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入滇
作者:清林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11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日本偷袭美国夏威夷海军基地的珍珠港。

八日,日本仁裕天皇正式对英美宣战。同日,美国等国正式对日宣战。①

九日,中华民国正式对日宣战。②

十日,蒋介石对日德意三国宣战,并发表“告全**民书”。

十一日,德国和意大利对美宣战。

十五日,国民党第五届九中全会在重庆召开,决定反法西斯统一战线问题。

廿三日,关于东亚中美英三国联合军事会议在重庆召开。并通过“远东联合军事行动初步计划六条”等要案。

……

梁冬哥把军事委员会要求预五师入滇的调令送到陈怀远手上的时候,笑着看陈怀远一蹦三尺高。

“啪!”

陈怀远把电令纸往桌上一拍,豪气顿生:“格老子的总算可以舒展筋骨了!”

虽说是整训驻防,但陈怀远治军严谨,预五师的官兵们的生活并不惬意。治安剿匪也是真刀实枪,开荒修路也是重活累活,平日里还要三操两讲的训练,每天士兵们都是绷着神经听着嘹亮的军号声起床。

预五师的部队,训练成果受到军政部的表扬。驻地的治安得到改善,经济得到发展,禁毒工作严格贯彻执行,陈怀远在地方上算得上是颇有政绩。但这一切,对陈怀远这等骨子里就闲不住的好战分子来说,远远不够。

梁冬哥是知道这一点的。每天的战报和各种报纸消息,都会尽早的送到陈怀远的手里,然后听陈怀远对着各路战报说自己的分析和看法,听他表达对**各路有名的没名的位高的位卑的将领的欣赏和鄙视,以及“要是换了我去我会如何如何”的滔滔不绝。梁冬哥对陈怀远在战术上的造诣和战略上的眼光也都深感佩服,同时因此对陈怀远的思维方式和喜恶了如指掌,大致上能摸清他在**内部的人脉和对**在各个方面的看法。

作为陈怀远的机要秘书兼侍从副官,梁冬哥的军衔虽然不高,但在军中的话语权不可谓不大。梁冬哥虽然偶尔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热血莽撞一下,但在大事上都是提精神打点的。他自然是知道,他的权威跟陈怀远的权威不是一个概念。一个主管的私人秘书的,在他人面前,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主管本人――人家敬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人。

正式入滇前倒还出了段插曲,蒋介石把陈怀远叫过去又进行了一次“谈心”。之前预五师的训练成果和治安政绩才受了嘉奖,这次蒋找陈怀远谈事情,基本上不会是什么坏事,梁冬哥自然是放宽了心在一边等着。他跟蒋介石侍从室的许家兄弟是发小,小时候也是在南京国府路一起玩大的,俗称官二代,跟中央里一群人也多脸熟,便不怎么拘谨,倒是躲去侍从室喝起茶来了。旁人也都道梁冬哥跟着陈怀远是在中央军里下部队镀金攒资历,也没拿他当外人。中间还碰上了同来见蒋的第八十五军军长宋颖全和暂五师师长白汝玫,打了个招呼。

梁冬哥见到宋颖全,因是陈怀远常有提起这位一期同学,特地留意了一下。攀谈中,宋的副官也不讳言,直道这次见蒋是为了远征军的事。

陈怀远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春风得意得紧,见到宋颖全,极嚣张地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宋军座么!怎么,缺人手不?要不我去给你打个下手?”

陈怀远是谁啊?他是连蒋介石讲了让他不爽的话都能当面顶回去的人。黄埔生中第一个当上师长兼旅长的可不是后来第一个当上兵团司令的胡东昌。这一声“宋军座”叫得宋颖全背后起了一阵阴风。好在宋颖全的脾气温厚,跟陈怀远平时关系也不错,知道陈怀远这是老毛病了,遇到点好事就喜欢到处得瑟顺便膈应人,所以也没往心里去。这要换了是陈赐休,那不得回头接给人塞抹布否则难解心头之恨么!

