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根生
作者:熙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65

十岁的温若依虽已亭亭玉立,但却还只是小丫头的青涩模样,可是南忆已经成长为风度翩翩的绝色少年,英挺的身姿,坚实的臂膀,既不柔弱也不健硕,练功时,他半敞着胸怀流汗的模样,简直令人垂涎欲滴,引人无限遐想,她每每目睹后,都情不自禁的指天发誓,南忆,你的初吻一定是我的,初夜可以给别人。

于是,玄风以“男女有别”为由将他们强行分房而居,她苦口佛心的向他解释,她对南忆绝对没有“邪念”,只是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不敢睡而已,可是玄风就是不同意,还在院后给她盖了一间单独的套间。

几番争取未果,温若依不好明修栈道,只有暗度陈仓,因此每晚不是偷偷跑到南忆的房间,就是让南忆偷偷来她的房间,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对偷情的小冤家,可惜好景不长,这些伎俩没能瞒过玄风的火眼晶晶。

“人赃并获”的那晚,温若依实在无计可施,破天荒的用了“苦肉计”,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哭得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向玄风讲述,晚上房间里有多害怕,导致她整夜失眠,白天精神不佳,无法凝心静气,以致练功时走火入魔,现在恐怕离死不远了,担心来不及报答玄风的栽培之恩,她就会撒手人寰。

玄风虽然被她的泪水给雷到了,但却执意不肯妥协,最后还是靠着南忆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劝动了玄风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她住里间,南忆住外间,同屋不同房,可是玄风不甘心南忆对她惟命是从,所以临了还不忘挑拨他们兄妹关系。

“你也不要怪我这个当师父的不通人情,我也是为依儿好,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和我们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已经习惯了,言行举止多有肆意妄为,如果再不多加管束,将来长大了,接触到外人岂不遭人耻笑,有辱她的声誉。”

“是,师父说的都对,徒儿知道您是为我们好,徒儿谨记在心,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尽责,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束依儿,谢谢师父成全!”

于是,当晚南忆和她发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矛盾,或者说,南忆第一次很轻很轻的批评了她一句,可是,她却突然小宇宙爆发,气急败坏的骂了南忆一通,然后便开始了冷战。

之后的几天里,南忆对她大献殷勤,可惜她都视而不见,搞得他郁郁寡欢、垂头丧气,连饭都吃不下多少,后来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找个台阶下,让他送个不能用钱买的东西,如果她喜欢就原谅他。

南忆兴奋不已,竟然一连两天见不着人影,玄风带着她在逍遥峰找了好几圈都没结果,其实只要随便摘几朵花就行了,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用心,所以她肠子都快悔青了。

第三天南忆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满是期待,手里拿着两只与她掌心一样大的小乌龟,她二话没说扑到南忆怀里嚎啕大哭,恳求他原谅,而南忆只是把她搂在怀里安慰,没说一句责备的话。

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从那以后。温若依再也没有吓唬过南忆。因为他会当真地。表面上他虽然还是她地跟班。但是在她心里。他已经是她不可缺少地依靠了。

她给两只小龟起名叫“小风”和“小忆”。专门让玄风寻了个小竹笼装起来带在身边。一刻也不愿意分开。就像对南忆和玄风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转眼间。又是三年。初冬地日子虽然飞雪漫天却不怎么冷。尤其是这样明月当空却飘着雪地夜晚。更加让人觉得富有诗意。此刻一定有很多迁客骚人月下独饮。乡愁也好、思人也罢。总归都是酒断愁肠无心自醉。

逍遥峰上。一道紫色地身影月下疾驰。在密林怪石地掩映之下。那道身影忽隐忽现。越发凸显其身法地轻巧敏捷。乍一看去。绝对会认为是个身怀绝技地武林高手。其实身怀绝技还算勉强沾边。至于武林高手则是无从说起。虽然“云渺仙”这个名号已经起了好些年。但是知道地。也只有这逍遥峰上地两个男人和一群飞禽走兽而已。

十二岁地温若依背着个小包袱一路狂奔。今夜是她“离家出走”地最后机会。过了今夜南忆“樊若剑”大成。她就再也别想有一个人落单地机会了。

樊若剑是南忆根据“无名剑法”和“樊若神功”自创地一门绝学。

“无名剑法”是逍遥派的绝学之一,共七七四十九式,而且可以从中演化出无穷无尽的招式。更神奇的是,一本剑谱,三个人悟性不同的人可能练出三套不同的剑法,正因为如此,南忆才苦练这套剑法,并希望用这套玄风不会的武功,赢得下山的机会。

他自十岁开始已经苦练了近八年,如今这最后一关就是将他研习的剑招与他所修的樊若功内外融合,达到天衣无缝的境界,练成“樊若剑”。所以,他今晚要在逍遥顶冲破玄关,不能被人打扰,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她在家里等他的好消息,千万不要乱走。

温若依学会了云渺步后,玄风仍旧不让她下山,而且南忆竟然与他达成了协议,在他不在的时候负责监督她。所以她只好等待时机,如今,她只要借着今晚的机会逃走就万事大吉了,可是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她才发现有两样东西找不到了,一个是面纱,另一个是乌龟。

见状,她恨得牙痒痒,可是时间紧迫,不容她多想,于是她就翻箱倒柜的找,搞得像是进了贼一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最后也只找到了面纱,而且是被用个罐子装起来放在了厨房里,她心里这个气呀!

玄风!肯定是你教南忆的,你竟然离间我们两兄妹,想让我们反目成仇是不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南忆呀!我们应该一直对外啊!

已经耽误一个多时辰了,搞不好他就快回来,所以事不宜迟,她也不找了,背上包袱就往逍遥崖跑去。

一口气跑到逍遥崖边,伸头往崖下一看,她就冒出一头冷汗,下山的念头立马就动摇了,第一次下山就是晚上,能见度不过十米,虽然明月当空,但下雪路滑去异常险峻,万一脚下打滑,岂不是要粉身碎骨?

如果直接回去的话,就会变成“离家出走未遂”,一定会被玄风笑掉大牙,后半辈子都别想抬头过日子了,想到这里,她就咬牙鼓足了勇气,紧了紧靴子,从包袱里拿出一根飞爪百链锁,一头系在腰间,一头绕在手腕,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崖边,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纵身跳下的那一刻,心想,实在下不去的话,就把自己挂在藤蔓上等着,反正南忆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来找的,到时候他自有办法把她给弄上去,顶多就是丢点人,再怎么说也比直接回去好的多。

她不像应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的谚语,所以,每次只敢跳个五六米远,而且都要观察半天,才能确定下一个落脚点,这可真是陪着一万分的小心,丝毫不敢马虎,因此,她基本上是以乌龟的速度在前进,进度十分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