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临危受命
作者:我是说书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266

自从经历了半年前那件事以后,真实的亲身经历令三连长对事物的看法大为改观,思想上也活络了许多。

战友们的问题一下子就都解决了,也不用担心参与者滑入深渊不能自拔,近半年来他们的精神面貌、人生态度和生活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由于出了那么大的事,当地的贪腐官商和黑恶势力都偃旗息鼓,长时间老老实实。既是怕遭到不必要的怀疑,也不想在警方全力调查的风口浪尖上干见不得光的事,万一撞在枪口上那就太冤了。如此一来,当地的风气居然改善了很多,连交通违规的都少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安全顺畅多了。

至于吃了大亏的销赃组织,最近可是酸甜苦辣都尝尽。这个大型组织虽然实力雄厚,但在该市也仅仅算是半本土半外来,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是根深蒂固、难撼分毫,一般的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可现在出了如此大案,当地的各方势力都怕此时一不小心当了出头鸟就冤枉大了,所以这段时间全都老老实实扮良民,轻易不去惹是生非。这水一清,销赃组织的一举一动就变得清晰明显了。其实本地的各方势力之所以严格约束手下,几乎进入半冬眠状态,既是避免被警方怀疑,也不想被该组织误会。可不管怎么说,客观上都是把这个大组织给亮出来了。虽然该组织应该算是此案受害的苦主,但他们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此事又想按江湖规矩自己解决,除了探听情报外尽量不跟警察有太多接触,这就显得有些怪异,被警方怀疑也就不新鲜了。

最有意思的就是失窃的十七栋别墅的主人,合计损失的财物市价高达六千多万,分摊到每一户头上也有好几百万。但这些人就好像突然集体失忆,一个个都忘记了自己家里曾经有过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没一个报案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每次想到其中的原因,都让三连长冷笑不已。

半年前计划圆满结束大家各奔东西,查案的发展以及影响也很快就印证了独毅浩早已告知三连长的预言:该恶性案件引起本市所有重要领导的高度重视,连省里都挂了号,本市警方抽调精兵强将全力侦破。可都过完年了,还是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为了能尽快破案,把所有巧的笨的手段都用上了,自然就显得人手不足。随即又有一批人员被抽调加入专案组,务求提高效率早日突破,而这批人中就包括三连长。

身为当事人之一,而且还是重要的核心组织者之一,手上还掌握着两块存有大量珍贵情报的监控录像硬盘,三连长自然是比其他同事有着巨大的优势,占尽了先机。但是,他不会直接说出什么或拿出什么,也不会自己把所有的功劳都揽过来。每次都是在研究讨论案情时说几句离线索很近但并不准确的提议,或者在跟同事私下聊天时看似无意地扯出几句有价值的话。就这样,案子逐渐有了进展,三连长自己也有了些功劳,但并不引人注目,还落下不少人情。这也难怪,即使有些东西不能拿出来,但逆向走迷宫肯定会容易轻松得多。

不久前三连长做了个总结:局里已经把销赃窝点案发过程掌握得差不多了,就连作案者从哪条路来、哪条路离开、有多少人、“借”用的车都查出来了,可说是大有进展,但就是查不出具体的人是谁,也找不到作案工具衣物之类的东西。案发过程掌握得差不多了,可却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这也算是比较少见了。由于生意上有往来,所以本地的各方黑恶势力在明面上都跟死者多少有点瓜葛,因此警方可以堂而皇之地找他们询问一些事情。这时候他们不敢搪塞,也不敢说太多瞎话,结果糊里糊涂让警方掌握了不少内幕情报,就连那个销赃组织也是如此。

随着案情进展情况不断上报,省里的高层态度显得有些暧昧诡异:一方继续催促加紧破案,另一方面安排某些投入的力量侦破的方向根本与本案无关。三连长推测上面可能要有大动作,而且是暴风骤雨般的大行动。

