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动容
作者:风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77

“怎么连你也染上风寒了?”成隶之的声音传入了千秋的耳中,千秋捂着嘴抬眼一看,果真是他

“你怎么来了……啊秋”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幸亏千秋一直捂着嘴巴,否则真得连累到站在她面前的成隶之不可。

“看来你的风寒还挺严重的,看大夫了没有?吃药了没有?”成隶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千秋笑着点头,“刚看大夫回来,开了药还没来得及熬呢,一会儿就熬药喝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住在哪里”千秋脸上俱是好奇,“难道你真的跟踪我了吗?”

“什么叫跟踪,说得那么难听,”成隶之连忙摆手,“我只是见你今日没摆画摊觉得好奇,偶然又遇到你在街上闲逛,在背后叫了你好几声也不见你应我,所以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跟着你咯,正好我也很想看看你住哪儿”

千秋嗓子发痒,她咳咳了几声,“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说到底还不是跟踪”千秋扶着屋子大门,“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坐吧”

成隶之会心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想叫我进来呢,打算就在门口说几句话就把我赶走呢”

将大门一关,千秋面露无奈的将成隶之引进了房门,“我哪有那么冷漠,你好歹算得上是我的恩人,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赶你”

坐到了屋里,千秋给成隶之端上一杯热茶,语气淡淡的告诉成隶之:“其实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有事想告诉你。”

“哦,”成隶之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粗糙的茶水惹得他微微皱眉,但他还是硬生生的将嘴里的茶水吞入了肚中,“你是想再来几幅百川先生最新的画作吗?这个没问题,你等两天,我一定再给你带几幅。”

千秋摇摇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不是,以后都不用麻烦你给我带画了,我很感激你以前给了我那么多好看的画,也让我的画艺进步了许多,可是……”真的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千秋心底还是忍不住流淌过一丝苦涩,“可是,我以后再也用不到了,因为我以后不再卖画了”

“为什么?”成隶之显得非常惊讶,手中的茶杯都被他重重的摔到了桌子上,热烫的茶水溅了出来,有几滴飘落在千秋的手背上,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你为什么,就是不想卖画了,突然间想做点别的,”千秋笑得淡然,但心底却满是失落,她喜爱百川先生的画,也想用手中的画笔将眼里的山川美景描绘出来,但在求生存的现实面前,她却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何突然就说不卖画了?”成隶之还是无法理解千秋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我是第一次遇到你这般有天赋的人,随随便便几笔便能将百川先生的画临摹得如此神似,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是很喜欢百川先生的,可你却如此突然的告诉我你不再卖画了,这叫我如何信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

千秋还以为是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这才让成隶之发觉了什么,她赶紧笑了一笑,“我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我说了只是突然间不想再作画了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成隶之睁大眼睛瞪着千秋,那眼神仿佛是想将她看穿一般,但他却不言不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千秋。

千秋被他看得无奈,侧过脸去看向别处,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正投在她的脸上,叫她好不自在。

两人沉默着僵持了许久之后,最终以千秋无奈之下举手投降告终。

“好啦,我坦白,我都告诉你”千秋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将昨日遇到一个陌生又奇怪男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成隶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成隶之有些不敢置信,他从千秋的话语里不难猜出,昨日那个让千秋不再卖画的男子正是百川先生本人,也就是他的皇兄,大安朝太子成宥之千秋在市集上摆摊卖画的事情正是他告诉皇兄成宥之的,他当时只是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哪里会想到皇兄居然会来找千秋的麻烦,还非得逼她放弃卖画不可。看来这件事情归根究底还是他害了千秋。

成隶之一脸不自然的神色,“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不卖画了吗?”

千秋趴在桌上无奈的点头,“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妥协啦,那个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我这种小人物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他捏在手掌心,虽然我很想反抗,但似乎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完这句话,千秋整个人都蔫儿了,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连声叹气。

成隶之尴尬的一笑,“那你要不要考虑他跟你说的那个事儿?”

“什么事?”千秋脑袋缩在了臂弯里,她的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

“就是他说的让你进宫这件事啊”成隶之虽然不赞同皇兄逼得千秋不再卖画这件事,但他却很赞同让千秋进宫,甚至只要想到千秋能够进宫,心底甚至会冒出一丝喜悦,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但他也没多想,认为自己只是把千秋当作了自己的好兄弟的缘故,他在宫中除了皇兄成宥之之外,鲜有接触过密的人,再加上他对皇兄更多的是崇敬,而跟千秋则是聊得来,若千秋真的能够进宫的话,那他们也能时常见面,想聊什么都很方便了。

千秋从臂弯里抬起脑袋,脸上有几道衣袖压出来的痕迹,“进宫?还是算了吧进去容易出来难,好像被束缚在了一座高墙里,虽然我并没有经历过,但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成隶之不甚认同,“你这分明就是自己胡乱臆想的嘛,你没去过怎么会知晓真实情况是何模样呢况且宫里有那么多人,也没见谁过得不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