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水师
作者:护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17

晴雯听如此说,忙收了过去,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多谢王爷,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若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

刘姥姥道:“这个菜里若有毒,俺们那菜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也端过来与他吃.

林峰见板儿可爱,则叫过紫嫣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众人往探春卧室中去说了会子闲话,便又逛了起来,到是好一番热闹。黛玉也非要去湖中船上,林峰无奈怕有个好歹只得陪她上去,玩了一会,及至贾母在岸上唤她们才上了岸。

到了往藕香榭。这里凤姐儿已带着人摆设整齐,上面左右两张榻,榻上都铺着锦布垫子,每一榻前有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也有圆的,其式不一.一个上面放着炉瓶,一分攒盒,一个上面空设着,预备放人所喜食物.上面二榻四几,是贾母薛姨妈,贾母拉着林峰与她同坐,下面一椅两几,是王夫人的,余者都是一椅一几.东边是刘姥姥,刘姥姥之下便是王夫人.西边便是史湘云,第二便是宝钗,第三便是黛玉,第四迎春,探春,惜春挨次下去,宝玉在末.李纨凤姐二人之几设于三层槛内,二层纱厨之外.攒盒式样,亦随几之式样.每人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一个十锦珐琅杯.

大家坐定,贾母先笑道:“咱们先吃两杯,今日也行一令才有意思。”薛姨妈等笑道:“老太太自然有好酒令,我们如何会呢,安心要我们醉了.我们都多吃两杯就有了。”贾母笑道:“姨太太今儿也过谦起来,想是厌我老了。”

薛姨妈笑道:“不是谦,只怕行不上来倒是笑话了。”王夫人忙笑道:“便说不上来,就便多吃一杯酒,醉了睡觉去,还有谁笑话咱们不成。”薛姨妈点头笑道:“依令.老太太到底吃一杯令酒才是。”贾母笑道:“这个自然。”说着便吃了一杯.

凤姐儿忙走至当地,笑道:“既行令,还叫鸳鸯姐姐来行更好。”众人都知贾母所行之令必得鸳鸯提着,故听了这话,都说"很是".凤姐儿便拉了鸳鸯过来.王夫人笑道:“既在令内,没有站着的理。”回头命小丫头子:“端一张椅子,放在你二位***席上。”

鸳鸯也半推半就,谢了坐,便坐下,也吃了一钟酒,笑道:“酒令大如军令,不论尊卑,惟我是主.违了我的话,是要受罚的。”王夫人等都笑道:“一定如此,快些说来。”鸳鸯未开口,刘姥姥便下了席,摆手道:“别这样捉弄人家,我家去了。”众人都笑道:"这却使不得."鸳鸯喝令小丫头子们:"拉上席去!"小丫头子们也笑着,果然拉入席中.刘姥姥只叫"饶了我罢!"

鸳鸯道:"再多言的罚一壶."刘姥姥方住了声.鸳鸯道:"如今我说骨牌副儿,从老太太起,顺领说下去,至刘姥姥止.比如我说一副儿,将这三张牌拆开,先说头一张,次说第二张,再说第三张,说完了,合成这一副儿的名字.无论诗词歌赋,成语俗话,比上一句,都要叶韵.错了的罚一杯.

众人笑道:“这个令好,就说出来。”鸳鸯便翻牌说了几个,贾母,薛姨妈和史湘云都意义对上了。及至黛玉鸳鸯笑道:“下是林姑娘了。”

鸳鸯又道:“左边一个`天‘。”

黛玉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宝钗听了,回头看着他.黛玉只顾怕罚,也不理论.鸳鸯道:“中间`锦屏‘颜色俏."黛玉道:"纱窗也没有红娘报。”鸳鸯道:“剩了`二六‘八点齐.”黛玉道:“双瞻玉座引朝仪。”

鸳鸯道:“凑成`篮子‘好采花。”黛玉道:“仙杖香挑芍药花。”说完,饮了一口.

迎春等都对上了之后,便轮到了刘姥姥,刘姥姥道:“我们庄家人闲了,也常会几个人弄这个,但不如说的这么好听.少不得我也试一试。”

众人都笑道:“容易说的.你只管说,不相干。”鸳鸯翻牌笑道:“左边`四四‘是个人。”刘姥姥听了,想了半日,说道:“是个庄家人罢。”众人哄堂笑了.

