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黄剑和江南两个人的战斗方式是两个极端。黄剑是以硬碰硬、以强对强，一步不退地从正面迎接敌人的攻击，在强悍得不像人类的力量与行云流水般的攻击之下，绝对彪悍地从正面压制敌人。

而江南却是靠着花样繁多层出不穷的技能与各种减速冰冻之类的特效，拉开与敌人的距离，然后用威力巨大的远程法术，将只能近战的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而这场战斗，也是江南获得能力以来，最接近于游戏中法师战斗方式的一场战斗。

凌若水紧紧地抿着双唇，冷漠的双眼中却闪动着某些复杂的光芒。

“现在可以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黄剑迅速地镇定下心神，开口问道，却发现江南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话般，表情惊讶而视线却茫然地落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

江南眼前的战斗记录栏里，多出了一行字：“杀死十五级精英暴虐的映射体，获得经验780点，获得消费点数200点。”

但最让他惊愕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死了两个精英怪物，他却只获得了一个怪物的经验！

“为什么黄剑杀的怪我没经验值？难道他们不是我的队友？还有，他们的技能跟游戏里的战士或德鲁依都很不一样啊！”江南在心里疑惑地向欧布问道。

欧布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本来他们确实应该是你的队友。现在这种情况……也许是神有什么新的安排，还没告诉我吧。”欧布的声音，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没有把握的味道。

“你不能主动问下神么？”

“不行！”欧布莫名有点急躁起来，“神对我的惩罚……还没结束前，我无法主动联系神，只有在神主动与我的精神建立连接时，我才能请示下神的旨意和意志。”

“我想，神对这些变化的解释很快就会到了。你暂时不要理队友之类的问题，先把这副本打完再说吧。对了，跟他解释时，记得暂时不能透露我与神的存在，其他随便你怎么说了。”

欧布之所以加上后面那句，是因为黄剑又在疑惑地追问着江南，凌若水则因为江南对他们的无视，面色更冷了几分。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些问题。”看到黄剑疑惑的目光，江南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了过去。

“那么，现在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了么？”黄剑的耐性显然比凌若水好多了，见江南回复正常，便第三次问起这个同样的问题。

“嗯……”江南脑中飞快地在整理着思路，同时顺口问道：“在此之前，能不能先透露下你和凌若水的真实身分？”

“可以，”黄剑毫不犹豫地爽快道：“我和若水都是国家的人，隶属特种事物部门第七事务组，简称七组。七组里绝大部分都是有着特异功能的人，负责处理各种特异功能者引发的事件，比如利用超能力犯罪等普通执法机关无法处理的问题。”说到后面时，黄剑目光炯炯地直盯关江南，显然意有所指。

“你是说，你和凌若水以前就是超能力者？或者说，你们已经拥有现在这些能力很久了？”江南疑惑地追问道，黄剑他们的身份是江南早已猜到一点的，他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问题。欧布也在紧紧地盯着黄剑，似乎对他们的问题也很关心。

黄剑微微皱下眉头，还没出声，凌若水已经冷冷地插口道：“这个问题，跟我们想要的答案有什么关系吗？你要搞清楚，你才是犯罪者，需要回答问题的是你！”

犯罪者？江南心里再次冒起了火气，他干脆懒得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对他有着这么深敌意的MM，直直地看着黄剑，让凌若水更是气得小脸煞白。

黄剑的脸色虽然虽然也很严肃，但那只是他性格如此，对目前表现还算配合的江南并没有凌若水那么深的敌意，而且显然也理智得多，清楚江南绝不会无故地问这种问题，微微地思考了一下后，还是答道：“是的，我的能力相信你也能猜到，强化肉体力量，六年前产生的。而若水则稍迟一点，是去年成为超能力者的。”

在听到去年这个词时，凌若水的双眼掠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黄剑没有说明凌若水的能力是什么，江南犹豫了一下后，也打消了追问的念头，对这么个性格古怪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以及可能是自己队友的话，就算她再漂亮一点，江南也会对她敬而远之。

“你们会玩游戏吗？有没有玩过魔兽世界这个网络游戏？”江南稍微想了想后，开口问道。

凌若水不作声，黄剑则道：“只听说过，似乎是近两年来最热门的游戏，跟你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玩过的话，你就会发觉，我的能力跟游戏中法师职业的游戏技能几乎一模一样！”抛下是不是队友这个问题不谈，可以的话，江南不想站到黄剑所代表的国家机构的对立面上——虽然希望很渺茫，因为江南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看起来，那就是罪大恶极的疯狂犯罪行为。

所以，江南只打算只告诉他们某部分真相和自己的行为动机，却并不对他们能理解自己抱以奢望，只求一个心安理得而已——现在的江南的行为准则，早已不是法律或道德之类的东西，而是自己的心，只要顺应自己的心意去做，能过得了自己良心这一关，就够了。

如果黄剑无法接受而要执意追究到底的话，那么江南也不会在意站在他对立面去，就把这当成他练级之路上的另一种挑战和磨练好了！反正在刚获得能力时，他也从没奢望过能有队友的什么帮助。

最麻烦的，可能就是他从此就得亡命天涯，更可能因此而连累到父母和其他亲人，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因为某种偶然的原因——具体原因我也还不大清楚——我得到了游戏中法师职业的能力。”江南开始了撒谎，“并且，我在现实中要像在游戏中一般，不断接到各种必须完成的任务，大多以惩罚各种犯罪份子为主——我不是个喜欢杀人的疯子，更绝不是个滥杀无辜的杀人狂，死在我手下的人，都有其该死之处！”

江南喘了口气，无视于两人怪异的目光，继续说道：“你们会在这里见到我，正是因为我接到的一个清除某个帮派组织首领的任务。而这个怪异的空间，在游戏中的名称叫副本，而在现实中理论上来说，是与现实世界平行的另一个空间，刚才那些怪物也只是现实中那些犯罪分子的邪恶映射体而已，与任务无关的人是进不来的，这样也能保证不会有无辜的人被牵连进来。至于你们为什么能进来，我也很想知道！”

黄剑深吸口气，缓缓的道：“如果我不是亲眼见到你的能力和这个奇怪的空间，我一定会认为你是疯子！”

“有其该死之处？”凌若水冷笑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神吗？你有什么权利判决他人的罪行并以死亡作为惩罚？”

“不！”江南双眼直直地迎上那道冷冷的眼神，平静地道：“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