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狗窝里的日子(中)
作者:6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70

大街上时不时会飘来几声旧年代的歌曲,就是以前上海滩夜店小姐卖唱的那种歌曲。

这种歌曲到了现在,播出来的声音仿佛被留声机醺烫过一般,飘出来的全是鼻音,让人听了难受。偏生我又可以清楚听得出她唱的是啥。无非就是什么“春天啊,你快来啊,夏天啊,我爱你啊,春天啊,你虽不来我心里的花却早已开了”啊什么的,那年代的歌曲,千篇一律。

逻辑上的推论当然是“秋天还没到,她身体里就已经结果实了”我常常在想,是谁作出这么饱含深意的词。后来看电视,听见丁力说,我们场子里小姐唱的歌都是由名家填的,其中还有大儒、哲学家!

我恍然大悟,噢,哲学家!

对于哲学家,我常常是饱含敬意地瞻仰的。因为在我眼中的哲学家,通常都是释加牟尼的化身,他对你说的每句话,你都是不可能懂的。

当然,我这么崇拜哲学家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而且是主要的原因。中国近代有个很出名的哲学家叫唐君毅,在他死了之后,他的太太将他给自己写过的情信集结成一本书,出版了!那本书足足比我高中三年的语文书加起来还厚。我心里那叫一个惊为天人啊,写情信泡妞可以泡到出书的地步,这就是真正的大师了!

而最后让我从此死心塌地崇拜哲学家的画龙点睛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后来了解到,大哲学家从来没娶过好太太,苏格拉底的太太就是泼妇,罗素也离了好几次婚。我认为,这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真谛!

大师,我对你们满怀崇敬,不过,大师,我跟你们有缘无分,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对一个扯着我的裤脚说自己是哲学家并且非要免费给我看个全相的大师说道。

他苦口婆心劝道:“施主,您乃有缘人哪,方有破除禅机,您才可以破灾化劫哪。唉,我是免费的啊。唉,长此以往,您今夜必将大病一场哪。唉,阿弥陀佛哪。”

一听见“阿弥陀佛”我就来气,幻想着吴孟达的模样差点抓起他一顿暴扁,而且这神棍连什么“长此以往,今晚必将”这种逻辑的话都说出口了。我提起烧肉,扯起裤脚继续走,边走边闻着烧肉说:“破除禅机?嘿嘿,香气迷人欲破禅哪!”远远听见他大声说:“施主,您说的话真禅!不过您再不让我看个全相,只怕一年之内有丧身之祸哪——”

我哈哈骂道,狗屁,我要今晚真的病了我再来找你。

……

回到了狗窝,我对着被窝里的她说道:“起来吃饭啦,大小姐!”她夯着脑袋,闻言眨巴了下眼睛,憨声憨气地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说:“你不是要吃红烧肉么?我知道你们回族不吃猪肉的,所以跑了好远去买了牛肉和羊肉。回来的时候被一个神棍拖住了一阵,说要给我看相又耽误了一下。”

“噢!”她仿佛非常感兴趣一般问我:“那他怎么说?”

我眯眯笑道,表情有点像那些骗小女孩去看金鱼的怪老头:“他说啊,小伙子加把劲啊,争取今晚搞出人命。”她歪着脑袋娇憨地问:“搞出人命,啊?什么意思?”我说:“等你以后肚子大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迎面而来一个枕头,将我下面的话有效地截断。

小眯了一会的她醒过来后胃口出奇地好,我也是饿了一整天的,结果常常吃不上两口两人的筷子就要打一次架,到最后她连手都用上了,先是用筷子钳制住我的筷子然后再得意洋洋地用手拈起肉来放入口中大嚼,老实说,吃相实在不敢恭维。

我对她说,顶漂亮的一个女孩儿啊,怎么吃饭的时候像头猪啊?

她耸耸鼻子,毫不介意地回答,我本来就是猪啊。然后继续跟我厮杀着下一块烧肉。

吃了饭,她逼着要我说以前跟游游或肖肖的事,我说我差不多该忘记了,她说,你别装,看你听见游游后那骚气蓬勃的样子我就知道有戏。我坚决不肯说,她不干了,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难道我会吃那种陈年干醋么?难道我会对那些事耿耿于怀么?嗬!”然后她猛一挥手,用一副墨索里尼接见小国代表地表情宽宏大量地说:“没事,你说!我听着好玩儿。”

我从来不是傻子,知道在女人面前说这些就是自讨没趣。我想了想决定反客为主,于是故意装一幅深沉的表情,特不屑地说:“嘿,还好意思说我?我问你,酒吧里追你那个小白脸是谁?你是不是还打算跟他发生一段超友谊地感情啊?”

