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停落半空的“牛刀”
作者:狂魔傲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65

“大祸临头”,且祸及火灵族数千人众,这关乎到数千人生死的灾祸会是什么景况,若是旁人说出此话,即使三人在虎,伍量也根本不予理会,一定会认为是某人在信口雌黄,但恰恰说话的是白干,撇开它与伍量的兄弟关系不说,只那瑞兽的身份和眼界就足于使伍量对它的话不敢怠慢。

伍量心中一紧,急命逐日落下云头______

圣火坡的夜空,繁星点点,陡见一道耀眼的红光快如闪电般,“嗖”地一下划破星空,出现在燃烧的火堆旁。四周的火灵族人皆未看清乍现的红光是何方来物,就只见祝融挥舞动金黄大刀的右手诡异地滞留在半空之中。

熊熊暴燃的木柴在火堆里劈啪作响,空旷的圣火坡上升腾起一股肃杀之气,疾风掠过,卷带起黑烟灰尘扬至半空,红色的火苗左右摇摆、飘忽不定,“噌”地一下窜起数丈高,又“呼”地一下落回火堆里面。

两抹黑影在弥漫的烟尘中互相对峙着,待尘埃落定,众人才惊悸地发现-------不知何时何地,一个面庞微紫,眉心正中留有一点印记的少年,正雄纠气昂地端坐在一片深红的祥云之上,单臂擎着一根桑木枝扼住了祝融的手腕,更让人愕然地是,在少年身旁,还有一只狼头猿身的白毛怪物一跳下云头,便冲向火堆俯下身子,对着那两只秃毛的山鸡凝视琢磨起来。

此时的祝融内心是大为光火,先是在众多族人面前,被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顶撞,当下又遭到两个陌生来人的特殊“礼遇”,对于在族中飞扬跋扈惯了的他来说,何曾受过如此委屈,顿时,他略一回过神,便火冒三丈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圣火坡来撒野!不要命了?!”

对伍量来说,来圣火坡不过是遵照夸父的委托,告知遂人不要相信一个目前尚不清楚的东西,至于火灵族的琐事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并不愿多管,若不是白干那句骇人听闻的说话,伍量担心遂人受到牵连,他会一直等到火灵族祭祀完毕之后,再去拜访遂人。所以,伍量对祝融的咆哮并未理睬,只是瞟了他一眼,便扭头向白干望去。现在,他心中只关心究竟是什么会令白干如此紧张,他必须将话代给遂人之前,尽可能地避免灾祸不要危及到他。

然而,在祝融看来,那“吝啬的一眼”却是对他莫大的蔑视,伍量的举动不禁让祝融更为窝火,他誓要给伍量点颜色瞧瞧。怎料,羞愧难当的他为了挽回颜面只想腾出自己的左手,给伍量迎头痛击,他头脑涨热,竟忘记了那女孩妲己还挂在他的胳臂上,他后背一振,左手猛摆,这一摆不打紧,那妲己竟一下脱手,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直向火堆飞去,人群中立刻发出一片惊呼。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火火石之间,眼看妲己的身子快被火舌舔着,说时迟那时快,伍量急催逐日飞向火焰,真是不幸中之万幸,他眼疾手快,赶在妲己掉进火堆之前,稳稳地将她接在手中。

刚才的情景确实险恶,围住火堆的众人皆惊出一身冷汗,妲己的母亲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待看到妲己没什么大碍,只是昏晕过去,她才缓过气来。妇女一边从伍量手中接过妲己,一边不住地道谢,然而这时,伍量突觉身后杀气渐浓,他回头一看,是那祝融,他正张牙舞爪举着大刀向他猛冲过来,看来大有不挽回面子不分出个胜负你我誓不罢休的意思。

伍量怒了!无比的愤怒!见过蛮横的,却没见过这般蛮横的人,你一个大人跟个小孩子计较也就算了,却不顾后果地差点让小孩子葬身火堆,现在小孩子没事,你无论如何也要关心问问吧,毕竟这是自己的族人,可是祝融不仅对方才只身酿造的险情视而不见,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不在意,跟个没事人一样,同样是把生命视为草芥,眼前的祝融与那东方神又有何区别,这种人该死,即便没有杀他的权利也有教训他的义务。伍量也不顾自己是否有胜算,怒发冲冠,紫印耀光,挥举起手中御天便向祝融迎上去。

正当二人剑拔弩张,兵戎相见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像闷雷一般在众人的耳边炸开:“融儿,住手,站到一边去。”

循着声音,伍量定睛一看,是那老者,那个背对火堆,一直置身事外未发言语的老者。

老者身型魁梧,脸上的皱纹、伤痕如刀刻一般,似乎道尽了他一生的坎坷与沧桑。

“可是,爹。。。”祝融仍不甘心,挥舞在半空的金黄大刀仍不肯放下。

“没什么好可是的,想想你刚才做的事情,荒唐。”老者又是一顿训斥:“给我退下!”

