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陷阵之营
作者:万里长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04

徐睿勒缰带马看那来将,只见身高约有七尺七寸,手提一口朴刀,胯下一匹黄马,率领五百士卒拦住去路,当下枪指来将道:“你先报上名字来,爷爷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将军看徐睿单枪匹马,心里托大,倨傲的道:“我乃大楚武皇帝麾下大将桥蕤,你是何人单枪匹马前来送死不是?”

徐睿听着桥蕤报了姓名,感觉有点索然无味,心想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杀之无益,当下摇头道:“你不必问是谁?我也不想杀你,姑且念你是受吕布的蛊惑,若是肯下马投降,我绕你不死!”

桥蕤纵声大笑道:“好大胆的狂徒,单枪匹马前来闯阵,还敢大言不惭,吃我一刀!”说完纵马扑来,一刀劈下,徐睿挥枪招架,两马在空旷的地上开始较力。

用刀者讲究刀法的浑厚,以力量取胜,讲究势大力沉,刀刀凶狠;用枪者讲究枪法的精准,出枪要看准时机,捏准部位,枪法更讲究变化,古代武将的角逐单挑很大一部分的因素取决于坐骑的优劣,如果骑一匹上等良马,对付一名骑劣马的武将,将占有很大便宜。

果然二人走马灯般战了十几回合,桥蕤只有招架之力。桥蕤手下的士兵虽然挺着长枪乱刺助阵,却不敢过于靠近,因为二人的马来回转圈,一不小心便会刺伤自己的主将,只是鼓噪呐喊为主将助威。

再走几合,桥蕤已经难以招架,徐睿大笑道:“趁早下马投降,饶你不死!”桥蕤虽然吃力,但是心想我方人多势众,还怕你一人吗?我且找个机会脱离他的纠缠,让士兵缠住他,我去阵外瞅个机会一箭射死他!

桥蕤想到这里虚晃一刀,拨马便走,徐睿看着桥蕤不理自己,心里的耐性逐渐消失,看看桥蕤使诈虚砍一刀,从自己的长枪的纠缠之下脱身,纵马就追,有十几名士兵挥舞长枪前来拦截,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徐睿知道只要能斩杀了敌军主将,这股兵力就会溃散,当下一提马缰,高喝一声“白凰,给我起!”

追风白凰听了徐睿的吆喝,四蹄奋力一跃,腾空而起,犹如天空飞翔的一只白鹤一般,掠起足有一丈之高,三丈之远,一下走从几十名士兵的头顶之上掠过,恰巧落在桥蕤的马后,徐睿高喝一声:“叛国逆贼,死不悔改,受死吧!”

一道金光闪过,“扑哧”一枪自桥蕤后背刺过,贯穿前胸,由于用的力气太大,刺透桥蕤之后,枪势未竭,又一下“扑哧“一声刺到桥蕤乘坐的黄马的颈部,徐睿奋力拔出,一股血箭喷了出来,幸亏他躲闪的及时,方才没有被溅到身上。

桥蕤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一头栽倒在地上,那匹黄色的战马仰天悲嘶几声摇摇晃晃,率倒在地上,桥蕤的部下被惊的呆了,以为面前这个白马银盔的将领是天神下凡,居然都不敢再做抵抗,胆小者纷纷扔下刀枪,跪地投降,胆子大的,便掉转头向自己主力所在方向逃跑。

一枪刺死敌将,惊溃五百士卒,徐睿心里暗自得意;回头看看,身后陈武高举双锤,纵马疾驰高喊道:“陛下慢点……等等我!“在他身后四千士卒漫山遍野的涌了上来。

徐睿听了陈武的喊声暗道:“这个家伙心眼真是不好使,他这样公开的喊我,岂不让我成了众矢之的?我还是离的他远远的为妙。吕布手下的武将这么菜,看来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了,凭我这身武艺,足可来去自如。打定主意,徐睿也不顾陈武的呼喊,纵马向前飞奔,直奔三里之处高高挂着的“高”字的大旗方向而去。

