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倾身向前，看着她那微微泛红的耳垂，卓衡一把拉起苏嘉的手，与他的十指缠绕在一起。“既然小雪说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心里会难过，而且也不讨厌我的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他的话像是循循善诱一般，一点一点慢慢打开她的心房，让她看明白自己的心。

苏嘉不是笨蛋，只要细细一想，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有什么想说的？”她的手心冰凉，还渗出了不少汗水，越发显出她心里的紧张。可是卓衡知道，今天不抓住这个机会问出些什么，恐怕她自己会钻牛角尖，去纠结那些过去的事情。

“为什么喜欢我？”同样的问题，苏嘉那天就说过，可是他没有给出一个答案，可能心里还是有所顾忌。或许她真的不够干脆，既眷恋他的温柔和那一份独有的温暖，又害怕一切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所以她根本不敢妄想。

“你这个小傻瓜”卓衡似乎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抓起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啄了一口，“我说过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你，难道这还不够么？”

心口“怦怦”直跳，仿佛随时要跳出嗓子口一样，苏嘉的眼底还是留有一丝疑惑。他喜欢的是现在的她么，那么在他眼里，过去的阮颖和现在的阮颖又有什么分别么？如果他知道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阮颖，他还是这么毫不顾忌地说出喜欢么？

“我……”她轻轻一笑，扯了一个上扬的弧度，可是这笑怎么看都有些自嘲的味道。她悲观消极地太久了，有些事想太多，反而是作茧自缚不是么？

“小雪是林校长的女儿，我跟她从小就认识，我是真的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小颖，你相信我么？”或许是看她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卓衡打算再接再厉，一次撬开乌龟壳，免得她一会又缩了回去。

“她说那些话，是喜欢你的吧？”苏嘉没有忘记林依雪在医院病房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宣示所有权似地，如果他真的只把她当做妹妹，那么至少她是喜欢卓衡的吧

卓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小颖是在吃醋么？那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那么下一次，你就可以告诉小雪，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苏嘉诧异地看着他，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哄小孩的口气啊，但是做他的女朋友……她微微垂下眼睑，心里又是一阵犹豫。

“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小颖，就当是给彼此都一个机会。”

“好……”一直以来压抑地太久了，卓衡带来的那份温暖恰恰是苏嘉最渴望的东西，即使是窃取了原本属于阮颖的东西，至少她也想拥有看看，就这样贪心一次，只有一次而已。

两人在门口站了许久，离开的时候他吻了她的额角，就像是平常的恋人一样，暂时分别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些舍不得。

那一夜，苏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是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答应卓衡试着交往看看，算不算一时冲动，但是他的话真的打动了她。

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嘴角居然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睡觉也会拧着眉头的习惯已经很少出现了，这也算是一种改变吧。

隔天是周六，一大早苏嘉就接到蒋冠的电话，约她去墓地，正好这天是苏嘉自己的生日，她本来也打算去墓地祭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