,但风流世家上下已是将她们视为少奶奶了。

风流欲主观上是想找虞姬,但是客观上却不知道虞姬的房间是几何,平时他可没有工夫去记这些,因为都是他只要在院中大声嚷嚷几声要找的人便会应声而出,此时已是入夜时分,他总不能随随便便跟个疯子似的乱叫吧,吵醒了诸女对于他自己也会感到不安的。

“看来以后要记一下她们到底是住哪了,也免得这时候找不到。”风流欲吸取经验教训似地在心中说道,没有办法之下他决定一间一间房间地查看过去。

首先是第一间,他将手指以唾液润湿,悄无声息地在窗纸上戳了一小洞,往里边看去,“没人?”风流欲揉了揉眼睛再度往里边看去,的确是没人,“我倒,没人住。”风流欲这才醒悟过来,这两排的房间何止二十,诸女数量是一半还不够,自然是有的住人有的空着了,风流欲又向前几步,跳过几间屋子随便地又找了一扇窗子以老方法破开一个小洞,眼睛凑上去往里边瞧去,一个女子美丽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

“是盼儿。”风流欲清楚影儿是为了什么住到这儿来的,曾经的影儿之名自然是不能再用,他的思想上也将称呼定格在了盼儿这上面,不过无论怎么样是不能让自己老爹老娘看到的,毕竟两家有着亲戚关系,自己的爹娘不可能是没有见到过影儿,至少他小时候是记得弘亲王有到过自家来,爹娘也有到过弘王府去拜访过,他也曾经和弘亲王的两个儿子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仅限是在**岁的时候。

顾盼儿生就一张瓜子脸盘,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红润的樱唇沐浴在通光缝上透进来的月光下,呈现出一副恬静舒坦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一般女儿家那般换了地方难以安眠的习惯,只是那想象中应当是更为美丽的身体却藏在锦衾下不能不让人感到些须的遗憾,不过风流欲可没有空去思考这些,他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紫衣老婆怎么把她安排在这里,以后办事不是不方便许多。”风流欲龌龊的思想中所谓的‘办事’指的便是男女那方面的事情了,他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已经是住了进来,总不能让她搬出去吧,何况在她目前对自己有点儿感冒的情况下更是不好说话了,索性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坚持一段时间等她逃婚逃过了再说吧,想到这个他有烦恼起来了,这逃婚,何时又是个尽头呢,谁都说不准。

风流欲又转移了目标,他的目光落到了顾盼儿对门的门口,这间房屋他倒不陌生,是紫衣三姐妹居住的,记得回到这里的第一次自己就是摸进了这里到最后来个一窝端的,同时他记住的还有紧靠在自己右边的那是婉儿的房间,他本想乘机看看三女睡觉时的样子,但又怕见到三女那美艳的样子,何况不用看也能够想象得出青衣便是睡着时也透露出的那种妖媚气息,这样的话自己十有**是又要经历一次理性和感性的争夺了,“快点找到虞姬吧,拜托拜托。”他在心中祈祷道,没办法,谁让住在这里的女子不是国色天香就是娇媚迷人想让风流欲清心寡欲都不行,所以他也就只能是用祈祷的手段希望自己快些找到目标了。

不过还算是幸运,当他第四次作出窥视这种低级而费力的动作的时候,目标被他给找到了,虞姬的房间就在紫衣三女的房间旁边。

但是这一看却让风流欲目瞪口呆,室内一片的黑暗并不能阻止风流欲的窥视,让他惊愕的并非虞姬平躺着而未盖被子曲线起伏的身躯,而是在她身边躺着另一具女性的**,这具身体仿佛是水晶雕琢而成的一般朝外散发着一种柔和而淡然的白光,使得她身上翠绿的衣裳显得清晰无比,便是上边精致的刺绣都看得分明,风流欲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脸面上,“小翠!”风流欲差点儿就失声叫了出来,不过他控制得很好,在声音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用手给捂住了,他继续窥视着,屋子中的两女显然是没有睡着,这从她们睁着的深邃而眨动的眼睛可以看出,两女嘴唇未动,可眼神以及面部的表情却在发生着变化,风流欲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小翠化为灵体寄托在虞姬身上,两女之间根本无须用语言,直接在心中交流便可。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小翠竟然能够脱离虞姬在她体外出现,他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上次如同在梦幻中的时候那把叫自己主人的霸王之剑曾说过将虞姬损耗的力量都给恢复了,事后自己也没有就此事问过虞姬,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风流欲不再想了,他的感情已经来势汹汹地开始泛滥了,他伸出手在门闩上轻轻一震,门无声无息地被他打开了,两女一惊,坐了起来,待看清来者时齐齐嘘了一口气,“相公,怎么也不说话就闯了进来?”虞姬抱怨道,但也仅限在语气上,她的面容带着微笑,注视着风流欲。

