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局长？”石头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了。经是刑警队长，这些年过去再进步一级也是寻常事，况且当年张涛在东海的那时候，石头出手救了他一命，顺便还帮他抓住了那些罪犯，看来当时的那案子应该不小，光凭这一层立功后的张涛升为副局长也不奇怪。

石头笑了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些张涛以前的事，尤其点出当年他去东海办案的那事。果然不出所料，皮哥连连点头，直说张涛运气好，就是因为这案子破获顺利，回到河西没多久就成了副局长。

“呵呵，这小子，倒是给他捡了个便宜……。”石头哑然失笑。

“兄弟，这话怎么说？”皮哥惊讶地问。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石头摇头笑笑：“东海的案子嘛，呵呵，知道，知道，这个家伙，哈哈！居然因为这就升官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在东海的时候我……呵呵，不说不说了，来来，喝茶喝茶。”

石头遮遮掩掩地说得含糊其词，可在皮哥耳里听了就是另一层意思了，端起茶盅皮哥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猜测起石头的真正来头。突然，皮哥一个机灵，望向石头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刚前的坦然和轻松，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畏惧。

“兄……不不，大哥，您和张局长是老朋友了？”

“呵呵。可以算是吧，认识他好些年了。”

“大哥，听您话里地意思，不是我们河西人吧？”

“以前在河西呆过一些日子，后来去了平京，说到去平京嘛，要不是张涛这小子折腾，还不会有后来的事呢。再后来嘛……呵呵，我这人在一个地方老是呆不住，天南地北地到处跑。身不由己啊！河西有好些年没回来了，这次正好路过，就顺便到处转转看看。这不，一转就转到这里来了，当年我在河西的时候，你这地方还来过几回呢。”

石头半真半假地说着，喝盅茶水，抽几口烟，一副悠闲的样。可在皮哥耳里，石头的这番话更坚定了他对石头的猜测。皮哥现在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人不仅是张副局长的老朋友，而且还是大有来头的人物。绝对不容忽视。

没听石头说么？他和张涛认识好多年了，当年认识的时候就是在河西，这表明他们不仅是朋友，还是多年地老朋友。在石头的话里，皮哥认为，和张涛相比石头的背景更深。石头说了，他后来去了平京。去平京的原因和张涛有些关系，这更不简单啊！平京是什么地方？首都啊！能在平京混好的人腿上拔根毛都比河西一般人的腰还粗，这更说明了石头的来历不简单。光这些就能让皮哥肃然起敬了，但还有些话稍一琢磨更是让他惊愕，张涛能升副局长，归根结底居然是石头的功劳，这又表明了什么？还有石头说自己在一个地方呆不住，老人天南地北地转，往深里想想这话更吓人啊！有背景。有实力，在首都。还到处转。这不成古时候的钦差大臣了么？乖乖！这么大的人物居然来了自己这么个小地方，皮哥兴奋得胸口都红了。

“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只要能搭上这条线，以后老子在河西还不混得风声水起啊？就算对方不直接帮忙，借着他地名头认识认识张副局长，有张副局长罩自己，道上的兄弟们谁还敢轻看自己？***！今天是啥好日子？天上居然掉陷饼了？哈哈哈！爽！爽啊！”皮哥乐颠颠地琢磨着，越想越开心，满面笑成了一朵花，坐直地身子在石头面前渐渐弯了下去，目光也从平视转换成了仰视，就连称呼也不知不觉地从兄弟换成了大哥，从你到了您。

“嗯，那小子不错，有眼力界，要多发他一个月的奖金鼓励鼓励！”皮哥现在早抛去了刚才还要扣那服务生工资的念头，转而要奖励他了。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太不寻常，那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服务生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老板在这短短半小时之内，已经把他的看法从先扣工资，又转变成了发奖金。

得遇贵人，这机会哪里会放弃？皮哥当即对石头奉承万分，好话马屁话是一句接着一句地上，不仅主动为石头免去了今天的单，还殷勤万分地邀请石头吃饭，说什么张副局长地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来了自己的地方，作为地主的自己哪里不能好好招待招待的？