贾母见她说的有趣笑道:“说的好,就是这样说。”刘姥姥也笑道:“我们庄家人,不过是现成的本色,众位别笑。”鸳鸯道:“中间`三四‘绿配红。”刘姥姥道:“大火烧了毛毛虫.”众人笑道:“这是有的,还说你的本色。”鸳鸯道:“右边`幺四‘真好看。”刘姥姥道:“一个萝,一头蒜。”众人又笑了.鸳鸯笑道:“凑成便是一枝花。”刘姥姥两只手比着,说道:“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众人大笑起来.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起来.于是吃过门杯,因又逗趣笑道:“实告诉说罢,我的手脚子粗笨,又喝了酒,仔细失手打了这瓷杯.有木头的杯取个子来,我便失了手,掉了地下也无碍。”众人听了,又笑起来.凤姐儿听如此说,便忙笑道:“果真要木头的,我就取了来.可有一句先说下:这木头的可比不得瓷的,他都是一套,定要吃遍一套方使得。”刘姥姥听了心下ゅ道:“我方才不过是趣话取笑儿,谁知他果真竟有.我时常在村庄乡绅大家也赴过席,金杯银杯倒都也见过,从来没见有木头杯之说.哦,是了,想必是小孩子们使的木碗儿,不过诓我多喝两碗.别管他,横竖这酒蜜水儿似的,多喝点子也无妨。”想毕,便说:“取来再商量。”凤姐乃命丰儿:“到前面里间屋,书架子上有十个竹根套杯取来.‘丰儿听了,答应才要去,鸳鸯笑道:“我知道你这十个杯还小.况且你才说是木头的,这会子又拿了竹根子的来,倒不好看.不如把我们那里的黄杨根整抠的十个大套杯拿来,灌他十下子。”凤姐儿笑道:“更好了。”鸳鸯果命人取来.

刘姥姥一看,又惊又喜:惊的是一连十个,挨次大小分下来,那大的足似个小盆子,第十个极小的还有手里的杯子两个大,喜的是雕镂奇绝,一色山水树木人物,并有草字以及图印.因忙说道:“拿了那小的来就是了,怎么这样多?‘凤姐儿笑道:“这个杯没有喝一个的理.我们家因没有这大量的,所以没人敢使他.姥姥既要,好容易寻了出来,必定要挨次吃一遍才使得.‘刘姥姥唬的忙道:“这个不敢.好姑奶奶,饶了我罢。”

林峰一旁也是说道:“凤姐姐,姥姥年纪大了,说笑便罢,若真是这么大杯怕是经不起的。”

凤姐听了笑道:“既是王爷开口替姥姥请求,那咋们换个小的。”

鸳鸯无法,只得命人满斟了一大杯,刘姥姥两手捧着喝.贾母薛姨妈都道:“慢些,不要呛了。”薛姨妈又命凤姐儿布了菜.凤姐笑道:“姥姥要吃什么,说出名儿来,我搛了喂你。”刘姥姥道:“我知什么名儿,样样都是好的。”贾母笑道:“你把茄鲞搛些喂他。”凤姐儿听说,依言搛些茄鲞送入刘姥姥口中,因笑道:“你们天天吃茄子,也尝尝我们的茄子弄的可口不可口。”刘姥姥笑道:“别哄我了,茄子跑出这个味儿来了,我们也不用种粮食,只种茄子了。”众人笑道:“真是茄子,我们再不哄你.‘刘姥姥诧异道:“真是茄子?我白吃了半日.姑奶奶再喂我些,这一口细嚼嚼.‘凤姐儿果又搛了些放入口内.刘姥姥细嚼了半日,笑道:“虽有一点茄子香,只是还不象是茄子.告诉我是个什么法子弄的,我也弄着吃去。”凤姐儿笑道:“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钉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