小翠自然也看向他,眼里似乎有着一种液体在闪烁,是泪珠,泪珠夺眶而出,顺着望去圣洁无比的脸颊流了下来,然而却只滴落在半空便离奇得化为了虚无,风流欲下意识地伸出手意欲拥抱她,可手却如同穿透一片雾霾一般穿过小翠的身体。

“翠。”风流欲深情地低唤着,他坐在了虞姬的身边,小翠仿佛一缕幽魂,轻飘飘地随之坐在了风流欲的另一边。虞姬想要掌灯,被风流欲给制止了,“就这样的罢,反正我们彼此都看得见,不要吵醒了她们。”小翠的存在还仅仅是三人之间的一个秘密,秘密得连紫衣她们都不知道。

虞姬点了点头,柔顺地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三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沉默是永远的语言似的。

“前些天妾感觉身体内缺损的力量神奇地恢复得更胜于前,那时候起小翠便可化灵游于体外了,现在才和相公说,是妾的不对了。”虞姬有些歉意地搭上风流欲的手,先开口说道。

“不怪你。”风流欲拍了拍她的手背,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只是晚上没看见你,所以来看看,我说,你们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呢?”他俯侧头看着垂首不语的小翠,问道。

两人都没有回答,风流欲感到有些奇怪,他还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快帮小翠找到副合适的身体而致使两女生自己的气,但合适的身体又岂是那么好找的,他刚要开口解释,小翠忽然抬起头,一双灵动而有神的眸子里充满了理解,“相公,翠翠只要现在这样子,想看相公的时候出来看看相公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从风流欲眼中涌起的那股歉意里猜出了风流欲想说的话,而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显得含糊,她的目光热忱又无畏,其中带着的是深深的眷恋以及一丝丝的满足。

“可是……”风流欲的神情上闪过一丝的不甘心,安慰似而又很有把握地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重造一副身体。”他认为既然创世神能帮紫衣她们创造身体,那帮小翠制造一副躯体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客观现实和他过去的认知是有着大大的不同的了。

这回小翠没有拒绝,在秦代那几年生活的日子里,个性本有些刁蛮的小翠自从和虞姬一起侍奉风流欲以来性格就开始转变为闲妻良母型的了,在那种年代里,嫁夫从夫是女子定要遵守的准则,于是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抹感动爬上她的眸子涌上她的心头,“那就,那就一切拜托相公了。”

风流欲笑了笑,似乎感觉着这种坐姿不太舒服,干脆就躺了下来,虞姬也被他顺带着倒了身躯,“小翠,来,躺在我边上,今晚我们夫妻就好好地聊个痛快。”

三人从初遇时聊起,聊到了项羽,聊到了刘邦,聊到在秦代生活的种种,也聊到了一些玄奇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是小翠后来才从虞姬共享的部分记忆中得到的,风流欲向她提起了武学,平日经过虞姬的眼睛小翠也看见过紫衣她们那美丽灵动的样子,于是便自然而然对武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一直缠着风流欲教她几式,风流欲只好随便选了些轻功剑法之类的口诀背给她听,但她身为灵体,体内是不可能产生真气的,所以也只是停留在记忆的阶段上,而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地付诸于实施,可对于小翠来说拥有这些她已经是很满足了,她一一用心记下。

三人聊着聊着,无心去留意时间在他们之外的流动,当三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不可听闻的时候风流欲也陷入到了沉睡、、睡眠的状态中去,原来他是根本不会睡着的,也许是由于平时的睡眠成了习惯,现在便也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暂时停顿了思想的活动。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没有一点儿梦境的产生,只是他并非是自然地醒来,他是被摇醒的,懵懂地睁开眼睛之前耳边已传来紫衣静儿她们催促的声音,“不要睡了,不要睡了。”他醒了却依然闭着眼睛,装出一副未醒的样子,任由她们呼唤,他忽然觉得一只带着香气的手夹住了自己的鼻头,呼吸的困难迫使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雪衣那双得意的眸子,“睡得跟懒猪一样,还是雪衣最聪明了。”她高兴的拍打着手掌,风流欲这时候已经被众女给拉了起来。