瞧着皮哥这德形，石头心里暗暗偷笑。当然了，石头也明白皮哥这么拉拢自己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像皮哥这样的道上小人物，石头本来是根本就看不上眼的，不过他今天心情好，难得出来放松，借着这机会和他乐乐，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二话不说，陪着石头去换好了衣服，皮哥做东请石头去了河西最好地饭店，在包房里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喝着美酒，吃着河西别有风味地特色菜，石头随意同皮哥边喝边聊着。当然了，落座之后，皮哥主动提出是不是要打个电话把张涛请来一起聚聚，这个要求给石头立即就拒绝了。石头地理由非常正当，因为他是刚到河西，手上的事还没办完，这种时候不方便先和张涛见面，等过几天再联系也不迟。

对此，皮哥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没说什么。道上混地他虽然也猜想过石头是不是扯大旗的骗子，但是无论是听石头的说话还是看对方的表情，都不像有骗自己的样。况且，当皮哥陪着石头换衣服的时候，皮哥一瞧见石头的那些穿戴就更把那些念头给抛到九宵云外了。皮哥是开洗浴中心地。有钱老板见过不少，这眼力绝对不会差。石头的衣服和手表等等看起来普通，但皮哥一眼就认出来了，石头这身行头太不简单了，光他这一身东西，别说是一顿饭了，就是换个中型的饭店都带找零的。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饭，不过气氛倒也热闹。皮哥能在河西开洗浴中心这么多年，他虽然不是干黑道大佬的料，但做人八面玲珑。这点水平还是不错。而且，皮哥在黑白两道之间混，认识的人也不算少，油滑的他知道的黑白道上的事也比较多，再经过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一吹，倒也让石头听地津津有味。

“看不出啊！皮哥在道上的能耐不小啊！”石头笑眯眯地捧了他一句。

“呵呵，大哥，您这话不是损我么？这皮哥是别人的乱叫的，在您面前我咋敢称哥呢？您说是不是？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小皮吧。或者叫皮子都可以。”皮哥堆着笑自贱身份，一脸期盼地道。

石头瞧瞧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就爽快道：“嗯。还是叫皮子吧，这个听起来亲切

“嗨！大哥您说的真好，就叫我皮子，嘿嘿嘿。”皮哥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说皮子啊，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哎哟，大哥，您看我这记性！”皮哥冲着自己脑门一拍。连忙就道：“不瞒大哥您，小弟在河西混了这么多年了，打当年十四岁入道以来，这河西道上的起起落落啊！我是瞧得多了。再说了，大哥您也清楚，我干的是啥买卖，我们这买卖靠的是啥啊！不就是大家伙给面子，赏口饭吃么？”

“呵呵，这话倒也说地是。现在娱乐业生意不好做啊！尤其是河西这种地方。”

“大哥说的对！说的太对了！”皮哥一拍大腿，翘起大拇指就道：“大哥。您这话一出口就是水平地人啊！这娱乐业的确难做。黑道要踩，白道要管。平时还好点，上上下下打点打点，马马虎虎也过得去。干我这行的，怕就怕有些时候黑白两道起……哪个啊！”

皮哥伸出两手碰了碰，石头微微点头，示意他明白。

皮哥继续道：“碰上这种时候，我就难做了。您知道，道上兄弟讲的是义气，可政府那边讲的是法律，小弟我在两边一夹，这做人也不是，做鬼也不成，难啊！”

“呵呵，理解理解！”

“还是大哥您理解我啊！所以，皮子我在道上能混到现在，不光是朋友多，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做人还算过得去，大家看这一层放我一码。所以，道上能耐说不上，各方面认识的人头多些倒是实在的，您说呢？”

