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兵”的理由
作者:天穹之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12

因为学校其他老师要评职称,拖了20来天的弄错职称的问题人事政工终于弄清了原因:“缺职称挂钩的批文,而且人事政工还说教育局的意思是不用补了,因为档案里的工作简历写得很清楚,你在评高级的时候人在深圳,按照深圳评聘分离的原则,人不在家是肯定不能挂钩的。{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补过来也没有作用!”

边国灿感觉很奇怪,这理由的思路也太有意思了,按常规,应该以批文为准,他们怎么不干脆说那时候自己不在家就不能评高级职称呢,怎么又不肯定地说职称无效呢?

“说这话的是教育局还是人事局?”边国灿问人事政工。记得当初来罗南中学的时候自己曾无意识地对人事政工讲过评职称时自己已经来到了深圳,他现在甚至怀疑人事政工根本就没有为自己的职称去问教育局,今天的解释可能只是她自圆其说罢了。

“教育局。”人事政工回答。

“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边国灿说,“我如果让老家的人事局出示我的高级职称已经挂钩的证明的话,教育局人事科的那位解释的人就无话可说了,我的工资就可以恢复到正常的级别――只降一级!”

“你的判断正确,加十分!”人事政工说。

“老家的教育局管档案的朋友告诉我,他是亲自将我的高级工资套改表放进我的档案袋的,怎么一来深圳那东西就没有了呢?可能是我那次去改计划生育证明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人事局公务员与职员管理科的科长?”边国灿有点自言自语。

那是应那位公安局飒爽英姿的女户籍干警要求去要求街道办改计划生育证明时的事:表述不规范的街道办新上任的计划生育办事员在接到了边国灿递给他的要求重办证明通知后,一定要人事局退还原来自己因为业务不熟开错的证明,才答应开新的正确证明,边国灿跑到人事局找到了王科长。

王科长接到边国灿的口头转达大为光火,当着边国灿的面就给街道办改计划生育办事员打电话:要求他用开好的证明来换以前开错的证明,但遭到街道办改计划生育办事员的当场拒绝。

脸阴得可以抖出暴雨的王科长马上给区里的应该是管得了街道办领导的头打了投诉电话,好像气还是没有消,于是将矛头对准边国灿:“把人事局给你的调令拿过来,身份证也拿来放我这里,我再给那张错误证明给你。”当时边国灿就想,自己亲眼见到他这么丢面子。后来自己给他那些要压在人事局的调令、身份证什么的时侯又坚决要求他打收条了,他会不会因此感觉到自己太小看他的分量,在自己的档案上做文章?今天的小插曲背后的导演会不会就是王科长?

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在老家做了几年校长,边国灿还知道一点官场的小道道,他决定找市人事局老乡石文了。

石文曾经承诺:证件上有麻烦请找他。只要自己补全批文,这事一点也不违背原则,他应该能够帮这顺水忙的。

虽然快速通过计算机的考试也可以同样将职称弄上去,但边国灿怕夜长梦多:深圳这地方是中国体制改革的新的试验田,哪一天体制又新行新试了,就有可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了那个店了。

于是先往老家打了个电话,让短哥在教育局补找批文,又拨通了石文的电话,当初自己拿调令和身份证给区人事局做抵押着的时候,他就提醒过自己:“要办事员给收条。”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很熟悉他们这一线人的行事方式,他应该可以为自己解开这一结了。

想到这一切,边国灿不觉笑了,深圳的确好,但和这些小官小吏们打交道,怎么还是缺那么一点点信任哪?这也是城市国际化、现代化的代价?外国也这样吗?边国灿想起了紫荆的朋友kinde……

Kinde本名侯琴美,但边国灿总觉得用中文喊她的英文名叫“坑的”。岳阳楼旁长大的湘妹子,上世纪90年代初来深圳做文员,因公司上市不小心买原始股发财。

成功后的Kinde找了新秀村一本地小混混做老公,能说会道的老公先是让她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去开酒吧,亏了个精光,之后靠自己的嘴和身体攀上了上海一银行行长的女儿,表面以侯琴美在香港注册的一家公司其实是以身体为抵押,从准二婚丈人那里贷款八千万,将钱通过地下钱庄在香港洗好后重新流回上海,她老公同时也就变成了上海一家石油公司的大股东。

当时区公安分局女局长安嫫东窗事发,媒体高调报道贪官的*之路,侯琴美老公于是以大陆公安局长都如此*为由,劝她移居美国,没有任何特长和文凭的侯琴美听老公讲美国的月亮就是比中国圆,在长期得不到老公**之爱的尴尬状态下,接受了先和老公假离婚然后再和一美国鬼佬假结婚的主意,如她老公所愿地一个人被漂到了遥远的阿拉斯加州。

从前有房有车有家的日子突然远去,假离婚的老公来美国的日子又遥遥无期,经过自己签名的八千万贷款因骗贷问题东窗事发,前夫以国家在追此骗贷法人并已经注意到她在美国的银行帐户为借口不给一分钱,侯琴美走投无路,改英文名Kinde,在阿拉斯加州学起了理发手艺,现在以理发为身……

为什么已经瞄准了国际化的深圳公务员队伍却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总舍不得给老百姓那么一点点的信任和温暖呢,为了这一点点瑕疵,该有多少人不敢把它作为自己永久的归宿,而只是把它当自己远走他乡,完成人生财富敛聚的跳板?又有多少像Kinde一样的人走出了这座充满了传奇故事的城市,远走异国他乡后颠沛流离,遗憾终生?

作者题外话:我有个朋友提醒我:小心把小说的情节写得太真实了出现“小说门”事件。如果我的小说中真的出现了哪位朋友真实的工作和生活细节,请不要见怪,这一切都以文学的本质特性为准,细节也是艺术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