昨夜兴许是太热,风流欲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裤衩了,他看了看自己身边,虞姬早已经穿着整齐站在众女中对着自己笑,小翠是不见了踪迹,想来是从何出现也从何消失了罢。

“夫君,皇上,太后和公主都来了,正在议事厅上,公公方才遣婢子来催了。”紫衣提醒着说道,她拿着一把梳子仔细地帮风流欲梳着头,而婉儿她们则有的帮他穿衣服,然后穿靴子,端盆子,递漱口水……人多好办事,只一小会儿的工夫,风流欲已经衣冠楚楚,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来回自恋似地转了一个圈,爱恋的目光一一扫过诸女的面容,朝她们笑了笑,他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事情了,他刚走几步,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掉头回来来到紫衣面前,目光朝着顾盼儿的房间一扫,紫衣已是了然于心,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该如何办了,风流欲又笑了一笑,昂然地跨出了门槛。

风流欲一出居住的后园庭院就见小鸡儿在空中飞舞着,嘴里发出‘叽喳叽喳’的鸣叫声,音调比平时高上许多,节奏也快上许多,像是有着什么事情使得它急噪不安似的。一见风流欲出现,它就一个猛子蹿了过来,蹲坐在一边的阿皮也兴奋地蹦跳了过来,在阿皮身后还跟着麒麟多多和肥猫嘟嘟,它们似乎都成了阿皮的小弟一般。

小鸡儿停在风流欲肩膀上,翅膀却还在用力地扇动着,小小的红色的脑袋看了看风流欲又转向前方,然后又转回来又看过去,重复着不定,仿佛在催促着风流欲向前走似的,风流欲很是奇怪,心中琢磨着小鸡儿今天是不是发烧了,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不现实,也不去多想了,还是先到议事厅见到皇上再说吧。

他轻车熟路地在自家中穿行着,高耸而巍然的议事厅已遥遥在望。阿皮和风流欲并排行走着,而它的跟班则是有规律地迈动着动物的步伐,整齐得却像是经过训练的一般,这令风流欲有些忍俊不禁。风流欲刚想夸奖几句,原本就显得有些激动的小鸡儿这下子反应更大了,也不跟风流欲打声招呼,扑腾着翅膀,似箭一样地射了出去,须臾便消失在了议事厅门口的窗棂间。

一声嘹亮的凤凰吟鸣响起,这声音并没有让风流欲感到多少的陌生,相反的却是感到几分熟悉,刹那他全部明白了小鸡儿为什么会焦躁不安的原因了,这自然不是因为小鸡儿发烧了,而是因为昨夜那只凤凰又出现了,照现在这种情形看来,那凤凰似乎和皇家扯上了关系。

“不可乱来。”风流欲高声喊着,快速闪进了议事厅。

小鸡儿此时正停留在半空中,那只红色的凤凰在停留在半空中,在它的旁边还飞翔着一只白色的鹰鹫,三者对立着。见到风流欲进来,小鸡儿又叫了一声,飞到了风流欲肩膀上停住,那对精灵精灵的眼珠子仍旧不断转动着,似乎又在打着什么狡猾的主意。

那凤凰也落了下去,顺着凤凰着陆的轨迹,风流欲见到了一个浑身上下充满着高贵典雅气息的女子,她很美丽,给风流欲的整体感觉是和初见熊熊时候一样给人一种冰山雪莲的感觉,凛然不可侵犯,出尘脱俗而独秀,不用说她自然就是天骄长公主婵娟了,而白鹫则落在了一名面色白净,头裹白巾的青年手臂上,看婵娟坐在椅子上而他却站在其后的样子显然是她的护卫,和他一起站立在婵娟后面的还有两个人,一个长相凶猛,身材魁梧,另一个则显得有些瘦弱,但是双目很有神,五官搭配得恰倒好处,透出一种异样的男性魅力。风流欲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那个头裹白巾面色苍白的青年身上,因为他的身形他的模样依稀在哪见过,他忽然想起来了,当日行刺事件发生的时候自己曾击伤过一个人,那人莫非是他?风流欲是越看越像,不过他可没有立时发作出来,这事儿是从底上都透着不寻常,贸贸然捅出来自然不好。他顺其自然地把目光转向了中央首座上边,这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太太,衣饰华贵,上边雕刻着一只只象征富贵象征地位的凤凰,老妇人显得很是矍铄,一对炯炯有婶的目光同时也打量着风流欲,她的右手搭在一根刻满精细纹路的龙头拐杖上,单是上边镶嵌着的七颗翡翠明珠就能够想象得到她是谁。