连一边的梁冬哥都看不下去了,不轻不重得喊了声“师座”把人招呼了回去。走时隐约听宋颖全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这个陈在峰啊……”

宋颖全是第八十五军军长。虽然第八十五军跟别的军不一样,是**中仅有的四个德械军之一,但以陈怀远的脾气,还真就未必放在眼里――预五师现在已经被陈怀远经营得超过一个军的实力了。而且虽然名为预备师,但是没有直属上级,独立性很高,手下几个团长营长也都是自己挑选提拔上来的人,陈怀远自问自己这支队伍带出来,战斗力不比那些整编过的军队差多少。

这样看来,陈怀远对宋颖全的那句得瑟就很值得玩味了,恐怕是蒋为了安抚他又许了什么好处。梁冬哥跟在陈怀远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这话得反着听,不可能是陈怀远要去宋的手下当职。既然德械军都看不上,那么能让陈怀远看得上眼还为之得瑟的好处,梁冬哥猜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了。

“看你,眼珠子乱转想啥呢,好好开车!”陈怀远坐在回去的车上,板着脸故作严肃道。

梁冬哥手上抓着方向盘,也没扭头看陈怀远,自顾自的咧嘴一笑,摇头晃脑的:“得意忘形了没有啊,师座?”

陈怀远扭身凑上去,大半个身子都挂在梁冬哥身上了:“小伢儿胆子也忒大了,以为在开车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梁冬哥可是怕了陈怀远了,忙严肃态度转移话题:“师座这次,没又跟委座顶嘴吧?”

“什么叫又?要都好好的我干嘛跟老头子过不去?”

“这次可是许了部队,还是许了饷?”梁冬哥试探道。

陈怀远又忍不住挂上得意的笑容,可偏偏不肯直说:“你觉得会是什么好处?”

梁冬哥知道陈怀远的得瑟劲又上来了,要往低了猜,他才有借口得瑟,但又不能猜太低,太低了就假了。梁冬哥脑子转得快,看似没多想的样子,慢条斯理道:“宋军长这次是准备要升作第十集团军③司令,没法再抱着第八十五军了。我听说陈总长要把三十六师牵走,可能第八十五军要散了。难不成总座许了师座一个德械师?”八十五军下属三个师,分别是八十八师、八十九师和三十六师。

陈怀远伸手轻捏了一把梁冬哥的脸颊,忽而转成父亲教育儿子的口吻,语重心长道:“这些可不是你来之前就知道的……我知你跟侍从室的人有关系,能听到一些事。但那里水太深,就是连戴笠都得给人家送礼说好话,你可别轻易涉足。否则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都保不了你……梁老把你托付给我,你可别让我对不起他。”陈怀远跟梁冬哥处久了也知道他听不得那等肉麻兮兮的话,一个弄不好好容易把这小子惹炸毛,所以关键时刻必将梁光松抬出来压人。

梁冬哥没想这么深,陈怀远这番话倒叫他吃了一惊,忙解释道:“师座放心,我不会不自量力去侍从室刻意打听的。这次只是人家顺带和我说起,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整编德械军哪里是那么轻便就能拆的?三十六师他陈赐休拉不走。”陈怀远随即哼哼了一句。

梁冬哥接话道:“师座就这么肯定,八十五军要保留?难道委坐这次许了……”

不等梁冬哥说完,陈怀远就急不可耐地得瑟道:“别瞎想,下任八十五军的军长八成是下面三个师里拉的上来一个……管那些干嘛?德械军算什么,要是这次搞得好,你师座我也得个兵团司令当当。”

果然是兵团级的。

等两人回了部队,又是召集又是训话,折腾了半天。

次日,梁冬哥翻着记事的小本子,提醒陈怀远,林牧云从陆大毕业了,是要调回来给预五师当参谋长吗?