本地的黑恶势力都有靠山保护伞,而且组织严密,稍微正式一点的成员都混得有身份、有地位,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轻易动不得,平时也难以查清其底细。可由于此次的杀人纵火属于恶性大案,影响非常大,所以有充分理由去找那些平时跟死者有往来的黑恶势力人员了解情况,顺便旁敲侧击询问其他事情,再加上这些家伙也借机对其他势力栽赃使坏下绊子,综合起来掌握了很多情况。那个大型销赃犯罪组织是近几年才将触角伸入当地的,但由于其实力雄厚,再加上与本土黑恶势力互相勾结,所以很快成为半本土半外来的强大势力,且有进一步扎根强化的趋势。假如放任不管,再过个几年,恐怕将会成为难以铲除的庞大黑恶势力。但是,由于彻查那宗恶性重案,警方在有心无心之下将那个销赃组织在本市的人员和势力分布等情况几乎完全掌握,本地黑恶势力的珍贵情报也获得了不少。假如现在大举抓捕的话,绝对有充足的证据将人犯送进监狱。虽然不太可能将那个实力雄厚庞大的销赃组织一举铲除,但可以将其在本地的势力一扫而光,将这个组织彻底清除出本市。就算将来风头过后,该组织想卷土重来再染指这座城市,即使他们不吝惜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想恢复到今日在本市黑恶势力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恐怕至少也要花费十年时间才能做到。至于本土的黑恶势力,稍大一点的都会受到沉重打击,有几个黑恶势力甚至会被彻底连根拔起,总体来说本土黑恶势力将会被灭掉约三分之一的实力。

除此之外,那十七栋别墅的主人虽然不报案,但并不表示他们得到教训后会从此弃恶向善做一名好公仆。案发之后,那些领导言行上很低调,但暗中却在疯狂搜刮贪墨,很明显是要争时间、抢速度,狠狠捞钱弥补自己的损失。由于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一些被烧毁的赃物指向了那些领导,所以警方也派人去查问过。但这些领导一概矢口否认,又有许多人主动作证,坚决跟领导保持高度一致。由于涉案领导在本市都身居要职,即使是那些证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当地警方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可就算经过这么一搅和,那些领导丝毫不知收敛,依然在大捞特捞,争取早日恢复往常的财富值,最好能进入一个创收高峰,这就引起了省里高层的注意。十七栋别墅只有十七位户主,但往往一家里有两位、三位甚至更多成员在当地政府机关任职的领导干部,这些人全家齐动员一起捞,有时还彼此配合,更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动静可就大了,再低调、再小心也会被发现。此外,那些领导来钱的门路很多都是跟本市的黑恶势力有关,而许多黑恶势力人员眼下都在接受那起重案的相关调查。于此非常时期,那些黑恶势力人员为了不被误认为是嫌疑人,许多时候都不能撒谎。知内情、有经验的警官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吐露出跟那些领导交易的内幕。毕竟这些犯罪行为远比不上此次杀人放火的重大罪行,那可是要判死刑枪毙的,这时候要是说瞎话被识破,稍不留神沾上一身骚,不死也得脱层皮。而此时对于这方面最有优势的,莫过于知道此案内情并掌握许多黑恶势力人员涉及销赃录像的三连长:逆走迷宫很有意思——专门挑那些家伙销赃的时间问那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谁能证明之类的问题,确定他们跟死者以前有过非法交易,然后再隐晦的逼他们说出跟官员贪腐有关的内幕。若是有不识相的还敢嘴硬,那就暗示会让他成为那起重案的嫌疑犯——现在一个嫌疑犯都没有,警方和**都红着眼睛拼命找,谁要这时候当了第一个,不管是不是,恐怕都得少半条命。若是能把这些领导绳之以法,再加上因此而牵扯出来的相关干部,足以引发该市政坛的一场大地震。

在遇到独毅浩之前,三连长正在为如何铲除本市的几大黑恶势力头痛不已。当时他连续经手的数起案件都跟本市的黑恶势力有关,虽想严办但迷雾重重、阻力巨大,结果或久拖不决,或不了了之。独毅浩主动找上三连长预谋作案的时候,三连长同样正在为一起案件伤脑筋:该案件并不复杂,也不是要判个十年八年的重罪,也就是依法处理教育一下而已。但由于牵涉到当地首屈一指的黑恶势力头子,人家仗着靠山保护伞硬实,平时横惯了,此次就为了有面子,根本连最基本的承认错误都不屑为之,还动用各方面力量对当地警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来说情的人一大把一大把的,就是不肯老老实实认罪。三连长想不通,顶着巨大的压力硬是要公事公办,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不是当年在部队里,本地的情况又颇为复杂,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位怂恿他找人作案的主儿。

