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更,西厢房。
“咚,咚!”
“谁呀?”
“是我,可以进来吗?”
“啊,等等,马上就来。相公请进!”
房门开了,现出一张略显慌乱的脸。李俞佯作不知,走了进去,只见房中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因笑道:“夜风习习,煞是凉爽。为何不把门窗打开透透气呢?”
田园紧张的说道:“是吗?妾身倒没注意到。”
李俞随意走到窗边,将窗户向上推开,支了起来,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凉爽了许多?你固然修道有成,但也要注意些才好。是了,这些事情夏荷应该会做才是,难道是她在偷懒不成?”
田园慌忙道:“这不关她的事。是我打发她去了雪儿房中,妾身自己能照顾自己,相公就不用担心了。”
李俞转过头来,道:“就算你能照顾自己,但我还是想亲自照顾你一生一世。”
田园娇躯一颤,道:“相公,你刚才说什么?”
李俞柔声道:“我说,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
田园低下螓首,幽幽道:“可是,妾身已经……”
李俞道:“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也不想细细追问,但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在,我答应你,只要你现在说的话,我都会相信,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田园左手死死攥住罗裙,右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却是一语不发。李俞又柔声说了一遍,见她仍然默不作声,他只得暗叹一声,站起身来,道:“好了,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过去了。”
田园咬了咬牙,突然道:“相公,你今晚可以歇在这里吗?”
李俞头也不回,断然道:“绝对不行!”
田园脸色唰的变得雪白,低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李俞亢声道:“因为我绝不想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留在这里过夜。不过,你如果还有什么话想要说,那我洗耳恭听。”
田园沉默半晌,突然道:“妾身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一辈子,我只有一个相公,那就是你。”
李俞旋风般转过身来,道:“只要有这一点,便足够了,其它的一切事情,都不重要。就算是为了我,别走好吗?”
田园低声道:“可是,妾身名节有损,怎么配……”
李俞冲到她面前,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字缓缓道:“什么狗屁名节,我不在乎!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这便够了,你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女人,相信我!”
田园再也忍耐不住,珠泪夺眶而出。李俞轻轻搂着她,好象哄小孩子般拍打着她的香背。终于,她哭得累了,竟然伏在李俞怀中睡着了。李俞轻轻的抱起她,掀开内进的珠帘,将她放到榻上,盖好丝被,这才往外走去。
他刚刚离去,田园便睁开双眼,幽幽叹了声:如果这辈子我第一个遇见的是他,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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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点,陶然居后门外。
“你怎么如此莽撞?这时候人多眼杂的,要是让人发现了怎么办?”一青衣小厮轻声责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丫环模样的女子。她轻蹙眉头,低低道:“最近我心里好烦。看到少爷那般模样,我觉得好生愧疚,要是我不把事情告诉他的话,那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那青衣小厮打断她的话,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二少奶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少爷还没把她赶出去么?”
那丫环咬了咬嘴唇,“我到是听到些风声,说是她自觉对不住少爷,想要自行离府了呢。”
那青衣小厮轻轻拍了拍手,喜道:“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从此以后便可安枕无忧了。咦,你怎么还是愁眉不展的?”
那丫环迟疑道:“可是,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少爷对我们恩重如山,要不是他收留的话,我家依然还是饥一顿饱一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上好日子了。”
小厮柔声道:“别想这么多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二少***错,我们只不过是把真相揭露了出来而已,不是吗?好了,多日不见,想死我了。来,让我看看傻丫头瘦了没有?”
他说着便走上前去,右手轻揩着那丫环的脸蛋。那丫环轻轻避过,道:“别这样,我现在没心情。今天下午少奶奶见了好几个下人,说了一番奇怪的话,我到现在还后怕呢。”
小厮右手前探,搂住她的纤腰,微一发力,将她带到近前,道:“你过虑了。少奶奶又不是神仙,她怎么会猜到我们的事?我们难得见一次面,就别谈这些事了好吗?”
他将手从那丫环的脸颊一路缓缓向下摸去,灵活的伸入衣内。那丫环慌忙按住他的手,道:“讨厌,这里不可以啦!”
小厮哪里理她,右手轻轻摩擦,又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啮耳珠。那丫环呼吸渐渐急促,突然一声低吟,显然小厮侵犯到了她的要害。
小厮淫情大炽,便要剑及履及。那丫环突然清醒,用力将他一推。
小厮怒道:“你这是干吗?要是不喜欢我,那我走好了!”
那丫环掩了掩衣襟,央道:“好哥哥,你莫走!人家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不明白么?只是那件事情……”她显然有些羞涩,低声道:“等我们成婚之后,清白的身子自然会交给你的,急什么?”
小厮回嗔作喜道:“好妹妹,我见到你,就是满心欢喜,恨不得和你揉成一团,合为一体,你就成全哥哥吧!”
他说着凑上前去,又说了一番轻薄话儿。那丫环听得脸如胭脂,却轻轻摇头道:“你若是真心爱你,那便早日寻个机会,对少爷说明此事。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少奶奶说要少爷收我入房中,幸亏少爷不曾答应,否则那可如何是好!”
那小厮道:“我一定会说的。好妹妹,先让我看看,看看……”
夜幕下上演着一出攻城掠地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