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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常将突破至蕴气三层的修为告诉母亲罗氏，，两人又是一阵欢喜欣慰，罗氏还特意去买了两斤一阶中品原兽刀猪肉来给方常庆祝。

方常坐在玉床上，口里还回味着午餐时鲜美柔嫩的刀猪肉，狮王趴在他脚边，尖牙在石板上磨来磨去，这小老鼠中午也顺着打了一口好牙祭。

蓦地，方常想起来什么，急忙打了个坐，放松身体，心神沉入识海之中。

第一粒黄龙丹的莫名失效，方常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就是自己识海里那片不明土地在作祟。

方常魂魄靠近那片土地，眼前的一切证实了他的猜想。那土地已由之前的半米方圆增大到一米方圆,并且与上次的虚无缥缈相比，土地也凝实了不少。

变化最大的是光罩以内，土地正中上方，神奇地出现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小光球。光球表面光华缓慢流转，显得灵动盎然。

方常凝视着面前的光罩，有种进去看一下的冲动，可那未知的恐惧又让他踌躇犹豫。

最终，好奇杀死了恐惧，方常一咬牙，象征着魂魄的白色光团慢慢朝光罩飘去。

来到光罩跟前，方常还在思量要怎么进去，就见光罩以它为中心，光华如退潮之水，飞快地散出一个刚好能容纳他的空挡。方常怔了一下，就从空挡里钻了进去。

方常飘到小光球面前，看着那毫无杂质的小光球，心里无端生出一种想要靠近的**。他魂魄幻化出一只手，慢慢向光球触去。

“息……”

方常心猛地一跳，慌忙把手收了回来。在他刚触碰到白色小光球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人的声音。

“见鬼！这东西怎么能够说话？”方常嘟囔道，甩了甩手，非常人性化地伸向自己额头擦那莫须有的汗水。

“嗯？”方常的手停在自己额头处，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挺严重的问题，他自己现在也是光球的形态啊！

一阵强烈自我鄙视后，方常又把手伸到白色小光球的表面。

“息壤……息壤……息壤……”光球无意识般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音调如同一两岁的婴儿，生脆清亮，竟然让方常觉得这东西有点像婴儿饿了讨要母奶喝。

“呃，这都哪跟哪？就算他是婴儿，我……”方常止住自己的发散思维，想着光球说的息壤。息壤他知道。炼制土系法器的基本材料，在大家族里，还会很奢侈地用于种植灵药。

“你叫什么.要息壤做什么？在我识海里面干吗？”方常一连问出几道他感觉困惑的问题。

“息壤……息壤……息壤……”依然是单调乏味的两个字。

方常一阵无语，接着旁敲侧打、直来直去换了几个套路，可最后还是败在这两个字手里。

方常无奈，只好作罢，从识海中退出来。

回到现实，方常坐在玉床上巩固自己蕴气三层的修为，忽然罗氏在外面十分欣喜地喊道：“常儿，赶快出来，你爹他回来了。”

方常从床上一跃而下，鞋子都没穿，就朝门外飞快跑去。

跑到堂屋，方常望着屋里熟悉的背影，激动之情难以抑制。

背影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停住与罗氏的交谈，转过头来。

这是一位中年人，身材颀长清瘦，五官线条明朗，眼神清澈而又坚毅，清朗和煦，温文尔雅，只是头上满头白发平添了几分不该属于他这年纪的沧桑。胡子拉渣，一袭青衫已经是破破烂烂，显得风尘仆仆。

中年人看着走进来的方常，温和一笑，却说出一句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话：“小兔崽子，你妈的老头我活着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方常感到一阵温暖，嘴上却是一撇：“老头，我又一次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中年人，也就是方成不理儿子的挖苦，张开双手，热情地走向方常：“来，让老头抱抱。”

方常一个低身，从他腋下灵活钻了出去：“你还是多多抱抱娘吧！她可是想你想得废寝忘食的。”

罗氏静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对有趣的父子两。

夜空如镜，星罗密布，微风轻拂，凉意习习。

方常一家三人正围坐在一张小石桌上，桌上摆着好肉，一阶中品妖兽独角碧犀兽身上最结实致密的腿肉，放着好酒，能够增长少量灵力的灵酒桂花酿，好肉好酒自然有好人。三人其乐融融，温馨美好。

方成看着对面吃得满嘴是油的方常，满意地说道：“你这兔崽子，我这三个月没回来，你居然混得这么好！蕴气三层的修为，还有只我都羡慕的一阶中品妖兽幻金鼠，行啊，小子你！亏我累死累活，还想多杀几只妖兽回来给你买药磕！”

方常抓住一大块肉，狠狠咬了一口，嘴里含糊说道：“老头你也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不声不响就到了六层顶峰的修为。独角碧犀兽这种高级玩意都能搞到了，下次去弄个二阶的来尝尝鲜啊！”

“二阶的懒得去弄~！”老头一甩满头白发，摇了摇杯里的深绿灵酒，用很高手很寂寞地语气说道。

方常扑哧一笑，差点把嘴里的酒都喷出来，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遗传老头这种蔑视天下万物的精神。

“你识海里的东西，根据我丰富经验的判断，应该挺了不起的。可惜我灵识进不去那光罩，不能了解得更多。不过照你所说，八成是个灵器，也只有灵器才能诞生自我意识。至于那息壤，有机会的话我去帮你弄点来。”方成忽然沉声说道。

“福也好，祸也好，它都是在那里，管他发生什么，我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常毫不在乎说道。他让老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识海里的东西，可老头的灵识竟然进不去光罩，自然不能解答他的疑惑，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方成接过罗氏斟满的酒杯，看着杯里荡起的层层涟漪，轻叹一口气，满含寂寥地说道“转眼就二十年了，从我修为全废，除掉祖籍，来到天禹城居然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什么都没有的我又修炼到了蕴气六层，兔崽子你也这么争气，这人生，真是他娘的的变化莫测啊！”

“看我都说些什么，今儿这么高兴的事，兔崽子你就当老头我在放屁吧！来来来，妞儿，给你家大爷小爷上好酒好肉，咱们得痛快喝一场！”

罗氏摇摇头，微微一笑，给父子两斟得满满当当。

“人生快意事，当浮一大白！兔崽子！干！”

“老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