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回 两雄相遇
作者:三帝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72

几副汤药灌下后,姚仲明和姚明远悠悠醒转。

查聪虽然救了姚家人的性命,但却不肯用真气替姚家的两位公子疗伤,姚明远剑逼姚家二夫人丧命的一幕始终在他的眼前回放。

这姚公子也太狠了点吧!姚大人和他的那位大公子也竟然默认了他的行为。这家人的心肠咋这么黑硬?!

查聪冷眼瞧着姚家人在査家人的精心服侍下一点一点地回阳。

尽管姚仲明的官袍破败脏污的不成样子了,査全德和广金禄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胸前的那个云雁。

广金禄心中道:这位姚家大公子就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吧,很有讽刺意味啊!査家的灾祸应该是由他引起的,现在却阴差阳错地落到了姚家人的头上。可谓世事难料,风云无常啊!不知大哥知晓了其中的隐情会做何感想。

这姚仲明按说是个聪明人,却在醒转后,脱口道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皇上的秀女可安好?”

他这次回来办差就是替皇上选秀女的,这关系到他个人的前程和姚家的命运,所以他对此事的牵挂胜过了一切。

尴尬可想而知,没人回答他,却让大家都明白了査姑娘这个秀女的钦定与他有直接的关系。

查聪心道:若早知道他是接秀女的钦差,就该让义军再多绑他两天,这被査家人刚救过来,有了一口阳气,立马就惦记我的惠姐姐,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

济州和淄州的兵马都到了,加在一起大约两万多人马。吕琪昌命令兵马在城外的山上原地休息,并不急着攻城。

对于军队集结的速度,吕琪昌还是满意的,比预计的提前了半天的时间。因是急行军,休息现在是最迫切的任务。

第二天黎明时分,吕琪昌带领人马在城北的管道上设置了障碍,并派出哨兵,在其余几个城门处流动侦探。

他不准备攻城,那样不但会造成巨大的伤亡,结果还不一定就是官兵能够取胜。既然这帮暴民造反的目的是推翻现在的朝廷,那么,他们不会永久呆在齐州城,北上是一定的。如此,在城外设卡拦截,既能阻挡他们北去,又能以逸待劳,避免攻城的辛苦和伤亡。

“是我们错了吗?”

第四天黎明,易天书没有等到查聪,失望地自言自语道。

“大哥讲这话是甚么意思?”右翼王将左手的绷带扯掉了。

“査公子说我们扰民,可不如此,兄弟们攻城还会有干劲吗?我们的粮草和辎重从哪里来?”

“那小杂种的话,大哥何必这么在意,我们走吧,京城在等着我们那,呵呵。”

是该启程了,再晚怕是要落入官兵的重围之中。易天书发出了出发的命令。

哨兵来报,前面可能有官兵的埋伏。

“右翼王,你带一队人马从南门出城,绕到官兵的侧翼。”易天书已经料到了官兵的举动。

右翼王领命向南城门进发,易天书则亲率大军从北门出城。

义军先锋官马昭奎带领的一队人马首先与官兵接火,官兵射出的一排密集的箭雨瞬间撂倒了走在前面的一群义军。

官路两边是坡地,官兵成扇形埋伏在此,对要通过此地的义军,形成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易天书让大军原地休息,等待右翼王从侧面对官兵发起进攻后,再一鼓作气地扑上去。

骑马立在高处的吕琪昌已经得到了哨兵的报告,有一队暴民从南门出城,正在向官兵的侧翼包抄上来。

一次有效,第二次就不灵了!吕琪昌冷哼一声,命一队人马前去阻挡并消灭这股暴民。

右翼王的偷袭没能得手,反而被预先有所准备的官兵居高临下,像撵兔子一样地赶下了山坡。

在山下懊恼着的右翼王,忽然想到了金滩的姚府。

“去,把金滩姚府的那个胸前背后带鸟的钦差给我押过来。”他吩咐手下一名小头目。

姚仲明是个带鸟的钦差不假,但他是被剥光了衣服绑在树上的。不过,这名义军小头领知道右翼王要带谁过来,他不会搞错的。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非常地漫长,易天书已经知晓右翼王偷袭不利,正在等待那个钦差来作为人质。

易天书不认为那名钦差会让官兵的行动缩手缩脚,但右翼王已经这样安排了,那么就看看结果再说吧。

从黎明到近午,吕琪昌在与对方磨毅力,他不但不急于进攻,看着升上头顶的太阳,他甚至吩咐官兵埋锅煮饭。

右翼王最终也没等到钦差大人,因查聪的救助,让义军的小头领扑了个空。

易天书的眉头渐渐锁紧了,进京的路才刚刚开始,若在此就被这小股的官兵牵制,那剩下的路就更艰险了,源源不断的官兵会集结起来,扑向京城,阻断义军前进的道路。

“告诉右翼王,听号角吹响后,要不惜一切代价向前冲。”易天书对身边的传令兵道。

传令兵离去后,易天书把马昭奎喊了过来。

“右翼王从东侧进攻,你从正面向西进攻,正前方交给我。听号角,吹响后,要不惜一切代价向前冲。”

马昭奎领命而去。

传令兵返回后,易天书命令吹响进攻的号角。

霎时间,排山倒海的呼喊声在齐州城的北门外响起,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厮杀漫山遍野地展开来。

官兵在人数上还是小于义军,但两万多人马的气势已经可以暂时忽略掉人数的差距,尤其是官兵占据了地形的优势。

易天书的武器是一柄长剑,他边率众向前冲,边在心中懊恼:我为何不早点派兵驻守在此处呢?

但想到漫长的进京路程,他又释然了,如果我在每处关隘都能部署上义军的人马,那说明天下已经是我的了——那是不可能的,只有一路地厮杀,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地。

从义军起义以来,易天书这是第一次亲自上前与官兵厮杀,他那灵动的剑法,诡异的招式,令跟在他左右的义军军士们大开眼界,同时也鼓足了勇气。天王不愧为是天王,如此身手,还愁得不到天下吗?天王的手段怕是天下无双吧!

易天书气势如虹,他带领的这路人马一路开进,正面迎敌的官兵节节败退。

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从山坡处冲了下来,易天书的面前瞬间感到了压力。

吕琪昌用的也是一柄长剑。两剑相交,诡异与诡异碰到一起,那就只剩下简洁了。

剑粘连,马转圈,人相凝。

此刻,两人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都在用强者的本能较量谁更强大,犹如两只争夺霸主地位的雄狮。

忽然,易天书的眼里发出了一丝凶恶的蓝光,而吕琪昌也在霎时感受到右臂传来的一阵寒凉,这股寒凉以迅猛的速度向身体里扩散,吕琪昌的心脏有瞬间的停顿和麻痹。

斜功!吕琪昌在心中惊喊,同时急调真气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