陈怀远知道梁冬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趁机取笑梁冬哥以前任性,老要跟林牧云闹别扭,随即安排了林牧云去下面许魏文处担任团参谋长一职――反正陈怀远不觉得一个参谋长对他而言有多重要,现在的参谋长彭立坤,那是给胡滔留的。

胡滔这人勇武果敢,眼光犀利,行动力强但就是有时候缺点静下心来想想策略的性子。而彭立坤则心思缜密,思虑周全,能用软的就不来硬的。这二人都是湖北讲武堂出身,过去是乡亲现在的同僚,相交多年,一个武一个文,感情好,配合也默契。陈怀远自问将来自己回到中央军,或者情况如现在这般良好地继续发展下去,自己能争取到有兵团级的编制,那么他最心爱的预五师就可以交给胡滔和彭立坤来经营,不会辱没了手下一帮弟兄,也不会倒了招牌折了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再者西南多山,不是拿了美援装备就能翻身的,彭立坤参加过游击训练班④,对这种地形的作战有一定的基础。有他在,加上胡滔的冲劲,不愁没有成绩。

至于林牧云,有潜力,在以前的部队里有过功勋,陈怀远也乐意为党国培养人才,但远不至于到肯让人在军事上干涉自己的地步。这话要说好听点,那是因为陈怀远自己在军事上本身文武兼备足智多谋极有主意,说难听点就叫自恃才高刚愎自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爱自己拿主意,尤其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参谋长?民国廿三年前后,他被夺兵权,在黄达的第二军里当了不知道多久的参谋长,他简直受够“参谋长”三个字了。

梁冬哥正是抓住了陈怀远这点心思,有意无意引着陈怀远把林牧云丢一边去。

这倒不是梁冬哥私心要排挤。在军队里的身份上,林牧云现在作为黄埔陆大毕业出来的高级军官,自然不是梁冬哥这等半路出家然后在军队里当当秘书副官的人能比的。况且林牧云早被陈怀远拉出坑不再为军统做事,梁冬哥也没理由仇视他。只不过梁冬哥这两年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风风火火直来直去的样子,但内心里已经渐渐稳重下来,做事都力求稳妥,林牧云这人脱离观察将近三年,乍让人回到身边在师司令部呆着,总归变数太大。再者,他现在才上校,不用梁冬哥点明,陈怀远也会把他安排去当团参谋长,因为正好合适。而陈的手下几个团里,许魏文这人性子上比较冒进,最傲最不听话,陈怀远让林牧云去许魏文的团里当参谋长,也不全是出于个人喜恶。

一九四二年一月一日,中苏美英等国签署《联合国家宣言》,反法西斯统一战线最终形成。⑤

次日,蒋介石担任中国战区盟军统帅,美国人史迪威为中国战区参谋长。

……

比起干旱的贵州,云南的气候则温和很多,并且显得湿润多雨。

雨不大,但淅淅沥沥的下着,已经是第三天了。

细密的微雨,对于伤春悲秋的少女而言也许是闲暇无聊时一团迷雾般的愁绪,但对于行军途中的士兵们而言,则是让他么满身泥泞寸步难行的天大的难处。

西南多山,交通不便,勉强修通了几条铁路就已经让原本就焦头烂额的国府捉襟见肘,这还是在有国际物资援助的前提下。至于什么水泥路柏油路,士兵们也只有在受检阅的时候能在上面走上两趟。

土路上的泥土已经被雨水浇得湿软滑溜,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狗啃泥……还有坑坑洼洼里积着的,让人看不清是沟是路的黄泥水。云南虽说是四季如春,但大冬天的,又连着几天阴雨,天气也实在暖和不到哪里去。一身的水,满腿的泥,开线掉芯的破旧军服……风一吹,人都站不稳。这种天气,实在太损耗战斗力。好在只是拉着部队移师昆明,这要直接拉出去对阵日本人,那这仗还不如趁早别打了。

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彭珏坐在石头上,和一起走在部队前面的两个团的团长,围着好不容才点燃的小柴火堆取暖。

彭珏拿着干粮,一边嚼巴,一边从勉强搭起来的棚子底下伸出脖子去。看着灰蒙蒙的天,感觉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禁皱起了眉头,一想到今晚就能进城,纠结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似是在应和他的想法一般,一边同坐在棚子底下的,新来的炮兵团团长洪三冒,对他的同行许魏文道:“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待会儿得催一下加快速度,好在天黑前能赶到昆明城。”