如同豆腐见了卤水一样,悻悻的祝融听到老者的厉喝只好退到一边,可嘴中仍在喋喋不休:“这两个该死的陌生人扰乱祭祀,还跟我作对,我绝不放过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祝融的话恰好被火堆边的白干听到,白干和伍量感觉一样,看到祝融把他人的生命不当回事,还对伍量下手,早就已经对他忍无可忍,它腾地跳上逐日,靠在伍量身旁,瞪着祝融,又指了指火堆边的两只山鸡,尖声叫道:“杀,杀,杀,你这么想杀,你杀啊,你把它们杀了,看看你们火灵族会遭什么大殃,哼。”

“遭殃?“祝融先是一楞,继而明白了这个白毛怪物是在大放厥词说火灵族将有不测,这明显是造谣生事,况且还是在灭龙的前晚,顿时他觉得这两个陌生来人定是不怀好意,于是,他重又转身举刀跳将起来,指着白干怒声喊道:”你个白毛老怪,竟敢诅咒我族将遭殃,今天你们就别想走出圣火坡,看我怎么收拾你。”

“祝融!!”依然是老者的声音,语气中显露着不可违抗,也只有他能让祝融闭嘴停步。

祝融前脚还未踏出,他的金黄大刀又一次停落在半空,老者如炬的眼神向他看过来,他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满脸的不情、不愿、不忿,红通着两腮立刻蹲在地上,望着老者叹道:“爹。。。”

老者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挑了挑眉头,径直向伍量和白干走去。待走到近时,老者沉气一挺身,拱手道:“敢问两位到圣火坡来有何贵干?”

“找人!”白干见祝融把老者叫”爹“,心想”有其子必有其父“,遂对老者也没甚好感,不等伍量说话,他便没好气地应到。

对白干的态度,老者也并不见怪,他反而笑问道:“可是我火灵族中人?”

“不然呢?难道我们到圣火坡是闲着没事,来看你家儿子拿把牛刀对着两只小鸡耀武扬威的吗?“白干许是对祝融极其厌恶,遂嘴上毫不留情。蹲着的祝融听见白干嘲笑他“杀鸡用牛刀”,在一旁是龇牙咧嘴,可碍于老者在场,他又敢怒不敢言。

”都怪犬子不懂事,还望见谅,请问二位所寻何人?“老者继续拱手笑问道。

见老者礼数有加,又始终面带微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干也一时没了脾气,便抖一抖白毛,还礼道:”我们来找遂人,火灵族应该有此人吧?“

”不错,正是在下。“老者先是一楞,马上又恢复常色,忙欠欠身子,躬身道:”请问二位找在下有何事?“

"受夸父所托。。。“伍量这才接过了话头。待他刚要具体说明来意,老者却轻咳数声,将伍量的话拦了下来,大声道:”好,好,既然是巨灵族的朋友来访,那定是有重要之事,不妨等到祭祀完毕之后我等再作详谈。“老者面色一凝,向伍量使了个眼色,想来他不愿意众族人听到彼此的对话。

”也好,就依族长所言。“敏锐的伍量岂能不心领神会。

”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方才这位兄弟说我族将会遭受殃祸,此话怎讲,还请明示。“

这个问题不仅是遂人一人,更是在场所有人包括伍量想弄明白的,这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白干的身上。

白干知道众人都在等着它的答案,况且此事确实刻不容缓,它即刻清了清喉咙,一指那两只秃毛山鸡,道:“这两只并非普通的山鸡,大家可不要小觑了它们,这两只鸟实是那蛮兽重明的幼鸟,如果杀害了它们,那重明母鸟定会寻来,到时候恐怕火灵族。。。”白干的话未说全,也不便说全,但以遂人为首的火灵族人听后,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一时间,圣火坡上下,叽叽戚戚,议论纷纷,并且每个人的脸上均浮现出惊恐万状的神情,想来众人对蛮兽重明还是有所耳闻的,不单如此,心中还存有较大的畏惧。

可偏偏有人是另类,祝融,他“嚯”地一下站起来,不以为然,反唇道:“你这白毛怪物,就凭你的几句话我们就会相信你?你凭什么说它们是重明的幼鸟?”

“拿牛刀的家伙,别蹲在那边,你要是眼睛没瞎的话,自己过来看。”白干也不示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两只鸟的眼睛。”

“哼!看就看,不就两只山鸡吗?我倒要看看它们会玩出什么花样?!”

祝融不屑地蹲到两只山鸡的旁边,极不耐烦地翻开两只幼鸟的眼皮。两只鸟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所以从外表看来确实与山鸡无异,只是有些秃毛而已,但这时当祝融一连看了雏鸟的四只眼睛后,渐渐地,他的双眼也瞪得越来越大,竟被这些眼睛震住了。

那两只幼鸟每只眼睛里,在惨白的眸子中,竟各有两个暗黄浑浊的瞳仁,若与之对望,如同掉进了危机四伏的沼泽深处,让人有种目眩心渗的感觉,确是怪异非常。

白干自然望见了祝融的面色一下变得惨淡,它大声揶揄道:“重明又叫双睛鸟,因眼中有两个瞳仁而得名,可呼风带雨,且力大无比。孔武有力的少族啊,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现在,你也该放弃拿你的牛刀杀它们了吧?”

“我。。。”祝融已忍耐不住了,他看着白干那张眯缝着眼睛的狼脸,更受不了方才的激将,他拍胸摆头,道:“区区一只重明母鸟算什么,我火灵族会是由它好欺负的?我今天非杀了这两只幼鸟不可,管它什么母鸟,就是公鸟一起来我都不怕!我倒要看看是那重明厉害,还是我手中的怒火狂刀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