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班长于悦兴高采烈地对他俩说：“你俩坐一块不太好，班主任说要调开你们。”黄河水应声叫道：“好啊。我和谁坐？”于悦似乎有点难为情和不情愿：“马老师说让我和你坐。”黄河水叫道：“好啊，同班长大小姐坐，真是三生有幸，好啊。”海柔不高兴：“好什么好啊，我不同意！我就要坐这儿，看马老头动手拉开我！”黄河水闭上嘴；于悦怏怏地说：“是马老师的意思。我才不希罕坐到后面来呢。”

果然，数学课上马老师宣布了这一决定，他问：“河水，你愿意调动吗？你愿意就调，不愿意就算了。”海柔抢在黄河水之前，愤愤地说：“我不愿意！”黄河水赶紧讪讪地说：“坐得好好的，干吗要调动呢。”马老师说：“河水，我晓得你是听话的乖孩子，座位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安排好的。海柔，下课后去我办公室一趟。好，我们先上课。”海柔嘟着嘴，整堂课闷闷不乐；黄河水也跟着闷闷不乐。

海柔跟着马老师来到办公室。马老师放下教案，喝了几口茶，一面示意海柔坐下。海柔直言问：“我为什么不能和黄河水坐一块？”马老师笑笑：“你说中国活泼可爱人见人爱的国宝是什么？”海柔漫不经心地说：“熊猫呗。”马老师又问：“你说黄河水是什么？”海柔大惑不解，答不上来。马老师得意地说：“他是熊猫，我们学校的’校宝‘！”海柔询问什么意思，马老师说：“河水比赛中表现出色，以我们的预测判断，他获奖的希望很大。要是真得了奖，他就成了安城一中史无前例的英雄。我们安城一中自开校来一百五十多年间，还从未有人在物理科目上获得过省级的奖项，更不用说全国性的了。如果河水这次拿得奖，将填补空白。他的一举一动受到上自学校领导下至普通同学的共同关注。他应该是洁白无瑕的，不能做眼前不应做和永远不应做的事情。学校看来，谈恋爱是他目前不应做的事。”海柔不着声。马老师继续说：“我和河水谈过几次，他对我很坦白，他说是你主动追他，他忍不住好奇才与你谈恋爱的，他向和发誓只和你接过吻。他是个诚实的孩子，我相信他。他那么聪明能干，上进好学，是决不会走极端干傻事的。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海柔，我最担心的是你，我怕你进一步刺激引诱河水，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来。真的，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欧敏老师向我说过几次，你课堂上老诱河水讲话；曾文老师也不止一次向我提过，你使河水不能安心听课；宋芳老师给我提了三次建议，调开你们；其它老师也都纷纷反映你上课不遵守纪律。于悦代表全班同学的意见向我汇报多次，说你逗河水玩小动作影响大家听讲。我想你对这些应没有话说，我的数学课你也老引诱河水做些不该做的事。（海柔插嘴说：“怎么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但马老师没理会。）这件事引起校领导的高度重视，他们力主调你出（2）班。我以为他们小题大作，把问题看严重了。我据理力争才说服他们。不过，座位是肯定要调动的，我打算调你坐前面第一排，和于悦换一下。于悦是班长，纪律性强，让她和河水坐一块，会对河水有所帮助。海柔，学校这么做是为你好，为我们（2）班的形象好，更为河水的前途好。“

马老师喝了一口茶：“海柔，你还小，人生的路还很长，你最好多多把心思放学习上。如果你真爱河水，更应该那么做，你好学，必定带动河水也好学。河水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优秀的学生，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希望他有美好的未来。海柔，回去好好想想吧，你是聪明懂事的孩子，你应该明白今后该怎么做。”

海柔出来。黄河水在楼下等她，她看也不看他一眼。黄河水忙上前问她，她忍不住哭了：“都是你不好，串通她们一起欺负我！你死远去，我不要见到你！”

海柔接受残酷的调动，无可奈何地坐到前排。她像是进了地狱，好几天没有笑，也不说一句话。不论上什么课，她都要时时回头张望，看黄河水和于悦在干什么。令她大为不安的是，每一下课，黄河水就跑掉了，很难找到他；许多时于悦也一同不见。她提心吊胆，魂飞魄散，度时如年。

她不止一次的找到周秀诉说满腔的苦恼和恐惧。一回，她又痛不欲生地诅咒黄河水的花心，当时金水也在，金水开玩笑说：“有个办法可以帮你控制住小猛男，使他和别人亲热不来。”海柔忙问有什么办法，金水大笑：“很简单，脖子上戴项链，你给小猛男腰上也系一条链子，把小猛男的裤子锁住，惟一的钥匙由你掌握，那时，不要说小猛男不能远离你，即便是撒尿拉屎，也得向你汇报，请求开锁。”周秀也大笑：“你尽给人家出馊主意，这么缺德的损招亏你想得出！“金水忙说：”我说了玩的，海柔你别当真。“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海柔果按照金水说的，花五百块钱定制了一条金腰链，小巧玲珑的。当她把链子穿过黄河水裤子的拉链孔要上锁时，黄河水很不乐意，她怒声呵斥：”不系金链子，我就把你那根脏东西割掉！反正我不能让你和那些婊子婆睡觉，你自己看着办吧！“黄河水当然不想那根宝贝被海柔割掉，所以乖乖地服从。自此，不是海柔围着河水转，而是河水围着海柔转。黄河水有远离海柔的贼心，但没有那个贼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