“是啊,这鬼天气,再多淋几天,咱师的兵恐怕要感冒发烧得倒掉一半不止。”许魏文是东北人,对云南这种湿漉漉的天气难受得不行。

洪三冒是黄埔七期炮兵科毕业,虽然这几年在军中几不如意,但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觉得自己是嫡系矜贵得很,觉得自己被蒋介石拿来送给陈怀远在预五师里是屈就了。他对陈怀远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但底下那么多团长里,也就觉得许魏文是北大的大学生又同为黄埔炮兵科毕业出来的,有几分亲近。至于李志奇胡滔这些个讲武堂毕业出来的,各种看不上。当然,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彭珏,胡滔他们虽然是地方上的讲武堂毕业,起码还算是正经学过几年排兵布阵,而彭珏虽然是青年学生参军,也是有文化的人,但只参加过半拉月的集训到军队干后勤。在洪三冒眼里,彭珏是抱上陈怀远副官的大腿,用了手段讨了陈怀远的欢心,才年纪轻轻就成了中校团长。

彭珏也知道洪三冒不爱搭理他,经过一开始的接触后也懒得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偏偏陈怀远经常安排工作让彭珏和洪许二人搭档,彭珏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洪三冒早就大大的不满了。但他到底年轻,虽然这几年沉稳了很多但也有几分活泼,便忍不住跟着接了句抱怨天气的话。谁知洪三冒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三人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啪嗒啪嗒。

是马蹄踩着泥水的声音。

三人同时从石块上站起来往外走,只见梁冬哥一身列兵的装束浑身湿透双腿泥泞,就这么骑着陈怀远心爱的枣红大马过来了。

梁冬哥历来是极讲规矩的,哪怕是陈怀远说了没关系,他还是会坚持。但此时梁冬哥见到三个团长,别说没敬礼,却是干脆连马都不下,直接坐在高大的大红枣背上,对着三人居高临下地道:“师座有令,放慢行军速度,天黑前不得进城。”

洪三冒正想发作,被许魏文拉去了一边。

“师座可有说是什么原因?”彭珏跟梁冬哥关系好,不会挑梁冬哥刺,但有话也是直来。

梁冬哥却把脸一板,呵斥道:“彭团长,作为军人要服从上级指挥。师座有令,你只管听令就是!”说完,一拉缰绳掉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走了,不一会儿就在雨幕里失去了身影。

洪三冒这才骂骂咧咧起来:“扯屁!丫一个副官,还当自己是师长啊!”

“少说两句,师座自然有师座的道理。”彭珏板着脸,第一次对比自己大了一轮的洪三冒没好气的说话。梁冬哥是多聪明的人,会拿彭珏胡乱置气么?他刚刚那番话分明是借着彭珏的由头敲打洪三冒的。彭珏知道洪三冒在部队里不老实,梁冬哥怕是得了陈怀远的示意,特意说的那番话。至于为什么天黑前不能进城,他还真想不明白,可看样子陈怀远不想向他们解释,也只能事后去问了。

彭珏这话干巴巴的没什么意思,可却踩了洪三冒的尾巴。洪三冒自认跟着陈赐休混,有好军队带有好装备拿还不用上前线打仗,虽说一直混着个团长不见升迁,但也比现在跟个预备小杂牌在泥地里淋雨,还要被个军校都没上过就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小年轻指手画脚要强。

“你小子别以为抱了大腿就什么都不怕了。在我眼里就算个屁!你看看你那德性,在个小副官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洪三冒嚷了一通,才发现,刚刚三人中不敢喘大气的是他跟许魏文,于是又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埋怨”了许魏文一把,“我知道许团长是碍于亲戚情面,可拉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他。”

你是不会吃了他,怕到时候是他吃了你!许魏文在心里翻白眼,暗道这人才来预五师不久,不知陈怀远的脾气和梁冬哥的深浅,可别捅什么篓子连累了自己。

梁冬哥倒不知道身后有这么一出,他骑马赶回部队中段,只见陈怀远穿着跟普通士兵一样破旧的军服,打着绑腿歪着军帽,跟士兵围在临时搭起便来的棚子底下一起烤火啃干粮。

梁冬哥看了一眼陈怀远,见他一切无事,继续打马趁着午饭休息这点时间通知各个团营长官,顺便巡视了一圈部队士兵的状况。等部队起拔,才下马回到陈怀远身边,马则牵给卫生队让病号骑。