自从行动结束散伙以后,三连长的思想大为改观。以前他觉得本市那些黑恶势力头子是非常难缠的对手,可亲身经历了那几次事件后,他感到那些黑恶势力头子也不过如此,还是独毅浩厉害。

被吞货黑钱之后,独毅浩马上做出反应,增加了抹杀记忆的行动——包括买枪和最终的行动。在布置该行动相关任务的时候,独毅浩就把行动的必要性和所造成的影响说给大家听了。三连长就是因为感到那种情况对本地的今后发展大有好处,能使广大的普通老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才在脑海里尽力说服自己参与该行动——至少不要阻挠或举报。其实那时三连长对能否实现并没有多大把握,可当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种势成骑虎的局面注定无法善了,战友们也绝对不希望留下一个不知何时就会粉碎自己和家人未来平静生活的隐患存在。所以,三连长也算是有些自我催眠,事后能有独毅浩描绘的那样三成效果就知足了。可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独毅浩做出的预言一一实现,比写的都准。当初三连长死死僵持的小案子早就不了了之了,可他现在却掌握着这个黑恶势力大量的犯罪证据。一旦发动,虽然那个可恶的黑恶势力头子未必能一击打倒,但他手下的心腹骨干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得倒下一大片,相当于砍掉他一条臂膀再打断一条腿。其他的黑恶势力也会元气大伤,有几个会被一网打尽,而那个杀气腾腾发誓要找到凶手疯狂报复的销赃组织则跟案板上的肉没区别。但是,现在三连长反倒不着急动手了。别的同事不着急是因为不知道内情,三连长知道内情也猜到了高层的用意却异常淡定,还是每天努力地办案查访,暗中继续搜集各方面的证据,不管大鱼小虾都往网里收,就等着时机成熟下死手。有时候三连长自己都对自己感到震惊,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感觉现在的自己变得越来越阴险。

工作上顺风顺水蓄势待发,生活上则有些郁闷窝心。三连长之所以会参与行动,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有些战友生活艰难,所以才迷迷糊糊的被独毅浩说动,召集了一批实力最强、境况最惨、最容易误入歧途的战友搏一把。结果很好,算是圆满结束。但这只限于有份参与的人,还有许多人的问题没有解决。三连长当然不会什么人都管,但那些明明有上进心、能吃苦、肯踏实工作的战友却因遭到不公正待遇而处境窘困,这就令他很难沉默冷静下去了。

不仅是三连长一个人,那些参与行动的成员在自己生活好转以后,也更加忧心其他战友的情况。这些战士们手足情深,以前自己的情况跟人家差不多甚至更糟,所以帮助别人也无从谈起。现在自己的情况有所好转,对其他人的遭遇就愈发重视,或哀叹感慨,或愤怒抱不平。几个月前,一名参与行动的成员凑巧遇见三连长,二人一聊之下发现原来彼此近段时间都有同样的烦恼。他们两个再试着联络其他成员,最终发现大家在这方面都有相同的想法。

某一天,这些人在某处秘密聚集,经过一番研究讨论后决定要帮帮那些战友。但是,他们知道仅凭自己这些人是不可能成功的。虽然大家手头还算宽裕,但要救助的人太多,算算有好几百人,根本不够。不过,现在的他们可都不是当初的自己了。虽然在独毅浩的引导下,他们不会继续走上犯罪的道路,但思想上一个个都很活络,很快就想到了一起: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奇遇复制到那些需要帮助的战友身上。

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有困难。大家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感到这么多人的情况跟自己当初不一样,生搬硬套肯定不行。因此,他们又都想到了独毅浩。但独毅浩早已离开且销声匿迹,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联系方式。为此该计划暂时搁浅,可除此之外谁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所以他们在等待中开始召集人手。

也是该着出事。一次普通的出差,竟然令三连长在那座国际化大都市中偶然发现了独毅浩的行踪。三连长自然趁机获取相关情报,并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传了回去。此时他们联络召集的人数已经相当可观了,一听说找到了独毅浩的下落,马上选拔一批精干人员和代表前往辅助查找。虽然独毅浩并未住在该市,这些人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但他们意志坚定,继续寻找线索查下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独毅浩和二号守护神再次来这座大城市游玩时被他们发现,并掌握了行程,最终实现了目的跟独毅浩接上了头。

……………………

三连长并未有丝毫隐瞒,站在一旁当着现场几十人的面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一号您也看见了,在座的除了上次参与行动的全体人员外,其他都是选出的代表。这不是什么布局套供或者有别的图谋,而是真心想请您出山领导我们再次创造奇迹!”