“嗯……。”石头点点头，举杯敬了皮哥一盅酒，皮哥连忙诚惶诚恐地站起，双手举起一饮而尽。

放下酒，石头用另一种眼光打量起了皮哥，觉得前头是有些小瞧这个家伙了。就如他自己说地那样，在河西道上要站住脚不容易，尤其是他这种半黑不白的人。洗浴中心，说是娱乐业，但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赚的时候收益不错，可一不小心就会鸡飞蛋打。皮哥能在河西把生意干了这么久，实在是不简单，要是换其他人的话，弄不好没干半年，就因为黑道白道的各种事下关了张。

ANNY在河西发展的还算不错，但这只是从商业角度来看，石头需要的不光是这点，还需要找机会接触黑白两道的契机。ANNY作为外来人员，接触白道马马虎虎，再不济用钱开路，石头就不相信这天下没偷腥地猫儿。但一个社会，有阳光面，同样也有黑暗面，河西是内陆城市，黑道的地势力并不小，虽然石头从不奢望控制河西黑道，做黑老大什么地，这种活只有没脑子的白痴才会去干，但不代表石头不把触手伸入黑道，从侧面掌握黑道动态地想法。

不过，这种设想只在纸面，石头暂时还没实施。而且ANNY本身就是出身娱乐业，商业发展的方向从贸易也会逐渐转往娱乐场所。等河西公司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黑道那边必须要有个人物为自己利用，而面前这个皮哥恰恰是恰当人选，他本就是河西人，黑道白道关系都不错，又有人脉，假如把他拉过来，河西这边的计划就更妥善了。

有了这个念头，石头开始琢磨着如何把计划变成事实。当然，这事急不得，也不能让皮哥察觉到什么，一切要水到渠成，最好是这家伙自己求自己，这样一来才不会引起他的警觉。可要这么干也不是容易的事，石头盘算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达到目的，边喝边聊，先拉拢两者的关系，慢慢来吧。

“喂！我是，什么事啊！我在陪人吃饭呢！”电话铃响起，皮哥很不好意思地向石头说了声抱歉，摸出手机听着。

“什么什么！”开始的不悦一下子变成了愤怒，皮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电话里骂道：“你们他娘的吃白饭的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混蛋！白痴！120了没有？什么？还没有？他娘的打给老子管鸟用？还不快去打120！真出人命你负责还是老子负责啊！**你%*！@^！……

挂了电话，皮哥脸色异常难看，喘着气努力憋住火，勉强冲石头笑了笑：“不好意思大哥，店里出了点小事，刚才让您见笑了。”

“没事没事，店里出事火气大也是难免的，做老板的人都不容易啊！”

“是啊，还是大哥您体谅我。”皮哥感激地道。

石头微微一笑，好奇地问：“皮子，都是朋友了，刚才听你电话里说什么打120，，?

“这……这个……。”皮哥尴尬地看看石头。

“怎么？不方便？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不不，在大哥您面前有什么不方便的？唉！都他娘的一群白痴。不瞒大哥，刚才店里出了件倒霉事啊！”

“倒霉事？究竟什么事？”

皮哥摇头说道：“一个老头，自己有心脏病还有高血压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毛病，不好好呆着家里养老，不知道那根神经出错跑来我店里洗澡来了。您说，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你洗就洗吧，他娘的洗完了居然还去玩小姐。刚才店里的领班打电话告诉我，说这老头玩小姐玩的正爽的时候突然中马上风了，现在口吐白沫都快没进气了，吓得小姐当场就晕了过去，店里面乱成了一团……这……这叫个什么鸟事啊！”

“晕！”

石头听得目瞪口呆，这世界奇怪，这种事还有啊！哭笑不得之下同时也有些同情皮哥，这人要是救回来还好，要是死在店里，皮哥的霉就更大了，怪不得他电话一听脸色大变，现在一脸的垂头丧气呢。

“算了，不吃了！”想了想，石头站起身，看着惊讶的皮哥道：“走吧，出了这种事再吃饭你也吃不下，回店里看看去吧。嗯……这样，我和你一起过去瞧瞧，真要收拾不了，也好帮你一把。”

“啊！谢谢！太谢谢大哥了！”皮哥一愣，紧接着着狂喜，在他看来，有这位背景深厚的新大哥主动帮自己，这事不搞定也难啊！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