两人就在普通步兵的队伍里跟着大家一起继续跋涉。旁的士兵见他们进出自由还能接触物资,还当是编派下来的后勤,加上陈怀远说话一口湖北腔,便以为是老兵,不但没认生,反倒颇为敬畏――预五师在九江立功后被陈赐休收编过一次,桂南战场上浴血鏖战又折进去一次,之后部队停驻桂南黔西川南,招的兵多是桂黔川等地的人,现在预五师里不多数量的两湖地方的人,多是非常有战斗经验的老兵。

“冬哥,时间差不多了,你骑上马先走,赶着天黑前进城去跟龙主席汇报,免得晚上关了门我们过不去。就说我们晚上再进城,从城中过,直接去安宁县,不会在城里驻留。若龙主席问起,你就说是我担心预五师进城会扰民。”

梁冬哥没回话,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盯着陈怀远看。

陈怀远顿了一下,轻叹一声,无奈道:“兵伢子们都还小,进到城里,看到花花世界,怕是心要收不回来了。再者,我们一身泥水衣衫破烂跟群叫花子似的,进了城被人看不起,教人伤了伢子们的军心。”

梁冬哥勾起嘴角:“师座可算说真话了。”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陈怀远笑骂了几句,拍拍梁冬哥的肩膀,柔声道,“去吧。见到龙主席代我问好。”

“是!”梁冬哥直了腰杆敬礼遵命,随后便大步流星地奉命而去。

等过阵子要阅兵的时候,就会发新军服穿了吧……天空仍旧一片阴霾,陈怀远看着自己军服不整的士兵,心中也是无力。也许只有等战争结束了,这一切才会过去。

陈怀远皱着眉,想起某些衣着光鲜装备齐整的部队,以及另一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部队,心中不知是不平还是庆幸――到底,他也还是个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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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同日对日宣战的还有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荷兰、自由法国(即法国本土被占后形成的法国流亡政府,总部在伦敦)、希腊、海地、萨尔瓦多、洪都拉斯、瓜地马拉、哥斯达黎。

②同日对日宣战的还有挪威、比利时、新西兰、巴拿马、多米尼加、尼加拉瓜、南非、智利、埃及、墨西哥、哥伦比亚。

③集团军,由若干军一级的作战单位组成。是远征军里兵团级作战单位的称呼。担心大家看绕了,再做次注解吧。**作战单位从小到大排序:班,排,连,营,团,旅,师,军(路军),兵团(军团、集团军),战区。其中旅一级编制后来被取消,但仍有部分独立旅以及独立混成旅的存在。一个部队的番号能透露出很多信息,虽然不一定准确。比如预五师,“预”是“预备”的缩写,“五”指同类中编号第五,从名称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由新兵编组而成的编号第五的师。又比如之前文中提到的戴彬的荣三师,“荣”是“荣誉”的缩写,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由老兵编组而成的编号第三的师。再举个例子,本章出现的暂五师,“暂”是“暂编”的缩写,说明这支部队是收编地方军或者保安团而成的。还有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新一军、新六军等,这些“新”都是指“新编”,指旧部队重新编组。除了预备、荣誉、暂编、新编以外,常见的还有整编、调整、整理、独立等等。诡异点的,还有虎贲、铁血、神勇、坚贞这类让人看了风中凌乱的番号名称。**的军令,就跟国民党以及民国本身一样,从来没有统一过。

④见第十四章。预五师派了彭立坤去南岳游击训练班

⑤具体签署的国家有:美国、英国、苏联、中国、澳大利亚、比利时、加拿大、哥斯达黎加、古巴、捷克斯洛伐克、多米尼加共和国、萨尔瓦多、希腊、危地马拉、海地、洪都拉斯、印度、卢森堡、荷兰、新西兰、尼加拉瓜、挪威、巴拿马、波兰、南非联邦和南斯拉夫。(列名单的目的只有一个――联合国五常里有个战斗力只有5的国家不在这个名单里哟~不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