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司徒元悟道 (二)
作者:红薯扮地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18

不消片刻,从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那些手持普通农具的寻常百姓如何是手持利刀长枪的捕快兵勇对手。很快,嘈杂声减弱了。随即,司徒元便远远望见捕快兵勇们笑嘻嘻的从村中出来。他们身后,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待众捕快回到司徒元身旁时,陈文羽笑嘻嘻的对其说道:“头儿,咱们兄弟不会忘了你的。届时上报陈大人,定少不得你那份功劳!只要你肯点头,兄弟们这便放你下来。”

“你们这些畜生,迟早会遭报应!”司徒元恨恨呸了一口,闭眼不言。

“呵呵,我早知你会如此说。”陈文羽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是那些贼匪的首领罢!”

刚一说罢,他猛然一刀,将司徒元穿胸钉在树上。随即他笑嘻嘻的挥手招呼众人:“走了,兄弟们,回去领赏咯。”

众人在见到陈文羽杀死司徒元之时尚有不忍。但一听到领赏,他们便完全没有任何迟疑,喜笑颜开的跟在后面回县城去了。

到得半夜时分,司徒元悠悠的醒转过来。刚一苏醒,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躺在大树下。这时,一个苍白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醒了。”

他疑惑的朝声音来源方向望去。只见丁老满身血迹的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忙问道:“丁老,是你救的我?”

丁老虚弱的说道:“司徒大人,老朽命不久矣。醒来之后,老朽本想豁出这条老命去县城找那些狗腿子拼命。不料却发现大人被捆在树上,胸口还插着一柄长刀。这才知道我等错怪了大人。老朽……咳咳……”

话尚未说完,他突然猛咳了几下,咳出了一口鲜血,将本已染红的胡须再度染上一层嫣红。司徒元见状,连忙起身,准备去查看丁老的伤势。

不料他刚一动身,扯动了伤口。剧痛之下,刚抬起的半边身体又落了下来。片刻之后,他胸前伤口处已被鲜血染红的衣物又被鲜血浸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这回他不敢太过用力,小心的护住伤口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他又一步步挪到丁老面前。

此时丁老早已昏迷过去。司徒元见其昏迷,以为他已死去,不由心中一酸。就在这时,丁老醒转过来。他见司徒元就坐在自己身旁,顿时精神一振。

“司徒大人,如今老朽也不多说什么了。还望司徒大人能饶恕我等连累大人之罪。”丁老仿若无伤在身一般,翻身跪倒在地。

司徒元本以为他已死去,没留神他如此举动。待欣喜转过头来的时候,丁老已经跪倒在地。顿时,司徒元大惊道:“丁老,你这是为何?你有伤在身,万万不能轻易动弹!”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丁老。但他本已失血过多,身体虚乏,哪有那么大力气。而丁老也仿佛铁了心一般,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待司徒元费力将丁老扶起之时,他这才明白,方才丁老不过是回光返照,为的仅是向他请罪罢了。

见丁老已然死去,司徒元双眼落泪,长叹一声:“丁老,你这是何苦由来。我何时又怪罪过你们。此事罪不在你等,只怪我没有早日得知这个消息。唉!”

叹罢,他忍痛站了起来。抬头望了一眼曾经的西河村之后,他慢慢的走向了远方。做了一县捕头这么久,他很清楚官府如何办事。到了明日上午,便会有人前来收尸。到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那自己可就真的丧命了。

五日之后,沙河县城一处酒楼里。一位头戴斗笠的汉子一边闷头饮酒,一边听周围吃客谈论新鲜事。

这时,一个年轻汉子一仰头,饮下一碗浊酒,很是不忿的对同桌之人说道:“你们知道么?在县衙当差的小六子走运啦。几日前县令大人赏了他二十两银子。想当年他和我一块玩泥巴的时候,他还不及我高呢。如今他算是出人头地了。而我却依然如故,早知道我当初也和他一块去当差了。”

同桌的那个汉子哼了一声:“羡慕他干啥?你当他走什么运?哼,那小子不过是靠死人走运。迟早得遭报应!”

那年轻汉子大讶,忙追问道:“二哥,此话怎讲?”

被称为二哥的那汉子极为不屑的回道:“离城四十里的西河村知道么?就是那个因叛乱被剿灭的村子。”

年轻汉子点点头。二哥又继续说道:“不仅是西河村,还有好几个村子都因为抗税不交,被扣上了叛乱的帽子,然后被官府尽数剿灭。你说的那小六子八成也是参与清乱有功受赏。哼,抗税不交?还不是那个狗官私设税目,中饱私囊罢了。终有一日,我非将这些家伙悉数杀尽!”