刘姥姥听了,摇头吐舌说道:“我的佛祖!倒得十来只鸡来配他,怪道这个味儿!”一面说笑,一面慢慢的吃完了酒,还只管细玩那杯.凤姐笑道:“还是不足兴,再吃一杯罢。”刘姥姥忙道:“了不得,那就醉死了.我因为爱这样范,亏他怎么作了。”鸳鸯笑道:“酒吃完了,到底这杯子是什么木的?‘刘姥姥笑道:“怨不得姑娘不认得,你们在这金门绣户的,如何认得木头!我们成日家和树林子作街坊,困了枕着他睡,乏了靠着他坐,荒年间饿了还吃他,眼睛里天天见他,耳朵里天天听他,口儿里天天讲他,所以好歹真假,我是认得的.让我认一认.‘一面说,一面细细端详了半日,道:“你们这样人家断没有那贱东西,那容易得的木头,你们也不收着了.我掂着这杯体重,断乎不是杨木,这一定是黄松的。”众人听了,哄堂大笑起来.

只见一个婆子走来请问贾母,说:“姑娘们都到了藕香榭,请示下,就演罢还是再等一会子?‘贾母忙笑道:“可是倒忘了他们,就叫他们演罢。”那个婆子答应去了.不一时,只听得箫管悠扬,笙笛并发.正值风清气爽之时,那乐声穿林度水而来,自然使人神怡心旷.宝玉先禁不住,拿起壶来斟了一杯,一口饮尽.复又斟上,才要饮,只见王夫人也要饮,命人换暖酒,宝玉连忙将自己的杯捧了过来,送到王夫人口边,王夫人便就他手内吃了两口.一时暖酒来了,宝玉仍归旧坐,王夫人提了暖壶下席来,众人皆都出了席,薛姨妈也立起来,贾母忙命李,凤二人接过壶来:“让你姨妈坐了,大家才便。”王夫人见如此说,方将壶递与凤姐,自己归坐.贾母笑道:“大家吃上两杯,今日着实有趣.‘说着擎杯让薛姨妈,又向湘云宝钗道:“你姐妹两个也吃一杯.你妹妹虽不大会吃,也别饶他.‘说着自己已干了.湘云,宝钗,黛玉也都干了.当下刘姥姥听见这般音乐,且又有了酒,越发喜的手舞足蹈起来。宝玉因下席过来向黛玉笑道:“你瞧刘姥姥的样子。”

黛玉笑道:“当日圣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耳。”众姐妹都笑了.

林峰拉了拉黛玉皱眉:“妹妹何苦取笑她一个老人家。”

黛玉知道林峰却是惜老怜贫,自幼便是如此的,也不恼,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正说着,却见晴雯走来,悄悄在林峰耳边耳语了几句,林峰见贾母黛玉都在看着刘姥姥便起身离席而去。

至二门外,早有林福候在外头,林峰边朝外走边问道:“这是什么人,有何急事怎么找到此处了?”

林福躬身跟随着,心中也埋怨那个人倔,王爷不在改日再来便是,偏偏眼巴巴的追到了贾府来。却回道:“小的也不清楚,据说是一个南边水师的军官,说有事求见王爷,可是爷您不在府里,我父亲便让他改日再来,他却不肯,毕竟是朝廷官员,我父亲就让他直接过贾府这边来了。”

“恩。。。若是真有急事倒也妥当。。”林峰想了想点头道:“只是这水师之事与我何干?”

说话间已到了贾政的书房,贾政不在,所以林峰用用也无不可,挑帘进去,只见下首端坐一人,气度沉稳,约莫三十五六,皮肤黝黑,面有短须,右边的眼角有一条伤疤,似乎是被兵器所伤,直接延伸至脸颊,显得格外威严而富有杀气。

那人听到声音抬头看来,却不认识林峰,眼中闪过疑惑,林福上前道:“这便是王爷。。”

那人一听忙站起身来单膝跪倒:“末将江南水师参将丁海,参见王爷!!”,丁海的声音浑厚响亮,颇有气势。

“起来吧。。”林峰至上首坐下,等丫鬟上了茶,反复笑着问道:“不知丁将军找本王何事?”

“王爷!!”丁海听林峰相问却又跪了下来叹气道:“王爷,近日沿海频繁为倭寇侵扰,沿海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还望王爷救救那些百姓!”

林峰忙上前扶起,心中却疑惑,这战事怎么来找我呢,想了想道:“这。。。丁大人,这战事你应该往兵部去,本王管的是吏部,将军是不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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