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黄然一个响指，从他手指间立刻窜出一点火苗点燃了他含在嘴里的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把烟雾全吐出来，显得那么悠闲，自在。

天使摇着头长久挤出一句话：“可悲的人。”可悲？她指的是镜中的李林，还是坐在他面前的黄然，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黄然没有作答，只是默默地吸着烟，脑海中回味着折磨李林时的快感和天使那句语带双关的“可悲的人。”生活在这世间的人都是可悲的，谁说不是呢？在烟雾袅绕的13号诊所内，两个人默默相望，他们离得那么近而身份却孑然不同，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他们两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终于，黄然打破了沉默，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对她说：“美丽的天使，戏已经看完了，请问还有什么指教吗？这次是你亲眼看见一个人被我怎样玩疯，要不要立刻惩罚我？”

她露出如春风般的微笑：“请教谈不上，相反我很想请教你。而且我从进来时就说好的，我不是来惩罚你的。”

“哦？一向高高在上的天使居然会请教一个恶魔，我倒想听听。”

“我想问问你，开了这么久的13号诊所，你对人类的**有什么看发。”

黄然狠吸了一口香烟慢慢说道：“以前我一直认为，上帝造人是为了诠释‘**’这个词语；但我现在却不那么认为，我想上帝造人为的是满足自己的**，你想想：第一日，上帝创造了光；第二日，上帝创造了天空……直到第六日有了人。他这样不厌其烦地创造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吗？那第八日呢，出现的应该是魔鬼吧，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天使，总是认为我们在诱惑、迫害人类，但你们有没有想到，人心才是最恶的。我这13号诊所开在这里，进入的人总是络绎不绝，那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我想这点，应该是向创造我们的上帝学的吧。”

听到这里，天使的脸色显得非常难看。

“我知道说这些话会让你感到不自在，但现实就是这样，我从来没有逼过谁进13号诊所，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合约上也写得明明白白，他们有这样可悲的结局不是因为我，是命运。OK，天使小姐，免费教学到此为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送了。”

天使看了黄然一眼，“既然主人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而且这里还有位客人等你很久了，我也不打搅你们细谈。最后一句，你的话很有意思。”说完白光一闪天使便消失在空气中。

黄然没有作声，只是一直盯着桌上的一个瓶子里不断闪耀的金黄色球体。

许久，黄然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话，“出来吧黑影，那女人早走了。”

原本安静的13号诊所内忽然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旋风过后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黄然面前。

黄然瞪了他一眼慢声说道：“为什么你老是在我提醒你出来的时候才出现，难道你一直在监视我？”

“呵呵，原来你知道我在这里啊？”黑影干笑一声。

“废话，不止是我，连刚才那女人也早就发现你在这里了。别的先不说，收货时间到。”黄然把桌上的瓶子扔给黑影。

黑影拿里瓶子左瞧右瞧，“这东西有什么用？我又不需要理智。”

黄然暗地里骂了句白痴，然后解释道：“我原以为只有愚昧的世人会不知道理智的用处，原来我们的黑影大人也不晓得啊。”

黑影再次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只会收人类的灵魂、**，对理智这些不太实际的东西没什么研究。你是专业人事，给点提示吧。”

“哼，就算给提示你，我想你也不会自己想明白，还是我为你解释一下吧。”

“那样最好。”黑影坐在沙发上，手中变出杯红酒摆出个悉听尊便的肢势。

“其实呢，人世间万恶的根源起与一个‘情’字，为了亲情李林可以狠心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孩子，但又因为他的理智，冷静地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为了挽回悲剧，也为了一个情字，他来到了我这里。我说过，理智只是一个人做错事后，后悔的附带品罢了，这话不假，但还有一句我没有告诉他，。理智不只是后悔的附带品，也是做事前的判断能力。李林的事实摆在眼前，因为失去了理智，事情发生后不能马上冷静下来，他能做到的惟有用一个错误掩盖另外一个错误来安慰自己，杀养父、杀孩子，放火烧警察局，这些就是失去理智的副作用。最后还妄想来找我报仇。”

“哼，真是白痴。让我去好好收拾他。”黑影站起身愤愤地说。

黄然摇了摇手，“不，随他去吧。像他这种只为自己活的人，已经没有必要对他做些什么了，而且他也没有再进入13号诊所的交换什么价值，用他那肮脏的灵魂吗？还是让他自己留着吧。我的黑影大人，现在你觉得人类的理智还是那样一文不值吗？”

黑影盯着手中的玻璃杯，“说得不错，与其要一个肮脏的灵魂还不如要他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我走了，很高兴你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利润，但愿你每次都能给我不同的惊喜。”

“这是当然。”黄然再次望向挂在13号诊所中的那面镜子……

夜幕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街边窜出，拉过身旁的行人问道：“小子，知道13号诊所在那里吗？”

“哪儿来的乞丐啊，滚一边去。”

“我问你13号诊所在哪里？”黑影紧抓着那行人的领口，战抖地问道。

“谁知道啊，我看你脑袋有毛病……啊……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尖刀已经插入他的腰间。

“13号诊所……13号诊所……”黑影咆哮着朝街道的另一头冲去……

这是个终结，也将是另一个罪恶的起点……

http://www.2552.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