“还不快参见皇上,太后和公主。”风流天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风流欲扭首看去,在自己父亲的右边坐着一位下巴上有须,一脸威武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身金灿灿的九龙皇袍,深邃的眼眸似乎带着看透一切的决断力打量着风流欲,一边微微颔首,这人自然便是皇上,在风流天的另一边则坐着云秀夫人,见到风流欲眼光扫来,她忙用眼神示意着儿子。风流欲自然会意,一屈膝盖跪了下来,声音洪亮得道,“草民风流欲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如同绕口令般,风流欲虽在心中骂着这繁文缛节,却不不敢不遵守。

“草民?呵呵。”銮锋帝呵呵地笑道,话音掷地有声,“据说你父帅封了你三品钦差,持符巡视各方哦。”

“这……”风流欲心中暗呼这皇上好厉害连自己这事都知道,他俯在地上偷偷朝一旁的风流天瞄去,风流天是一脸严肃,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风流欲心中一喜,知道自个老爹是不再计较自己偷取兵符的事情了,声音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微臣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他又把这累赘麻烦的绕口令式的话语给重复了一遍,同时也拜了三拜。

拜皇上和太后的时候小鸡儿倒是平静如常,只是拜公主婵娟的时候小鸡儿蓦然又激动了起来,“叽喳叽喳”挥舞着翅膀,小眼睛挑衅似的瞪着凤凰与它的主人婵娟。

“这只鸟儿是贤侄你的么?”鸾锋帝微笑着问正撇头以眼神训斥小鸡儿的风流欲,话声亲切。

“禀皇上,是微臣的。”风流欲恭敬地答道,他的话刚说完,太后那慈祥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耳边,“你这孩子,没听见皇帝是怎么叫你的吗,一家人还如此客气。”太后略带着责备的话语让风流欲陷入了沉思中,他反应了过来,忙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侄子听姑婆和皇叔的话便是了。”他这话刚说完,风流天立刻就训斥开了,“放肆。”他站起身,弯下腰,告罪似地道,“孽子尚幼,不识大体,还望皇上及太后恕罪。”

“坐下。”太后板起了脸孔,“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孩子干脆,以后不许再打骂欲儿。”太后似乎是帮风流欲撑起了腰,狠狠地骂着风流天,看着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父亲被太后骂得是唯唯喏喏的,风流欲心中是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这种开心在面上是千万不能表现出来的,免得被自己老爹秋后算帐就完蛋了。

銮锋帝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风流欲身上,他开口了,他的目光移到了停在风流欲肩膀上的小鸡儿身上,“你这只鸟好是调皮,好是狡猾呵。”他说着把目光扫向一边的婵娟,又呵呵地笑了。

“哦,皇叔有见过侄子这只鸟?”风流欲心中暗道不好,看来小鸡儿偷吃腥却忘了擦嘴,留下证据让皇上给抓住了,这该如何是好,毕竟偷取御花园食物可是重罪啊。

“岂止认识,朕御花园中奇兽异禽接连离奇失踪,还不就是它干的好事。”銮锋帝语气决然地训道,一双威棱闪闪的眼睛盯着风流欲等待着他的回答。

风流欲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叫苦,“这下糟了,暴光了。”但他的动作反应可不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随便瞎掰了一个理由,“禀皇叔,侄儿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而且这目的是为了皇家的声誉以及我朝花大国的尊严。”风流欲把自己话语的层次提高到一个国家的高度了,这不能不引起几人的重视。

“哦?说来听听。”銮锋帝饶有兴趣的看着风流欲,他想听听这个孩子还有何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