“哈哈哈哈…………!!!!那些贪官奸商做梦都想把‘水至清则无鱼’的观念灌输给所有的公检法人员,最好还加上个‘有容乃大’,但‘无欲则刚’绝对不要!!可如今这位警官倒是不至察,也脑子活络,可想到的办法却是以另一种方式拿他们开刀,这回可有意思了!!”二号守护神很高兴,打定主意看好戏。

独毅浩貌似很随意、很不耐烦地翻着花名册,口气也很不耐烦:“怎、怎、怎、怎么回事?说是帮战友,可怎么这么多战友啊?好几百号人,根本不是同一部队的,还有的根本就不是军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三连长恭敬笑道:“上次的成员最多也就是同一个师内的战友,但这次涉及的范围稍微广了点。简单来说,就是开始时召战友,后来又加入了战友的战友,战友还有老乡,老乡还有同学,同学还有战友……这么一来范围就大了。但是,能被选进来的都是确实有困难的,他们也下定决心参与进来,绝对可靠!上次参与行动的成员这次就不麻烦您了,机会留给那些更困难、更需要帮助的同志!那部花名册是我按照您上次的要求制作:不仅有名字,还有一些个人资料,并注明特长。到现在为止,名册上的合格者已经超过了六百人,召集考核工作还在进行,数量还在增加…………”

“别增加了!别增加了!”独毅浩猛然打断道:“马上停止召集工作,已经考核通过的就算了,千万别再增加人数了!就现在,立刻命人停止,这就打电话通知,快!”

三连长闻言马上向站在旁边一个刚才一同进来的人点了点头,那个人愣了一下,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最终还是转身出去打电话。可即使这时候停止,至少也已经有六百多人加入了。

独毅浩满脸苦瓜相,合上花名册很随便的往桌上一摔道:“你们要干就干呗,找我干吗呀?那么多人群策群力,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办,我又不在行!”

三连长笑道:“您别开玩笑了。干这种买卖我们都不在行,就得找您!您要是不会,那这世上就没人会了!就算您真不在行,也比我们强得多!”

“行了行了行了!别胡说八道了,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独毅浩极不耐烦地挥手,就好像抄蚊子一样,极不雅观,随后单手遮脸做扶额沉思状。

“还端什么架子啊,赶紧答应呗!有这么好玩又赚钱的事,还推举你当头儿,您还装什么善男信女啊?说实话,突然有这么大馅饼砸下来,是不是令您狗眼一亮?”二号守护神积极撺掇,但言语中意味深长。

“答应什么呀?天上掉石头、掉炸弹的我见多了,掉馅饼还真不怎么见!就算真是馅饼,弄不好也能砸死人!您还真当这是什么好事?”独毅浩的郁闷烦躁很真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二号守护神问道:“有那么严重吗?我还真没看出有什么不好,劳驾您给解惑分析分析如何?”

独毅浩道:“我刚才可不是像表面上那样仅仅是粗略翻翻花名册就得,从那里面我得到不少情报,但都是坏消息。例如,这六百多人绝大部分当过兵,虽然并非个个来自精锐部队的狠角色,但数量大、范围广、三六九等什么人都有,覆盖全国所有的军区,涉及十七八个师、旅级单位。假如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负责这件事的人会怎么看待我这个便宜头儿?”

“行啊,你小子大串联搞得不错,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

“剩下的都是大学生。事实上细论起来,除了纯粹的大学生,还有上完大学去当兵的,还有退伍后去上大学的,还有在军队里接受高等教育的……可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些人可就麻烦了!这性质就变了,一旦败露,会罪加N等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有学历,没能力。大学生应该零薪酬……这么多负面观点,应该降低危险层次才对,怎么可能加刑呢?”

