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风云突变 第五章 乌合之众
作者:虚空留痕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79

看着战场上有越来越多的战士倒下,站站远处观战的多泽亲王与联军统帅麦克公爵都很明白,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来到了。

这是天空的越来越薄的云层缝隙中竟然依稀露出一轮弯月,若隐若现。

双方的大部分战士的斗志和决心都没有丝毫动摇,卡乌里尔人是为了祖国、人民与战士的荣耀;联军中神殿军团是因为对上神的虔诚之心与崇拜,拉各斯等各国的战士是畏惧严苛的军法与利益的诱惑,在这段入侵的时间里他们从占领的城镇乡村掠夺了数量惊人的财富,尤其是那被占领了的公国的宫殿中更是疯狂的搜刮走了几百年来积累下来的每一个铜子儿。

对国家对人民对荣誉对胜利对财富的渴求,战士们奋勇的冲杀在前,即便有少数怯懦者也在袍泽的带领和斥责下重鼓斗志,他们需要证明自己并不胆怯并不无能。

双方战士拼命的攻击着对方,剑刺、矛捅、斧劈、棍打、锤砸、箭射,使得双方的伤亡越来越大,原本密集的战阵在某些地方也开始渐渐露出缝隙,联军中个别贵族家的娇生惯养的子弟开始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开始恐慌开始退却,他们的头盔面甲里的脸已经煞白一片,甚至握着武器的手也开始颤抖。为了不影响己方的士气,这些试图退却的家伙很快被那些随时观察着战场形势的军法官就地格杀。

战场附近聚集着越来越多地卡乌里尔民兵在配合王国游骑清理干净的联军零散轻骑后终于按耐不住,不顾少数军官的劝阻准备加入了战团。在军官们的眼中进入战场的时机并非最佳,尤其是此时不仅联军还有大量训练有素的兵力,而且天空中的太阳尚未完全落下,残阳地余晖还映照着满地的鲜血和那无数地完整或破碎兵铠之上……。

民兵大约集结了三万多人,其中超过两万为骑兵,他们大多是附近方圆数百里内的牧民或者牧场的雇工,他们虽然个人的战技尚算不错。但却缺乏足够的集体配合的训练;剩下的部分为一万人左右地步兵,他们由没有马匹的牧民和少量的农民组成。尤其是那些自耕农,几乎没个人手里都端着长柄大镰刀或者自制的长矛,有些力大的农夫牧民还拿着重连枷和斧头,同样他们也缺乏应有的必要的集体作战的训练。

民兵们由少量退役军官带领,但实际上地领导者确实当地那些有名望的平民领袖,他们大多并没有多少战争经验,尤其是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那些军官们试图在上阵前的短时间里教会他们些必要的战斗技能。尤其是队列和纪律,但热情高涨的农夫和牧民们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急着冲上去教训教训贪婪地侵略者,不待军官们正是下令列队出击,民兵们就在那些狂热的当地领导者的振臂高呼之下乱糟糟的冲出了隐蔽地,嚷嚷着杀向联军。

唯一令那些军官们宽慰的是,这些斗志高昂的乡下人总算还有点脑子,手持长武器的人冲在最前面。并且攻击的目标确定在力量薄弱的麦克公爵那里,或许他们并不知道那里相对薄弱,而是看在联军对大的头目地份儿上。

军官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乡下人绝对地不过公爵地护卫军团,虽然他们只有一万来人,不过能够调动这些护卫军就算成功了。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附近还隐蔽着至少一支人数不多却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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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们上吗?”

