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罗本
作者:轻云拂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99

妙真说完,诸人皆是战意高昂,唯有法海低头沉吟,不知想些甚么。

石礼早觉这老家伙有几分不爽利,当下道:“你这秃驴可是怕了?反正也不差你一个,快回去念经罢。”李俞忙喝道:“二弟不得无礼!”又向法海道:“大师可是有甚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法海道:“贫僧哪有甚么高见,只是那波斯寺乃是敕造,我等如今欺上门去喊打喊杀。一则伤了皇上颜面,二则显得我中土大教无容人之量,三则不免落下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名声。”这却是他一点私心,恐景教势力微弱之后,道门无人制衡,佛门却斗不过。

李母一听便知他意图,却不说破,因要助李俞完成师命。李俞虽然不懂法海何意,但师父吩咐暗助佛门,因此也不反对。当下妙觉便问道:“那依大师之见?”法海便道:“我等不若以道会友,对方三名法王,我方亦出三名,正好比过三场。输的一方需得答应对方一个合情合理的条件。”

妙觉笑道:“理该如此,不知我方出那几名人员?”法海道:“慧勇护法勇冠佛门,正好出场。流云道长亦是法力高深,亦当出列。刘向道长正可借此与索依耳斩掉因果,便是此三人了。”他见流云敌不过渊盖苏文,以为他法力弱小,正好输过一场,既可显得佛门石礼厉害,又可不让景教太过难堪,以图后效。

李母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暗笑,这秃驴果然一肚子花花肠子,却不出声反对。其余诸人早见过李俞烟雨枪法,当然更不反对,于是余人掠阵,同行而向波斯寺出发。

这波斯寺却在义宁坊中,正在卢公国府北面。几人正意气风发行间,处亮和处弼正在自家演武场上作耍,可可的看见,知道必有好戏上场,这两人皆是唯恐天下不乱之辈,当下急急翻出围墙,道:“姑姑/姨母留步。”因知节和裴氏皆叫李母为姐姐,因此乱了称呼。

一行人诧异望向他俩。李母笑道:“两个小猴儿不在家呆着,又出来乱逛,让你爹知道,可饶不了你们俩。”处弼笑道:“姑姑这是做甚去?何不让侄儿也去助您一臂之力?”

李母笑骂道:“这可不是孩童作耍,快快回家去,免得你爹到时候怪我这个做姑姑的领着晚辈胡闹。”处弼却是有心要凑热闹,当下腆着个脸,只是不走。

处亮瞧科,正要领着弟弟告退,法海却心生计较,笑道:“即然两位檀越是公主子侄,去也不妨,正好做个见证。”余人一听,甚有道理。当下不再反对,处亮两兄弟打蛇随棍上,百般纠缠,当下队伍中又加了两人。

不一时,到了波斯寺,早有知客僧望见,急急入内报告。三法王大惊,欲不战而逃,却又恐失了面皮,当下只得强打精神出来相接。

当下阿罗本三人在大门处接住李俞一行,阿罗本便道:“不知诸位驾临敝寺,有失迓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众人唯李母马首是瞻,亦不发话。李母便笑道:“我等久慕贵寺法理精妙,四**王更是个中翘楚。是故不请自来,请教一番。”

阿罗本见众人未见面便动手,心下略安,便将众人往里迎,道:“哪里哪里。道门道法精深,应该是本法王向诸位请教才是。”他工于心计,只提道门,丝毫不提佛门。偷眼看时,果见法海面上一丝不悦之色一闪而逝,当下心中大喜。

众人入了厅中,便有人奉上茶来。这景教中人入中土久了,风俗亦与大唐无二。众人醉翁之意不在茶,亦无人品出个滋味来。

茶毕,通了姓名。石礼早忍耐不住,喝道:“装腔作势个鸟!洒家今日是来寻人比试的,谁敢与我一战?”李俞假意喝道:“我等远来是客,岂可如此无礼?二弟还不快向法王道歉?”又笑着向阿罗本道:“我二弟是个直性子,见到奸佞小人便忍不住,望法王莫怪!”

阿罗本见他笑里藏刀,当下故作不知,向李母道:“莫非贵客便是这般行事么?”李母道:“我大唐上国,礼仪之邦,待人宽宏,体恤对方。只是若有人见我方如此,以为软弱可欺,便暗行不轨,那便大错特错。对于居心不良之辈,我等从来不怕也惮于诉诸武力。”喝道:“波斯小儿,汝等怂恿齐王作反,兵败之后,却又仗逞凶顽,暗助高句丽为虐,置我大唐国法于不顾,今番是此证个高下!”

众人见李母笑盈盈的面容突然冷若寒霜,均是心中一跳。阿罗本道:“莫非汝等便欲以多欺少么?”李母道:“我中华上国,自不学那汝等般,只知使些肮脏伎俩。今汝有法王三人,我方亦只出三人,比试三场,败者需得答允胜方一个合情合理的条件。”

阿罗本先是一愕,次又大喜,他乃工于心计之人,却又叹道:“我等认输便是。”索依耳大急,道:“师兄,你……”阿罗本正要人接话,当下道:“不必再劝。彼方有敖大仙出场,我方已是稳输一场。又有妙觉、流云等诸位上仙,两场必败,再争又能如何?”

李母哪不知他言外之音,却道:“既是相斗,妾身怎会以大欺小。法王且放心,自是公平比试无疑。”阿罗本正要诱她说出这番话来,当下道:“不知贵方哪几员上仙出场?”

李母便出说流云、慧勇、刘向三人。阿罗本大喜,忖道:“我战任何一人,皆可获胜。摩柯谛若非对上刘向,想必也可取胜。索依耳让他输一场却也无妨。”转念又忖道:“不妥!不妥!那刘向番天印着实古怪,万一有甚闪失,反为不美。听说中华古时有田忌赛马,正可如此如此。

当下将彼方三人按武力分为刘向>李俞>石礼。却将自己这一方分为阿罗本>摩柯谛>索依耳。当下便行田忌赛马之计,问道:“不知贵方何人先下场讨教?”

石礼急性子,哪耐得住,当下便取出梨花枪,道:“便是洒家了。”阿罗本便遣摩柯谛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