“嘘!”年轻汉子赶紧竖指于唇,做噤声状。他低声埋怨道:“二哥,你说这话不要命啦?万一被县令大人知道,你脑袋可要搬家咯。”

二哥嗤道:“喝完酒,我便走了。出了沙河县,那狗官还能拿我如何!”

说罢,他替自己和那年轻汉子斟满一碗酒,随即举碗敬道:“三子,喝完这碗酒,我便走了。日后若能相见,你我兄弟二人再痛饮一番。”

他一仰头,一碗酒便进了肚。三子见状,有些伤感的喝尽碗中酒,叹道:“可惜我家中尚有老母,不然随二哥一起出去闯闯也是件快事。”

二哥笑了笑,起身拱手,向三子告辞。那二哥走后不久,三子也结帐离开了酒楼。这时,那斗笠汉子喝尽碗中之酒,从怀里摸出十几个大钱置于桌上,随即也离开了酒楼。

这汉子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僻静之地。随即他摘下斗笠,露出的真容。这却是五日前从西河村离去的司徒元。

他暗暗愤恨:“不想除却西河村之外还有几个村子同遭此难。这等狗官着实该杀。可惜我手无寸铁,不然定当潜入县衙,替百姓们除去这个祸害!”

过得一会,他忽然醒悟过来,猛地扼腕笑道:“我怎把这事忘了。我没兵器,县衙却有。”

到得深夜,一道黑影翻过县衙大墙。这便是打定主意的司徒元。

他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依着当捕头多年,对县衙的熟悉,他避过守夜的衙役,悄悄来到县衙捕快存放兵器的房间。

他瞧着四周无人,飞快的拨开门闩,一个虎跃,窜进房中。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顺手拿过一柄长刀别在腰带上,又拿过一杆长枪提在手中。随即他便离开此处,直奔县令卧房去了。

赶到县令卧房,他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大喝一声:“狗官,今日我司徒元便取你狗头,替被你害死的无辜百姓讨个公道!”

正在熟睡的陈县令突然听得这声大喝,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他睁眼望去,却见本已死去的司徒元手持长枪,满面愤怒的站在床前。

顿时,他吓得梭梭发抖,茫然不知所措。司徒元哪管他有何反应,挺枪直刺他的心窝。生死存亡关头,陈县令反倒清醒过来。见司徒元挺枪刺来,他忙将身子一偏。无奈还是晚了,不过也让他避过要害,只刺中了他的肩窝。

“等等!”陈县令不顾剧痛,忙说道:“司徒元,莫要冲动。若你杀了我,便是犯了杀死朝廷命官大罪。这又何苦由来。不若放过在下,事后我定当厚报。”

司徒元哪肯听他胡扯。他松开手中长枪,拔出腰间长刀,喝道:“我司徒元向来只做问心无愧之事。如你这等狗官,杀之而后快。纵使千军万马前来,也救不得你的性命!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杀尽天下狗官。若能除尽天下贪官,我与天下为敌又有何畏惧!纳命来!”

喝罢,他上前一刀将陈县令砍翻。可怜那陈县令叫也不曾叫得半声便死于非命.殷红的鲜血浸透了上等丝绸织就的被子,随即又流淌到地面上。

……

此时,司徒元头顶上的五行之气仅剩拇指大小。看上去不消半刻工夫,五气便消散殆尽。陆尘见状,不由惋惜叹道:“可惜,可惜!”

就在此时,那团五行之气突然没入司徒元泥丸宫。陆尘三人都以为司徒元无缘道途之时,司徒元却突然成功引气入体。这令三人不由呆住了。

癜道人见状,哈哈笑道:“不错,最后关头能够明了本心。实属可造之材,不错,不错!”

待五行之气没入之后,司徒元也睁开了双眼。他刚一睁眼,却见陆尘等人都眼睁睁的盯着自己。不由令他吓了一跳。

这时,癜道人开口笑道:“悟道之时,你心中是否曾经迟疑?”

司徒元面红耳赤的如实回道:“实不瞒几位仙长,我确有迟疑。当初潜入府衙杀死陈县令之前,我曾想就此退去,从此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世事。最终不忿那狗官祸害无辜百姓,我便前去杀了他,然后才去那龙首山落草。”

癜道人满意的灌上一口酒,随口说道:“你与我有缘,可愿拜我为师?”

司徒元一楞,旋即大喜,朝着癜道人拜倒在地:“弟子司徒元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