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一场大火，杨家不复存在，家园破败，他们再也没有回去过。他把赵桂英送的相思豆一粒粒夹回书中，再原封包起来，想想春霞有可能偷看，他干脆放进了他的行囊。早餐已经吃过，包袱里还顺带了一些牛肉干，杨思敏走出他厢房，他要出发了。

后院里的秋霞和丫头小柳儿、翠儿在唱着歌，杨思敏走到前院荷花池那里，夏日荷花绿叶间，红红火火地点缀着盛放的花。要是平时，他会停下来欣赏一番，但这会他已了无心情。

走到大门口，大少奶奶牛燕琴从牛庄赶回来了。她说：“小敏，你要去寻大武，是吗？”

“对，是老爷告诉你的吧？”

“是呀！”牛燕琴忧心杨思敏这一去，可能不再回来，她说：“小敏，大武他，我让阿七和五龙寻过了，都没结果。你说，他会去哪？”

“他是被逼逃走的，你们没有目标，当然不会有结果了。”

“那你能保证寻回他吗？”牛燕琴似在恳求杨思敏了，她说：“小敏，找到他后，一定要劝他回来，无论他过去做过什么，我都能理解他。”

杨思敏瞧着牛燕琴，感觉阿七和五龙寻找杨思武，就是牛燕琴让他们去做的，他说：“阿七和五龙找我哥，是大少奶奶你派出去的吧？”

“对，不过，就因这事，老爷有些不高兴，怕大武有案在身。”

“我哥没犯案，大少奶奶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他，我会劝他回来的。”

“那我等着你们。”听杨思敏说得那么肯定，牛燕琴一时高兴地把自己身上的钱给了杨思敏，杨思敏不敢接受，谢着他。

牛燕琴嗔着他说：“小敏，你再客气，我可是不高兴了。拿着。”牛燕琴不由分说，将钱塞到杨思敏手里。

“谢你了，大少奶奶。”杨思敏不敢肯定牛燕琴对他哥哥杨思武有意思，但他知道杨思武是不会对牛燕琴动心的。他们进栓发牛庄前，早就约定好，不能对余家任何一个女眷动了那种心思，除非他们不想待在余家的栓发牛庄或码头做事了。

“你一定要回来哟，小敏。”

“我知道了，十五天，我会准时回来的。”杨思敏离开别院时，见牛燕琴冲他挥手，他也象征性地挥了挥手。

二

杨思敏的这一趟寻兄之旅，在他还没到惠城时，他就对自己化了一下妆，尽量让自己变得丑一些。他头发逢乱，与讨乞的浪子并无二至。

他先沿着惠城杨武思有可能去的熟人那里寻了一遍，然后卷地毯似又寻了一遍码头、客栈、牛庄，甚至牛杂店。这是杨思武有可能工作的地方，但是一样没有杨思武踪影。四天过去了，他该将自己寻找的思路改变改变，否则他就会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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