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云和罗美恩在中心妇产医院挂了号，俩人在诊室外面的固定椅上等候叫号。

“关姐，你为什么看产科呀。”处女之身的罗美恩终于憋不住问道。

“因为我怀孕了。”关若云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毕竟这件事很尴尬。”

“是荣钤吗？”罗美恩小心翼翼地问。

“是。”听到荣钤的名字，关若云的眼睛有些湿润。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他。决绝离开他，离开他居住的城市已经有两个月了，他给她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她现在非常需要他，可是她不允许自己联系他，因为荣钤的父母对她的极端厌恶让她齿寒。

“他知道吗？”

“不知道。”

“你躲到兰州是因为他吗？”

“不完全是，我躲避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

“你太孤单了，关姐。”

“我习惯了。”

罗美恩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刚刚得到的秘密让她胆战心惊，对关若云的爱又让她义无反顾地跟随，她也不理解命运为什么单单捉弄关若云。

“77号，关若云。”值班护士大声叫着。

“关若云？”对面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一个男医生。

“谁叫关若云？”他询问值班护士。

“喏，刚进去。”值班护士回答。

男医生跟进门诊室，寻找着他曾经熟悉的身影。“关若云！”他认出了关若云，“真的是你呀。”

关若云抬起头看着这个叫着自己名字的人，“李牧！”她呆住了。

自己大学遇到的追求者，昆明人，她记得他不是学医的，跟母亲移民美国，从此失去联系。

“你怎么当医生了？”

“我到美国考了医学院，博士学位毕业，现在跟随宣教机构到兰州来做医生。”

“你也信教吗？”

“对，我全家都信。你怎么到兰州来了？”

“一言难尽，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先给你检查。”李牧让关若云躺下，拿过超声仪在关若云的肚皮上听了起来。

“嗯，不错，胎心正常！起来吧。”同时递给她几张纸擦拭肚皮上的超声液。

“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去吃饭。”李牧耐心地等着关若云穿衣服。

从医院出来，李牧带关若云和罗美恩直接去了停车场，在一辆崭新的SUV面前停住，开门，上车。“这是什么车？”

“道奇公羊，性能不错，适合在黄土高原跑。”

“没听说过。”

“你还是那样，和大学时代的你跟本没区别。”

“谁能和你比，美国医学院的高材生。”

“看，连拌嘴都还是那个腔调。你老公净受你气了吧。”

关若云没有吭气。

“怎么了你？”

“我不想谈他。”

“好好好，你的犟脾气也没个改。听听音乐吧，优客李林的好吧。”

“行。”

“都快四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你什么时候来兰州的？”

“两个月前。”

“怀着两个月身孕到兰州来，为什么呀？”

“反正不是因为你。”关若云赌着气。

“那是，你也不知道我在兰州呀。”

“你什么时候来的兰州呢？”

“说来话长喽。”李牧握着方向盘，眼神深邃而遥远。“吃完饭，我告诉你。”

作者题外话：李牧是我大学时代遇到的朋友，后来去了马里兰州，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