她估计没想到我会异兵突出,一时间兵荒马乱,不知该如何作答,想了想就干脆不答,开始向我撒欢道:“哟,亲爱的,吃醋啦?”我心里暗暗好笑,脸上却装出爱理不理的表情:“对,就是吃醋了,大大地吃醋了,你赶紧说,那龟儿子是你的谁?”

她勾住我的脖子媚眼如丝,嗲声嗲气道:“我不说,好让你知道本小姐也是娇滴滴地美人一个,追我的大有人在。”我把住她的腰,故作一脸邪气地看着她:“不说,嘿嘿!”她露出一幅本小姐都是你的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闭上眼睛反把身子向我蹭来:“来啊,我就欺负我吧,你就只顾欺负我吧。”

我也不为所动,“哦”了一声就用手固定住她的腰部,对着她的脚板底挠去。这下好了,她出其不意之下被我掌握了要害,死劲蹬又蹬不开,痒得她全身打跌,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后来传来的呻吟声越来越像在那个了。我听得心潮彭湃,看着她在床上起伏有至的身子,心下一股子冲动腾然从小腹升起,花了好大力气总算平息了下来,却不敢再挠下去了。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啊,再这样下去,我非吃了她不可。

谁知一放开,她就像条小母狼般扑了上来,对着我又咬又抓,老实说,挺舒服的。我还舍不得她放开了。结果她忙碌了半天看我没点求饶的意思,反倒闭上眼睛一幅逍遥的表情,气不不行,开始捏住我的腰部用力按了下去。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酸,要不也不会被她弄得翻船,蹦了起来忙护住要害。她一看有效又扑了过来,整个人缠着我,拼命往我身上挠,口也不放松,一个劲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笑得滚来滚去,她也跟着我滚来滚去。

这个时候门却忽然开了,我俩一愣抬头看去,只见种马涛带着个女孩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俩,神经很明显一下转不过来死机了。良久,倒是种马先开口了:“呵呵,这个,这个,你们忙,你们忙,我们走错房子了,呵呵,走错房子了。那个,兄弟啊,你也太猛了,做得跟世界大战似的,呵呵,亏得嫂子也挺坚挺的,呵呵,你们忙,我们走错了屋了。”说完一把扯过身旁那女孩儿,将她拽了出去。那女孩儿明显看呆了,被种马拉出去的时候还一副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

我撇撇嘴,心想,装什么淑女呵,没准自己那个的时候一挑三个种马还绰绰有余呢。

回头看了看她,只见她脸红得快渗出血来,抱住被子一动不动,紧紧围住自己。我嗤嗤地笑,伸开双手道:“小宝贝,过来。”她狠狠地瞪我一眼,还是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估计是羞涩的那股劲儿过了,她拿起枕头劈头盖脑地就向我抽来:“看你干的好事,现在好了,我什么清白都没了,我不管,以后你要养我,我要周大福,我要LV,我要名牌房车,我要好多大只的保镖来保护我。”我听得满头黑线,眼前一黑,心想这什么女孩儿啊。

终于两人都累了,就抱在一起看电影,我忽然又想起种马说过的话,“在床上看电影不如看电影时上床”。心里激动得不行。她拍拍我的脸蛋说:“干嘛呀,一直抖的?”我说,这片子不好看,我给你找个好看的。她温顺地点点头,我满怀心思地打开一张A片,然后紧紧抱住她嘿嘿直乐。

她一直不明就里地问:“这是什么电影啊?啊,你喜欢看日本的啊?”我没理她就一个劲地笑,终于到了戏肉,她看见片子里男人在解女人的衣服也终于明白过来,伸手过来在我腰上死劲一掐,我疼得直想掉泪。刚要反击,忽然片子中那女的大叫一声“KI莫积”,我心头一顿,暗想,完了。探头一瞄,果然看见她的脸扭曲得可怕,像个贞子似的。我忙松手放开她向床边摸去,边躲避着她的眼睛边说:“我去,我去上个厕所。”

结果厕所没上成,肋骨倒是差点断了几根。她发泄完后,刚要将片子点掉,忽然对着片子中那女人细细打量起来,然后冒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来:“我洗澡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偷看。”

除非我有病,我才会说有,她听见我说没有后,居然一脸惋惜的表情:“哎,那你真可惜,我身材比这女的好多了!”

我又是差点一腔鼻血喷了出来。

闹了一整天,她终于累得不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睡之前还不忘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倒在种马的床上,我也困得不行,心想就算我有贼心有贼胆也没贼力了,然后也闷头睡去。

而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居然真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