“历朝历代都不担心有勇无谋的武夫造反,因为根本成不了气候。就算成了,顶多就是长工造反当地主,丫头造反当地主婆。早晚接受招安,否则长不了。单是书生闹事也不怕,构不成威胁。可就怕这些人凑在一起,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死人是个宝,活人是棵草。别看现在许多人恨不得大学生都白干活儿不吃饭,真要是发现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和受过军事训练的人搅在一起犯案,那肯定是严厉打击。如今这六百多人把危险要素都凑齐了,真出了事罪可太大了!”

“有那么夸张吗?假如现在冲进来一大群军警特宪,我看您这样的也不会判多重,顶多也就是找个绝对逃不掉的地方关起来,这辈子甭想出去了。”

“这还叫轻,您究竟打算让我落个什么罪?”

“这种事真有那么危险吗?”

“典型的高风险、高投入。”

“那您就去吧!”

“您的眼神很淫荡…………”

“可我看你也不像想推脱的样子,不然明说不干不就行了?”

“不干?事已至此,我什么都知道了,花名册也看过了,现在说不干?真要是硬顶回去死活不干,您以为我能平安离开这里吗?就算我能逃得了,这帮人也不会收手,最后十有**要悲剧。到了那时候,一审那些被抓住的,您以为他们会说谁是头儿?”

“是啊!您这幕后黑手岂能逍遥法外?”

“所以说,这回是不干也得干,看来这根儿大蜡我是做定了!”

“那您能干的好吗?这回跟上次可不同,这种生意最终还是要看收益,六七百人的问题可不好解决!就算按你说的最低标准——每人20万,六百个人,而您自己白干不拿钱,也要有1亿2000万才够分的!而且,这说的是到手的现金,不是物品的市值,风险和难度呈几何级数暴增,还不知道要做多少笔买卖、做到何时才能结束!”

“您刚才不是怂恿我临危受命吗?现在知道我没有退路必须上,怎么又改打击拆台了?”

“那是你的错觉,我只是想考虑得周全一些,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劳您费心了,我自有办法。知道我上次为什么用那么极其蹩脚且效率低下的方法吗?我是不想太招摇,更不想一下子赚太多钱让那些人迷失自我误入歧途。如今要玩儿大的,我也得认真一点了。”

“上次那是有意给自己设置障碍增加难度?年轻人,口气不要太大,牛都被吹得离地悬浮了。”

“不信咱们走着瞧——我有的是方案,有的是手段。不过,真要说问题的话,倒是自身内部有问题。就刚才我那种表现,了解我一些的人自然不会觉得如何,可那些初次见面的各方代表肯定对我印象不佳。”

“就您刚才那倒霉样儿,换谁看见都有气,您就不能有点儿出息?”

“我不是存有侥幸心理嘛。我那样一表演,底下有人不服,对我指挥全局提出异议,那我即使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也能退一步成为出谋划策的角色。这样既保证不会出现低级错误满盘皆输,真出了事我也不是主谋。可没想到那些人一个个坐在下面还真老实,有的是盲从,有的是别无选择,有的是等着看好戏,总之没一个愿意当出头鸟的。没想到这帮混小子里还真有几个不是省油的灯,难怪能被选出来当代表。现在可倒好,我没能把责任推开,反倒让他们中的一些人心存蔑视鄙夷。这类行动必须令行禁止,要有铁的纪律,可一上来咱这形象就有些受损,必须要尽快补救才行。”

“对呀!要是处理不好,那您可离完蛋不远了!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内讧更是灭亡的先兆!唉,您好自为之吧!”

“别说的我好像这就没救了行吗?我要是真想干,扭转这种局面并不难。”

“真的?呵呵,谈何容易!”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只要先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就容易立威,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说理论我也懂,可关键是您怎么让下面这几十个对您心存蔑视鄙夷的人低头?”

“一句话的事儿。”独毅浩开口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带领大家玩儿一把大的!三连长,你把花名册再好好修改一下,把所有参加的成员都登记上,并详细注明每个人的特点和特长。在座的各位都是被推举出来的代表,我在这里再提醒一下:特长并不一定是出类拔萃的方面,只要是异于常人的就可以,阅读快、站立久、耐寒耐热、憋气时间长都算!对了,你们中有没有烟瘾特别大,自己想戒又戒不了的?”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齐刷刷低眉顺眼往下看,连个敢出气儿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