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白局长的家宴
作者:才疏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22

银滩距秦海涛家并不远,默默地跟在田苗苗的身后,秦海涛一时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语言。

他搞不清那位黄飞身在何处,也搞不清田苗苗和黄飞是因何分手,可是,他能理解田苗苗此刻的心情。

“唉!她还爱着他!这个姓黄的狗小子,是不是他妈缺心眼儿啊!这么好的女孩子,他竟然也舍得?!”

走在前面的田苗苗,其心情早已不若在沙滩上那般,她平静好多,一年来,她已经成功的把黄飞从自己的心中驱逐出去了,可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要喊出那个名字来。

在沙滩上,在她与秦海涛对视时,田苗苗的心中充满了歉然和懊恼,而今走在归家的山路上,她的心情却又是那么的慌张,慌张得她大有窒息之感,她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她期望秦海涛能跟她说些什么,但是,如果秦海涛真的跟她说话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

这二人就是这样默默地走进了秦家院门,而后又默默地各自走回自己的那套厢房……

临近晚餐时间,白万山打来电话,约秦海涛去他家吃饭。

秦海涛与父母交代了一声,便走出院门,这让一直躲在窗后向外观瞧的田苗苗,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海涛,快进来。”白万山的妻子秦媛,对待秦海涛总是那么热情,她一边弯腰从鞋柜中为秦海涛取出拖鞋,一边向房内喊道:“老白,海涛来了……”

“秦姨,我自己来吧。”接过秦媛手中那双拖鞋时,扎着围裙的白万山,已经出现在了玄关,秦海涛笑道:“白局今天亲自掌勺啊,那我可得多喝点儿。”

“行,在我家喝酒,哪次不管你够。”说着,三人进了客厅,白万山把茶几上的烟盒,丢给了秦海涛,他又跑到厨房忙活去了,“还有俩菜,抽根烟就好哦……”

“你快坐。”把秦海涛让坐在沙发上,秦媛也坐了下来,“海涛,呵呵呵,我家白帆这次在全校考了个第六,真是多亏你啦!”

白帆在海洲一中就读,是省重点中学,其成绩能够进入全校前十,他的进步确实很大。

秦海涛听后,自是十分高兴,“嗳呦,考得这么好!那白帆可以把志愿报得高一些啦!”

“呵呵,他们学校的老师也是这个意思……海涛,你倒是抽烟呐,来,阿姨帮你把火点着……”

秦海涛可不敢让局长夫人给点烟,他赶紧掏出打火机,把烟点燃,“秦姨,那我就提前恭喜您了。”

“呵呵,同喜同喜。”

说话间,白万山已经把菜做得,三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闲聊着,一边喝着,时间过得很快。

“海涛啊,上次咱们在秀江时,你说先要看看姚书记还有什么爱好……”白万山现在对这个事情最上心,“你侦查得怎么样了?”

“嘿嘿,我侦察完毕了,本来想弄着了东西之后,再跟您说的……”

“啥东西?”

“姚书记爱好书法,我想……”

白万山性子比较急,没听清怎么回事,就插言道:“给他搞一幅名人字画?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搞呢?那东西挺值钱的,我自己去弄!”

秦海涛摆摆手,“白局,千万不要送哪种东西,哪玩意儿真假难辨,万一弄个赝品回来,可就……再说了,姚树林要是拒收呢?……依我看,咱们在文房四宝上下功夫,我有一位大学老师,他收藏古墨,等我回秀江后去看看他,求他给搞点古墨,那种东西应该不是很贵,而我觉得姚树林大概能喜欢,您说呢?白局。”

白万山喜欢秦海涛就喜欢在这一点上,尽管秦海涛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溜须拍马,但是秦海涛做得真诚,他真的是站在所溜须的领导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这样溜来拍去的,慢慢的,领导就会把他当成自己人,甚至是朋友。

“嗯,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白万山点了点头,而后笑道:“海涛啊,我哪事儿,很有希望啊!”

秦海涛一听,就知道白万山应该是找过省里的人了,他笑道:“有没有进班子的希望?”

“不可能!绝不可能!”白万山说道:“这种事儿,需要等到过两年换届时,兴许可以努力努力。”

如此的推心置腹,白万山已经不拿秦海涛当外人了,用秦海涛当初走进白家之时与现在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海涛啊,我的事儿要是办妥了,你也别在经贸局干了。”二人又喝了一会儿,白万山主动提起这种话题,“你先琢磨琢磨,想去什么单位,到时候,我好把你调过去。”

对于昨晚姚树林的那番言语,秦海涛几次都想跟白万山交流一下,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都被他咽了回去,这次也同样如此,“白局,那我就先谢谢您啦!”说着,秦海涛把手中的杯子与白万山的杯子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你不要再说那些外道话了,听见没?早点儿打算打算自己的前程。”

“知道了……”

这顿酒,连喝带聊,直到晚上十点多钟,秦海涛才走进自家的院子,他看到田苗苗房间的灯还亮着,本想过去和田苗苗聊上几句,以解开萦绕在田苗苗心中的那份尴尬,可又怕因他的出现、而再次揭开女孩的伤疤,所以,秦海涛稍作犹豫,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姚树林今天会不会再打电话来呢?不会吧?哪能天天下棋呢?还干不干正事儿啦……不过也说不定啊,他的棋瘾太大,我还是等等再睡吧……”

秦海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姚树林今晚会不会来电话,犹如《扔靴子》那个相声小段里的那个人似的,睁着眼睛在那儿等着电话。

他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结果,把他自己折腾再次失眠了。

最后,好不容易算是进入了梦想,哪曾想,他梦里刚把那位容貌超群脱俗的、身子软软的、曾经练过舞蹈的、呻吟极是撩人的女孩子,扑倒在雪白的床单上,那个该死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