“不,再等等,等那些民兵把麦克老贼地护卫兵团引出来再说。否则我们这点儿人起不了多大作用。”

“但是、但是少爷,哪些民兵恐怕会被全部干掉的呀!他们根本不是麦克公爵护卫军团的对手,噢,简直就是些垃圾!”说话的人有些不忍,虽然从口气上判断他很看不起那些‘乡下人’。

“管不了他们了,只要能赢得这场战争,就算再死十倍的人也是值得的,否则咱们只好作亡国奴了。嘿嘿。以你我的身分恐怕比那些农夫牧民的下场还要惨的多吧!所以,请你收起的那廉价的同情心。要记住,现在是战争时期,仍和无聊的同情与怜悯都有可能招致毁灭和死亡。”

“是,少爷,我明白了。”身着全身铠甲的下属低声应道,还一边怜悯的看了一眼正接近联军后阵的民兵们。

…………

“亲王殿下,您看,那些卡乌里尔人的民兵!”躲在一旁观战的薇凭借过人的眼里发现了在战场边缘的异动。

“呵呵,想不到啊!卡乌里尔人除了在林子里埋伏着的后着之外还有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倒也不能小窥了这些平民百姓,卡乌里尔人也和我们埃斯古拉人一样强悍尚武呢!”

“殿下,我看差不多是时候了,我们准备吧!”

“好的,让战士们做好准备,一会儿等到多泽亲王埋伏在阵后树林里的那支人马出场的时候我们就上。你带领冰蔷薇去增援玫瑰,力争凭借你与凯珞儿那个火爆丫头的实力在左翼给联军造成重大伤亡,如果能突破他们的防线就再好不过了;我带领冰风骑士和其他军团绕过战场从侧后方直击麦克公爵和他已被调动的亲卫军团,力求一击毕中。”

…………

“殿下,哪些农民组成的自卫军出动了,该死,他们不知道那是去送死吗?”多泽亲王的幕僚眼看着那些没有经过像样训练的好无组织纪律的农夫牧民军团竟然主动出击进攻麦克公爵,不仅大为焦急。

多泽亲王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算了,来不及阻止了,就让他们凭借着心中的热血去战斗吧,至少能破坏麦克的部署。”说完亲王回过头看了看山丘后的那片森林,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咬咬牙道:“让他们也做好准备吧!不得已也只好让他们上阵了。”

他们是指一千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骑士和七千多名卡乌里尔的高级佣兵,老骑士都是多泽亲王以前的老部下,为了赢得这次战争,多泽亲王不得不忍痛把他们重新召回。而那些佣兵则是曾经的王国步兵,现在的各佣兵团骨干,都是些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如果在这次战役中损失过大,那么可以说在佣兵界卡乌里尔的元气是大伤了,不到万不得已多泽亲王是不会让他们上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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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农牧民们怀着无比的爱国热情和勇气投入了与侵略者的战斗,但从未打过仗的乡下人难免会因此而感到紧张、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他们知道是献出生命的时候了,为了稳定心神,于是在最开始的缓步行进中不断有人驻足,把手中的长柄大镰刀、自制的长矛、叉子、重连枷、斧头的柄端竖在地上或放在脚下,往一双双粗大生满老茧的手掌上大口大口的吐着浓稠淡黄的吐沫,即使远处的厮杀惨叫声也掩盖不住这许多人吐口水的声音,其间还不断有人停下系系鞋带、紧紧裤腰,甚至脱去外衣**上身。

三万多人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退缩,虽然战斗并非他们的天职……。

“前进!”

“前进,宰了哪些狗杂种!”

“对!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卡乌里尔万岁!国王陛下万岁!”

“骑兵分两翼、步兵注意队形!”那些个军官终于还是不忍舍弃这些虽然无组织无纪律但却有着一腔热血和爱国之心的乡巴佬,骑着马追了上来,大声呵斥着指挥这些乡下人尽力组成战阵。

这些来自方圆数百里的自耕农、佃户、牧民、城镇的平民汇聚成一股奔腾的洪流,挥舞着那些齐形怪状五花八门的武器逐渐加快了前进的脚步,那点点的怯懦也在呐喊中被抛却的干干净净了,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战斗、战斗、战斗!

麦克公爵也早已注意到这来自侧翼的威胁,虽然不愿,但他仍不得不调动亲卫军团的部分亲卫前往阻截并消灭这群乌合之众。不过为了保存最后的预备队以及瞧不起这些乱哄哄的乡巴佬,公爵并没有派出多少人马,仅仅从一万多人的军团中抽调了三千骑兵、两千重装步兵,以及三千弓箭手协助。

很快,两方人马终于碰撞到了一起。

“杀啊!”两方的军官们喊道。

“杀……!”战士们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