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尖锐的破空之声，犹如死神的召唤，将女子整个笼罩。

李斯身体不动，右手以一个极度夸张的幅度从身后拉到头顶，再直劈而下，直取女子而去。

“嘭！”的一声闷响之后，整个世界重新恢复了平静，窄窄的楼道上泛起无尽的灰尘，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或许是楼道太小，又或许是这里不够通风，反正灰尘久久没有散去，还是弥漫在整个楼道内，能见度极低，仿如置身于沙尘暴之中，伸手难见五指。

然而，就是在这种普通人几乎看不见东西的情况下，却有一个身影缓缓从灰尘之中走了出来。

灰尘的笼罩范围毕竟有限，除了中心地带，周边的能见度还是很高的。而此时，那个人影也已经走出了中心地带，他的样貌也首次变得清晰了起来。

此人自然是李斯。

他的身上，除了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之外，倒是别无大碍。反倒是他那变化了的右手五指之中，抓着一张类似破布般的东西，和一张皱巴巴的方块硬纸。

李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微微皱起的眉头之下，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微微一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手里的破布，李斯只是扫了一眼，便随手扔到了地上。他当然认得，这是那个女子穿着的衣服。至于那张方块硬纸，李斯倒是认真看了半晌，看完之后也随手一抛，纸片在空中飘了一段，划出一个不规则的抛物线，晃晃悠悠的掉在了地上。

纸片的最上方有着五个黑体大字，‘巫师工作室’。在这几个字下面，有着一行小点的英文。正中央，则是‘艳丽’二字。最下面，写着‘地址：XXXXXXX，联系电话：XXXXXXX’。

“杀人的时候还带名片？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么？”李斯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语气怪怪的说道。

说完那话之后不久，李斯便回到了自己家里。而楼道里的灰尘也在时间的推移下，渐渐消散。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明朗的楼道里，除了一个电脑屏幕般大小的深坑之外，什么都没有。

至于那个女子，则不知去向。

……

在某个地方，两个女子面对面坐着，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正在说话的女子，神色间显得颇为狼狈，身上的女式工作装在衣兜的位置破了一块，看起来似乎是被硬生生撕破的。她正是那个神秘消失的‘艳丽’。

只听她道：“楚小姐，你不是说他只不过是个小小铜尸吗？怎么与实际情况差了那么多，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我有救命法宝，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成了他嘴里的美餐了。”

说这话的时候，女子神色微恼，似乎是在怪罪另一女子的情报错误，差点导致自己送命。

被叫做楚小姐的女子皱着眉头歉然道：“对不起，徐小姐。几个月前的时候，他的确只是个铜尸而已，这点我可以发誓。我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因此给你带来了生命的威胁，我愿意向你道歉。”

“大姐，我可是差点就被他生撕了，你以为道个歉就可以抹平我小小的心灵所受到的创伤吗？反正以后你不要找我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再管了。”女子没好气的白了楚小姐一眼，就待起身离开这里。

楚小姐见此情形，并没有起身阻挡她，而只是淡淡的伸出五个手指，轻声说道：“再加五十万！”

提到钱，女子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重新放下已经提起的铁箱，坐了下来。

“其实，虽然他现在很厉害，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对付他。或许，我可以再试试！”女子笑嘻嘻的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楚小姐也笑着道，只不过，身为旁观者的女子，总感觉她的笑容有些苦涩。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杀了他吗？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人类的好奇心，从来都是无法估量的。其中，又以女人的好奇心为最。

楚小姐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望着远方，神色显得颇为哀伤，“几个月前，就是他一手把我最后的亲人给杀了。”

“杀了你最后的亲人？”

“嗯！”楚小姐点了点头，“那是我哥哥，一个普普通通的精神病患者。”

“原来我还一直不知道，直到他离开的前一天，我才在楼顶听到一个医生说起来。后来，他也出现在楼顶，几个人就打了起来。本来他已经输定了，可最后又来了个僵尸，我记得好像也是精神病院的一个病人，他们两人联手，最后我们这一边就败了。你知道吗？他杀我哥哥的理由，居然只是因为我哥哥杀不死他！只因为他想死，就要拉上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吗？”

话说道这里，楚小姐的情绪已经变得异常激动，双颊泛起一层红晕，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可她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发过誓，既然他那么想死，我就一定会成全他。”

全部说出来，楚小姐感觉自己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太多。心里的郁郁之气，似乎都随着那些话语，被发泄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向一个外人，袒露心扉。现在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对这个徐姓小姐，似乎提不起丝毫的戒心。尽管，她看起来似乎很贪财。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帮你一起成全了他。”女子眼睛有些微微泛红，但语气却是不庸质疑的愤怒。

看着女子真诚的面容，楚小姐感动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谢什么，又不是不收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