追风白凰四蹄撒开,风驰电掣,徐睿一条金枪上下飞舞,刺戳挑穿,一路之上斩杀偏将三人,刺死兵丁五十一人,由于存心要在武艺上做个超一流的武将,徐睿更在乎自己的斩杀人数的记录,一路之上以一边杀一边数着死在自己枪下的人数,因此记得清清楚楚。

徐睿冲到离“高”字大旗约有一里左右的时候,忽然地上的杂乱横陈的死尸中一人凄惨的叫了声:“陛下,慢走……末将正要去寻找陛下,幸好能与陛下相遇……”

徐睿急忙勒马看去,地上一名满身血污的将领正在挣扎着爬起来,急忙问道:“将军是何人?”

那偏将喘气道:“敌人的陷阵营太厉害了,徐盛将军已经被困在敌阵中间,三千兄弟已经死伤过半,徐盛将军左冲右突冲不阵来,陛下就不要轻易涉险了,还是速速回城去吧!”

徐睿听了不由大惊,心中的震撼之情无法言表,心头倒吸一口凉气,暗道“我适才才斩杀敌军将校士卒五十多人,心中还洋洋得意,怎么才一会功夫徐盛的部队会折损过半?究竟是徐盛是个窝囊废还是高顺的陷阵营确实厉害?

徐睿仔细去想穿越前知道的有关于高顺“陷阵营“的记载,可是各种史书里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三国志》的记载为: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可是怎么个“每所攻击,无不破者”?难道高顺只凭七百人的陷阵营就可以把徐盛打的落花流水,还是高顺的陷阵营不止七百人?还是这个陷阵营有利害的独门利器?

徐睿抬眼看向东方只见烟尘滚滚,刀光闪烁,杀声凄惨,显然徐盛部队与正与敌人进行着惨烈的交锋。

徐睿问道:“将军何人,既然徐盛将军被困你是怎么出来的?”那偏将已经气息奄奄,挣扎着道:“小将谭扬……是徐盛将军的同乡,是徐将军拼死把我从阵里送来出来的……徐,徐将军,要我来报告陛下,说高顺的陷阵营实在厉害,让陛下不可轻易进阵,为了送末将出阵,徐盛将军已经、已经……挨了好几枪了!”

徐睿听了心里大惊,这高顺的“陷阵营”怎会如此厉害?可是高顺的大旗明明在自己的正前方一里之处,怎么会在东边和徐盛交上兵了哪?难道前边的大旗是虚做声势,高顺人却在东面?徐睿再向西看看,只见空中漫漫黄沙飞舞,什么也看不见,不禁又有些担心徐晃,心里安慰自己道:除了高顺之外,跟着高顺的其他几个偏将应该没有什么战斗力,既然高顺率领陷阵营出现在东面,西边的徐晃应该没有什么麻烦。

徐睿翻身下马,查看躺在地上谭扬的伤势,只见他背部中了三刀,臀部一枪,腿上好几个窟窿,肩部中了两箭,胸前也有一道伤疤,犹如一个血人,已经是气若游丝,不禁心头生出怜悯之感,急忙把那偏将揽在怀里道:“将军坚持住,后面有人马上赶到,我让他们把你立即送回庐江,找御医为你疗伤!”

谭扬无力的摇了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大丈夫马革裹尸,死得其所,我已经娶妻生子,儿子也已经成人了,死而无憾,只可惜在敌人阵中被困的兄弟有的家中尚且上有老母,下有待哺孤儿,却冲不出阵来,我有何面目偷生……”说罢,眼睛一闭,含恨死去。

徐睿抱着怀里断了气的谭扬,心中生出一丝悲凉之感,人的生命在战争之中如此脆弱,就像一滴雨滴落在大海之中,泛不起一丝涟漪,陷阵营究竟有多可怕?

徐睿将谭扬缓缓放在地上,对着他的尸体鞠了一躬,默默的道:我的好兄弟,你安息吧,我在这里以大汉天子之命起誓,陷阵营纵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砸碎龙潭,敲烂虎穴,救出剩下的兄弟!

想到这里,徐睿毅然翻身上马,纵马驰骋在风沙呼啸的战场中,向杀声最激烈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